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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二十一章:所有事件还原

本章节来自于 帝女鸾凰II http://www.lishu123.com/123/123911/
    因为该文是第二部,为了让大家看的懂,于是便将第一部里的一些关于人物死的事情重新交代一遍,要是有读者看过第一部了,那么便了跳过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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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之死还原:

    尤筝从太后的寝宫出来,一路走着都是失神的状态,她不是在想慈园太后的话,而是在想宝儿。

    她记得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雪,下了大临最大的一场雪。她推开了那扇笨重的大门,一眼便看见了宝儿站在亭中。宝儿对她笑着,那笑容是她尤筝见过最美的笑。

    尤筝端着太后赐的酒朝着宝儿走去,宝儿知道,命将至此,有何可怕。她看着尤筝,大心里喜欢这个自己焕作筝儿姐姐的女子。

    尤筝放下酒,为宝儿满满的斟了一杯酒,她是那么的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

    宝儿说:“筝儿姐姐,你知道吗?你依旧是我最好的好姐姐。”那一刻,她红了眼,但这句话,却是真的。在她宝儿眼中,她尤筝依旧当日的筝儿姐姐。

    “你恨我吗?”这是尤筝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低着眼,表情没有波动,静静的,只是静静的。

    下一刻,宝儿笑着,还是那么的美,她说:“宝儿这辈子,都不会恨筝儿姐姐你,能够遇上筝儿姐姐你和尔楦姐姐,是宝儿一生修来的福气。”

    她不恨她,从来都没有恨过她。

    尤筝不再开口。她的神情。依旧那么冷淡。

    那被最烈的酒在这寒冷的季节里似乎已不是酒入肠中,暖心暖胃,而是入了口,却冰冷之极。

    宝儿端起了那被酒,笑着喝了下去,只是一不小心,那眼泪,随着她抬起头喝酒时便从侧边而落了。落得那么的殇,那么悲。

    这是她宝儿落下的最后一滴眼泪,宝儿告诉自己:这个世间,没有恨。

    那酒入了肠,化在了心间,是如此的冰凉啊。

    她满目容颜的问她:“筝儿姐姐,你开心吗?”

    而她问她问:“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害你?”

    宝儿起身,披着长长的帛衣,走到凉亭外,望着漫天的飞雪,一瞬间,身上就落了许多雪花,她依旧温柔的笑着,笑的很美,双手腹在前,一步一步的走到雪中,她背对着尤筝,竟有一刻不想望着她,她说:“其实……宝儿早就知道了,寒花羽的种子就是寒石散,这种药,収阳宫怎么会有呢,你说,明月乖巧,太后赐了她一些,便向她求来,拿给了我,但是宝儿无意中在公公哪儿看了寿阳宫的人次姓名,却并无明月这个人。”

    她回过身,看着尤筝,说:“那个时候宝儿才明白筝儿姐姐你真正的用意,你打算在把寒石散给我之后告知皇后,因为你知道,皇后一直想除掉我,那时,皇后定说我暗藏宫中禁药,问我从何而得,你认为我会说是从寿阳宫一个叫明月哪儿得来的,可是寿阳宫何来禁药,何来明月,宝儿满口胡言,竟牵扯寿阳宫太后的头上,这样,宝儿就是死一万次也是罪有应得。”

    “但是筝儿姐姐没有想到,给我寒石散的那天晚上却被邬嬷嬷撞见,宝儿无意将嬷嬷推倒在地,磕在了石椅上,流了很多血,宝儿以为嬷嬷定会死,在出来的时候,宝儿看见了你们口中的女鬼,一时惊慌,跑出了寿阳宫,竟成了那满手嗜血的女鬼。”

    她这死前一番话,竟是尤筝的阴谋诡计一说,她最后,笑自己无知,笑自己天真。

    尤筝坐在亭中,她那一刻,眼神暗暗的掠过一丝无比的惊异,她缓缓起身望着在雪中的宝儿,她笑:“原来你宝儿一直都不傻,竟是那么的聪明。”她以为当初落了钗子的宝儿是个傻呼的女子,岂会懂得什么谋算。

    “筝儿姐姐你错了,不是宝儿聪明,而是宝儿用心,一心只想明白筝儿姐姐你的心思。”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们是我害你?”尤筝大声的问她。

