两人探讨食物之际,霍司南和孟易温也尝了糕点,可是只觉得糕点甚是美味,并未尝出什么涩味,她竟能一语道破。
霍司南和孟易温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听她们说话真的是一种享受。
蓝凌娆并没有无原则的‘恭维’孟易馨,而是在肯定她之后,恰如其分的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这样的真实,在历尽人生的霍司南和孟易温眼中,显得那般的难能可贵。
一早上,倒是难得的相聚,四人围坐亭中,不过,都是孟易馨在说话,其余的三人充当听众的角色。
午后,蓝凌娆出现在孟易馨房前。
“馨儿。”
“蓝姐姐。”
“馨儿,我已经决定和霍司南离开山谷了。”
“那很好啊!蓝姐姐,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孟易馨上前拉住蓝凌娆的手,眼里满是笑意。
“馨儿,我知道你喜欢霍司南,可是我却没有拒绝他。”其实对于孟易馨,蓝凌娆的心里有抱歉,可是却并无歉疚。
“蓝姐姐这样很好啊!真的!你能和霍大哥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霍大哥对我就像妹妹一样,喜欢他,也只是小的时候对于霍大哥的依赖。”孟易馨此刻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内心是经过怎样的挣扎,只有她自己知道。
纵是如此,她也希望能看到,霍大哥和蓝姐姐幸福!
蓝凌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静坐着听孟易馨讲,之前她离开山谷去外面的见闻。
“在说什么?这么开心?”霍司南和孟易温出现在门外。
“哥哥,霍大哥你们来啦!我正在跟蓝姐姐说我们在外面遇到的好玩的事呢!”
“那你有没有说你的糗事啊?”孟易温看了看坐着的蓝凌娆,又转向孟易馨问道。
“我的什么糗事啊?我哪有什么糗事啊?”连连开口抵赖,装傻。
“你啊!在醉香阁的时候,如果不是霍大哥替你解围,你。。。。。。”
这是孟易温从再遇霍司南至今,第一次开口如小时候一般,叫他霍大哥,这样的称呼仿佛已经隔空了好久好久,现在叫来,竟觉得那般不自然。霍司南也有片刻的错愕,可是很快便回过了神,朝孟易温看去,他也正看着自己。
孟易温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嘴巴却被孟易馨及时伸过来的双手,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不许说!不许说!”
“呵呵。。。。。。”
两人的打闹,旁边的蓝凌娆轻笑着。
除了蓝凌娆以外,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纵是看不到面容,也可以想象的到,这一笑是如何的倾国倾城!这是进山谷到现在,蓝凌娆第一次有了这般的笑意,平时总是淡漠的她,别说是笑了,就连细微的情绪波动都很难从她脸上察觉的到。
见蓝凌娆这般,两人更加卖力了,至于一旁的霍司南,只是傻愣的看着蓝凌娆的一颦一笑。
谷中的一天,过的悠闲短暂,夜幕又缓缓拉下。
暗夜中,两个男子前后而站。
“堂主,我们什么时候出山谷?”他们已经在谷中停留数日了,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这谷中甚是奇怪,自己发出去的情报,都没有任何的回音,所有的信息都被阻隔,已经失联很久了。
“我自有考量!”孟易温的提醒没有错,他们得确在谷中待了太长时间,可是听他这么问,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要离开这里,就觉得满心烦闷。
谷中的生活虽然平淡无奇,有时候还觉单调,可是比之外面的纷纷扰扰,这里的生活又是那般的珍贵。
“堂主。。。。。。”
“不要再说了!”霍司南朝前走去,留孟易温一人在寂静的暗夜中。
和孟易温分开,霍司南并没有直接回木屋,而是一人径直去了断崖。
立于断崖前,凉风彻骨,峭壁飞檐若隐若现,长袍被风鼓起,传出‘咕咕。。。。。。’的响声。
“姥姥,凌娆终于答应和我一起离开山谷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您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霍司南有自信可以保护蓝凌娆,可是心中还是会有担忧,也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让她去接触世上的纷纷扰扰。
话语说出,可是终是没有任何回应的,飒飒的风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将他的话语拉长。
又在风中立了一会,霍司南转身消失在暗夜里。
蓝凌娆从黑暗中现出声,一道劲风吹来,猛然感觉到眼角微凉的湿意。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眼神看向霍司南离开的方向。
“霍司南!霍司南。。。。。。”一遍一遍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这个男人正在慢慢走进她的内心。
收拾好心情,擦拭去眼角的泪水,蓝凌娆纵身一跃,消失在断崖前,只留下被带起的风,无止境的吹着。
独凭栏,易倾世容颜!夕旧日,望高楼晚月!
