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在草地上走着,清新的郊外凉风阵阵迎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青草气息,淡雅含蓄,一望无际的山野在阳光的映衬下,更觉开阔,让人只觉心旷神怡。
“今早你去了后院?”霍司南开口说道,蓝凌娆今晨和孟易馨一起去了辛鸢所在的别院,下人见二人进去,便立刻来回报了。
“嗯!”
“为什么没有问我?”
“我说过,以前的事情我不会想问。”虽是这么说,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看见那个叫辛鸢的女子时,心上还是没有自己所想的平静,毕竟在那样绝世的容颜面前,哪个女子都做不到淡然自若,但是,她相信他!
“辛鸢是我所救,当年为了报恩,她请愿去了醉香阁,因为那里可以网罗世间所有的消息,可是这次为了救二皇子,她的身份暴露了。”
“哦!”蓝凌娆的反应显得平平。
继续走着,倒是越走越远了。。。。。。
极安殿内
“二皇子,您怎么样了?”
“我没事!”太医已经来看过了,二皇子没有大碍,就是受了惊讶,静养几日便会痊愈。
“查到是谁绑架了本皇子吗?”
“没有!”
显然,这回答二皇子很不满意,丫鬟手中的汤药完被打翻,破碎之声响彻整个房间。
“请二皇子降罪!”秦枫应声跪于床前。
“你是有罪,可是现在却不是降罪的时候,这次本皇子受的惊吓,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后日的大典,这事不能再有任何的差错。”
“是!”
退出房间,面对着密布的星空,秦枫露出释然的微笑。
枫露殿
“大皇子,刚刚二皇子已经平安回到了极安殿。”太监火急火燎的进来禀报。
“什么?”
李沁枫从主座上惊起,片刻后,朝着偏殿而去。
“这下怎么办?看来后日的大典已成定局。”
“二皇子,不是还有一日嘛!”内室,一男子缓缓走出,渐渐现了样貌,是林海无疑。
“他现在在宫里,如何动手?”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极安殿肯定防备的连盆水都泼不进去,如何下手?
“二皇子,您忘了,我们不还有天盛酒楼和保兴斋嘛!”
“那又如何?”也不知他为什么此刻会提及天盛酒楼和保兴斋。
“那里可是所有情报的汇聚地,此次二皇子失踪,您可知是谁所为?”
“是谁?”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何人所为,难道暗中有人在帮自己?还是老天都希望自己继承大统?
“皇上!”
“父皇?”
“确是皇上无疑!”
“这不可能!父皇既已立他为太子,为何?”
“皇上根本无意立太子!”林海语出惊人。
“此话怎说?”
“这些年,皇上一直未立太子,纵是大臣们上奏过很多次,按照祖训,这储君早该立下,可是结果呢,但凡上奏之臣,结果又是如何?”
“。。。。。。”
“皇上根本就不会容许任何人分散他的权利,纵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权利至上,那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威严,任是谁都会受不住蛊惑,即使浑身碎骨,可是依旧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
“那为什么父皇会突然下旨立太子?又为何会命人绑架二皇弟?”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件事情就更解释不通了。
“这事要从十几年前开始说起,那时先皇生有忠义王和安庆王两子,两位皇子为了皇位明争暗斗,那时有个组织名为威天,是忠义王用来对抗安庆王的王牌‘军队’,可是忠义王却在一夕之间招人暗杀,威天当时的堂主也被暗杀,威天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可是安庆王又怎会相信这样的暗杀组织会这般消声灭迹?”
“。。。。。。”
“皇上早就怀疑有皇子和那股势力勾结,这次立太子,便是为了暗中观察每个皇子的动静。”
原来如此,其实父王对每个皇子都不信任,他唯一相信的便是帝位,是权利!