    宝儿笑了笑,竟有几分失落和无奈,道:“ 已是罪人,说的话,还有谁信?何况,你是宝儿的筝儿姐姐,若我自保,今日,就是筝儿姐姐喝下这杯酒了。”

    那时的宝儿,依旧笑着,她说:“筝儿姐姐,宝儿真有幸,能够认识你,如果有来生,宝儿还要来寻你,唤你作筝儿姐姐。”一说完,她眉梢蹙起,嘴角流出了雪,吐出了暗红发紫的血,撒在雪上,那么刺眼。

    她宝儿,终究是为了别人,宁愿自己一死,也不愿伤及身边的人。

    看到那满地的红血,筝儿突然冲了上去。

    ”宝儿。”尤筝快速跑到宝儿面前,宝儿的身子无力往下倒去,这一倒,便是一辈子。

    尤筝接住了宝儿,宝儿倒在了她的怀里。那嘴角刺眼的红,让尤筝心里烈火一般的疼痛,她颤抖的手想要拭去宝儿嘴角的血,可终究是拭不去。她红着眼,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宝儿,她浑身颤抖。“宝儿,对不起,对不起宝儿。”尤筝眼泪流了出来,落在脸上,紧紧的抱住宝儿,生怕这女子从眼前消失而去,那一刻,她尤筝似乎才明白,她做的这些,是错的。

    宝儿嘴角的血不断的涌出,但她却欣慰的笑了,抬起她那无力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尤筝,艰难的说:“筝儿姐姐,宝儿知道......你心好,所以……答应宝儿,放过尔楦姐姐,不要……害她,好吗?”这是她宝儿最后的恳求,她那双眸子,装满了浓浓的求意。

    尤筝哭着,她说:“为什么你总是顾及别人? 为什么?”

    而她最后的话却只说:“宝儿希望……希望筝儿姐姐……你放过尔楦姐姐。”

    她最后一求,成了她一生一句,在死的时候,她念的,想的,却是她穆尔楦,并非她尤筝。

    她的双手慢慢的松开了尤筝,那双眼,缓缓而闭,再也看不见那风筝飞上天了,再也看不见宫外的繁华似锦和家中那盘盛天的昙花。

    宝儿死的那一天,下了大临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有一个女子,金钗而落。

    有一个女子,不求金冠,只求身边人,安好。

    尤筝依稀记得宝儿死时对自己说的话,她求她,求她放过穆尔楦。

    尤筝知道,宝儿心里念的都是穆尔楦,那她呢,究竟算什么?

    她出神的走在路上,直到自己的房间,她才缓过神来,进房,之后,她从自己的枕头下取出一张纸,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一朵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她记得当时把邬嬷嬷抬到房间时,听到有人进来,她躲到了柜子之中,看见那个女鬼,在那女鬼的胸前绣了一朵这样的花。

    她在管事房那儿看了一张德妃宁梭入宫前的画像,那胸前,并没有这种花。

    尤筝不敢说,怕只是自己想多了,惹来杀生之祸。

    “究竟那凶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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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梭之死还原:

    世间就是这样,留情多生苦,不留却心伤痕,自古相爱止于相爱人,人生的来去匆匆也就瞬间罢了。

    穆尔楦跪在承阳殿外,整整一夜。

    次日的清晨,前来的程公公急忙从承阳殿出来,看着已经跪了一夜的穆尔楦。担心的劝道:“楦嫔娘娘还是回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你瞧这天气,要是弄不好,可伤了身子,娘娘还是请回吧。”

    穆尔楦依旧跪着,低着头,不言不语,只求见皇上一面。

    那程公公继续说:“娘娘,皇上昨天已经去过寿阳宫了,太后的旨意,皇上也道不了一二啊!娘娘还不是回吧”陈公公很是担心,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娘娘跪在承阳殿外不肯走。

    穆尔楦稍稍抬头道:“劳烦程公公为本宫再去通报,希望皇上下旨撤免德妃的罪,不然本宫……便长跪不起。”

    “这......娘娘,你别为难奴才了,皇上如今正在忙于国事,此事……太后已经下旨,圣旨难改啊。”