心中已没有了执念和不安,经过刚刚那一幕,蓝凌娆确定,不管未来会如何,即使粉身碎骨,只要记得现在这一刻,自己曾今真切的心动过,感动过,感激过,纵是以后回味,亦足矣!
一早,霍司南便到蓝凌娆的房中来寻人,可是只见门大敞开来,一眼便可尽数看清,房间里空无一人。
走出房间,经小亭过回廊,终于在莲花池边看到了蓝凌娆的身影,见她在姥姥墓前跪着,霍司南并未上前,站在那里陪着她。
“来了怎么不说话?”蓝凌娆打破沉默。
“怕打扰你和姥姥说话。”上前,和她并肩而站,微微弯腰行礼。
“我在和姥姥道别。”眷念的看着墓碑,仿佛能清楚的看见姥姥慈爱的笑脸。
“凌娆!”动容的叫着她的名字。
“明日我们便出谷吧!”
“凌娆,你准备好了吗?”她准备好和他一起离开了吗?
“如果准备,估计这一生我也走不出幽梦山谷。”如何准备?世间之事与她而言,皆是陌生,如果准备,便多了滞步的借口。
霍司南没有再说话,也等于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其实那日霍司南和孟易温的对话,蓝凌娆在无意间听见,知他不便在谷中久待,可是却为了姥姥,为了自己,住了这么多时日,也真是难为他了。
“收拾一下,明日准备出谷。”霍司南回到房间,径直来到桌前坐下。
“是!”听霍司南这么说,孟易温当然马上开始整理,其实他们进谷时匆忙,根本就没带什么,现下,只需要收拾一些路上必备的物品即可。
“孟,我喜欢凌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即使是在孟易温已经知道的情况下,霍司南也想亲自告诉他。
孟易温陪在霍司南身边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两人只是‘相近如宾’,可是在霍司南的心中,孟两兄妹,就像弟弟妹妹,可是自己对他们却无法交心,问题不在他们,而在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霍司南早就习惯了将自己封闭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常人是很难走入的。
“堂主,我下去准备路上需要的食物。”避开这个话题,孟易温朝门外走去。
那日孟易温在姥姥墓前说的话,他们都听的真切,而且,他也不是感觉不到孟易温情绪上的变化,孟易温喜欢凌娆,虽然不知道他们曾今发生过什么事,可是必定是有曾今的。
至于蓝凌娆,她对于孟易温倒是兴致缺缺,不然,自己是不可能有机会的!
莲花池边,石碑墓前,众人依次跪着。
“姥姥,我们要走了,馨儿还会回来看您的。”孟易馨感性非常,声音里尽是哭腔。
‘姥姥,凌娆要走了!姥姥,您一定是支持凌娆的决定的,对不对?姥姥,您在这里等着凌娆。’在心里一声声叫着,蓝凌娆从未像此刻在心里这般和姥姥说过话,如今她每句的前面都加了‘凌娆’,这是后辈对长辈的尊敬,是亲人之间的依赖,是对过往的一种告别。
‘姥姥,您放心把凌娆交给我吧!我会代你护她一生。’霍司南看了看凌娆,见她出神,知她正在和姥姥做着最后的道别,他也是,亦没有说出口。
“姥姥,再见!”孟易温的一句再见,包含万千。
一行人朝着远方而去,身后绝美的山谷渐行渐远。。。。。。
一路上,凌娆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依旧戴着面纱,眼神一如既往的淡漠。
“前面有处凉棚。。。。。。”
孟易温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孟易馨已经撒开腿,一边跑,一边说着:“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我都快累死了。”
三人紧随其后。
“蓝姐姐,喝水。”将手中倒好的茶水递过去。
“蓝姐姐,等过些日子你就会习惯的,到时候让霍大哥带你到处看看,这里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孟易馨一副‘老人’似的模样,已经忘了当初从幽梦山谷出来时的不知所措,对于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在人群里那般的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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