“二皇子此番脱困,乃是求助言义堂,我们知道,皇上又岂会不知!”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们有情报的来源,皇上亦然有。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好险!其实他也曾想过要借助言义堂的势力,努力的将其为己所用,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二皇子如果真的按兵不动,那也会引起皇上的关注的!”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观’,真到了那一步,再说也不迟。
“嗯!”李沁枫应着点头。
确实,对于四位皇子,皇上再了解不过了,如果皇上突然下旨立二皇子为太子,而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动作,那未免也太奇怪了,更会引起父王的猜疑,虽然现在父王也不见得多相信他,可是显然,这次他成功脱险。
暗夜下,殿内两人待至很晚,偌大的皇宫显得格外的诡异,这里四周都是铜墙铁壁,被困住的究竟是人,还是心?
“来了怎么不进来?”霍司南在屋内开口说道。
大门应声被推开,秦枫走进,脸上依旧挂着一贯的浅笑。
“事情都解决了?”
“嗯!”两人此刻都已心照不宣。
事情发展至此,秦枫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当初二皇子突然遭人绑架,秦枫一心想要营救,情急之下便来求助霍司南,想要凭着言义堂的势力找到二皇子,可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渐渐的发现,原来他们已经一步步的走进了别人埋好的陷阱里,可是已然来不及了。
直至找到安然无恙的二皇子李沁极,他们才猛然发现,这一切都不对劲,如果是大皇子或是三皇子所为,那此刻二皇子定当不会安然无事,毕竟死人比活人更加万无一失,不必多此一举,留活口只会给自己埋下祸根。
“事已至此,你也无需挂在心上。”
“我现在浑身觉得说不出来的舒服。”出极安殿时的释然依旧留于心中。
这些年,为了心中的那点有关于若慈的执念,一直伴着自己,甘愿留在二皇子的身边为奴,为他做了很多有违良心之事,现在两人再无相欠,其实说的清楚些,全是为了成全自己对于若慈的死,赎罪的心。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是皇上所为?”
“只是比你早些知道。”
早在得知蓝凌娆可以凭着药香找到二皇子之前,霍司南就已经收到暗信,得知这次的失踪事件,全乃皇上有意为之,霍司南本可以在这之前扭转局势,可是他也存了私心,这些年,看着秦枫任劳任怨的‘伺候’二皇子,霍司南想要让他真正摆脱这些折磨,全新为他自己而活。
“大师哥,谢谢你!”走出房间之际,秦枫背对着霍司南说道。
望着秦枫离开的方向一会,霍司南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下,这些日子,已经积压了太多的事情没有处理,而且眼下发生这件事,也全当是给自己提个醒,显然,言义堂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暴露了。
第二日,宫里便传出二皇子已于昨晚猝死自己的寝宫,皇室对外宣称,二皇子李沁极自小便有隐疾,此番猝死事出突然,待太医诊治已为时已晚,皇宫上下好不伤心。
百姓间更是炸开了锅。
“二皇子就这么好端端的没了,说是有什么隐疾,之前却从未听说过。。。。。。”
“皇室的事情有谁知,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可。”
“是啊!皇宫里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
靠窗的桌旁,秦枫独坐,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从袖中取了酒钱放在桌上,倚剑而去。
这日天阴阴沉沉的,隐约有落雨的迹象,别院里的丫鬟们正忙着收拾院中的花木,生怕被暴雨毁了去。
“蓝姐姐,这天阴沉沉的真不好受!”直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蓝姑娘!”孟易馨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辛鸢娇柔的叫唤声。
“辛鸢姑娘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待辛鸢走近,蓝凌娆开口问道。
“多谢蓝姑娘关心,这些日子,主子一直时不时的命人送来补品,身体已经大好了。”
“纵是这般,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辛鸢姑娘该在房中好生休息,别再受凉了。”
两人的对话,关心里满是生疏,一旁的孟易馨听来竟是那般的别扭。
“下雨了!下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开口叫道,原本还在院中整理花木的人儿,一会的功夫,便全都跑着避雨去了。
豆大的雨点,啪啦啪啦落在屋檐上,石阶上,不一会儿,路上便有了积水。
“下雨了!我们进屋吧!”孟易馨拉过蓝姐姐,往内室而去。
“辛鸢姑娘,这会雨大,先进来躲躲吧!等雨小些了,你再回去。”
“谢谢蓝姑娘。”
来至屋内,三人在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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