    穆尔楦不再说什么。依旧跪着,程公公无奈,只得反身进了殿内去了。

    天空飘着小雪,地上已经湿了,凉意传在她膝盖上,透凉了全身,穆尔楦寒颤起来,却始终不肯起身。

    身子本来就弱的她,这一跪,怕是要好些天才会好了。

    如此,只求皇上的一道圣旨,救了她那苦命的宁姐姐。

    而今日,太后就已经亲自前往敬德宫,而在太后后头的一个太监,依旧如同当年,端了一杯酒。沉淀了不少了迷。

    这一天,宁梭一早就已经到了正殿,一人坐在正殿内,而那席帘子也被她撤了,就连遮在脸上那块淡红的面纱也摘落了。

    就在方才,她宁梭,坐在镜子前,看着七年未见的自己,淡淡的看着,不言不语,许久,才扶着自己那块伤疤,微微的笑了。

    她问:“容颜,真的是女人的苦吗?”

    景儿说:“在景儿心中,两位主子都美。”

    两位主子,指的乃是宁梭与宁玉。

    她说:“景儿,我走后,你记住,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桓姐姐,如果有必要,就想办法将她送出宫。”

    景儿已是一个泪人,忍着心中痛,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桓贵人,绝对不会让桓贵人受一点儿伤。”

    桓贵人,原名,杨桓,安远县人氏。普通女子出生,乃是前德妃宁玉的红颜知己,在宁玉死后,不知何故疯癫,被下旨打入冷宫了。宁梭进宫后,便一直照顾着桓贵人。

    她宁梭也就放心的笑了,看着镜子,想起自己昔日的容颜,究竟算什么?到现在,还不是空壳一副。

    慈园太后进到敬德宫,面无表情,难得的冷酷。

    德妃看着她进来,也未起身行礼,今日的宁梭,没有面纱,却还是公主的高贵,是啊!她本是柯达卓的二公主啊!

    太监搀着太后站在下面,慈园太后抬眼看着她,而宁梭,也一样看着这个害了自己姐姐,害了自己的女人。

    宁梭玉指一绕,竟笑了,慢慢起身,踏着轻柔的步子,踩着那铺满红毯的阶梯慢慢走了下来,那一身大红色的长袍上印着的鲜红的凤凰和牡丹,栩栩生动,妖艳动人,就像高高在上的女子,妖娆百媚。脸上抹了淡淡的红粉胭脂。可脸上的伤疤还是隐隐约约显见,但是她宁梭,实属美人。

    她强忍着身上的每一处痛,端正姿态,显得没有一点病痛。

    慈园太后望着他走近自己,一边看着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身凤凰红袍,有些动怒,这凤凰服岂是人人都可穿,而一边慈园太后心里想着,这个女人为何今日如此,不是说已经病入膏肓了吗?为何看上去似是没有任何事。

    宁梭走到太后面前,笑了起来,说:“太后,您说,臣妾这一身衣裳可好看。”宁梭问的竟是天真,摆动了身上的凤凰服,继续说:“若是姐姐还在世,或许……已是这凤袍的主人了,我想姐姐穿起这身衣裳来定会比谁都好看,对吗,太后?”

    慈园太后默然,脸上依旧不见一丝波动,看着笑得无真的宁梭,双手紧握抱腹,道:“若是你姐姐还在世,怕今儿站在这儿与哀家说话的就不是你了,你姐姐宁玉之死乃是因为腹中孩儿惨死,不幸一尸两命而至,德妃你如今又何必在哀家面前提起,而又多生事端呢?”

    宁梭哼笑了起来,踏着步子绕着慈园太后身边走了起来,说:“是吗?难道太后果真忘了?罢了罢了,时隔多年,只怪臣妾不中用,不幸被奸人伤了脸,染了风寒病,只得待在这敬德宫整整七年之久,不能替姐姐报了深仇,让那罪人依旧高高在上,享得满春荣华。”宁梭走到慈园太后的背后就停了下来,看着那太监手里端着的一杯酒,便自然的笑了。

    慈园太后也不板过身子,依旧高雅的挺着那把身子骨,带着点伤沉之气道:“德妃说的话,哀家就全当误听,不过宫中害人之事,德妃竟没有半丝悔过,哀家身为太后,就要整理后宫,把那乌烟瘴气一扫而尽,今日哀家来此,是为了赏你一杯酒,为德妃你饯行。”

    “臣妾何德何能,竟然让太后亲自为臣妾饯行,臣妾真是虽死犹荣,臣妾死后,定会在阴曹地府为太后祈福,望大临百朝兴戴,希太后……福寿安康,永享太平。”宁梭弯腰向慈园太后行了一个大礼,放才起身。

    那红凤袍涟涟,卷起一扇怨恨,这一拜,乃天地方,人心圆。

    慈园太后缓缓转身,看着依旧笑脸满面的德妃,看着她,慈园太后心中已将那笑容装入了心。

    “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我们大临,哀家当年所做,对得起大临列祖列宗,对得起开国先皇“智元皇帝”,更对得起哀家这颗心。”

    简短一句话,字字为他人,为他人,害其人,究竟是对是错。

    宁梭笑着,所谓缘故,竟是这样。

    端起酒杯,笑一笑,一饮而尽。

    满天白雪,慢慢落下,散在殿内。染白了那一身凤凰衣。

    她眼中,是柯达卓的佛树山,是流河边。还有一个男子,在那个地方等了她生生世世。

    杯子落了地,碎了一片。

    满天白雪,慢慢落下,散在殿内。染白了那一身凤凰衣。

    她眼中,是柯达卓的佛树山,是流河边。还有一个男子,等了生生世世。

    杯子落了地,碎了一片。

    得知太后去了敬德宫的消息,穆尔楦从承阳殿外匆匆赶去敬德宫。就像宝儿离去那天一样,心里难受,走路都颠颠撞撞了。

    穆尔楦来到敬德宫外,太后刚好离去,她穆尔楦瞬间就已经泪散眼眶,不敢朝着这里头走上一步,谷雨搀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正殿处,杯子散在地上,一片破碎。她看见了宁梭站在里面,一身红色的长袍衣裳。看上去,竟然是那么的孤零。

    宁梭背对着穆尔楦,不知道此刻的宁梭,究竟在想些什么?

    穆尔楦轻轻唤道:“宁姐姐。”轻的那么小心翼翼。

    宁梭听到,转身,依旧温柔的笑着。道:“尔楦,你来了。”

    “太后赐酒,宁姐姐你……”

    “酒尽入口,俗尘事,也罢了。”宁梭嘴里念着,那毒酒在口中,不醉,却是苦。

    穆尔楦双膝无力,若不是谷雨搀着,怕早已经;落地了,可她穆尔楦松开谷雨,朝着宁梭走了去,道:“若是真有来世,尔楦希望宁姐姐……出生在寻常百姓家,一生平淡,不入红尘,与心爱之人……一起观日落,看晨光,白头厮守。”穆尔楦伤情,容不得半点感伤,稍稍触了心里的线,便落泪。

    宁梭只说:“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在锦江那一年,陪在元翰身边,还有认识你小尔楦,若真有来世,我一定认识你,今生,我与你们穆家错过太多,我柯达·宁梭起誓,愿我们柯达卓部落的神主保佑穆尔楦,希望她今生无痛病灾,终有一日……不再有女子之痛。”

    那一瞬间,穆尔楦的泪可是何其的多啊!

    她说:“尔楦,我跳一支舞给你看,用这风袍……跳最后一支《流觞舞》。”她笑着,真的很美,很美。

    这一辈子,了了。

    穆尔楦说一字,说:“好”。

    她穆尔楦只得泪散苦中笑。

    殿外落满了雪,积在地上,十分的闪眼,宁梭穿着大红风袍,雪中舞,凄凄惨惨,冷风徐徐,凉透了心。抚着红袖,扬在寒冷的白雪中。

    她的舞,看的穆尔楦心醉,那么美的一支舞,那么美的一个女子,却始终逃不过啊!

    那支《流觞舞》,乃是前朝宫庭舞里用来祭奠亡者灵魂的舞,希望世人忘却世俗,一切安好。

    宁梭像是获得了自由,美得像一只蝴蝶,白雪上的一缕红,鲜艳妩媚,舞得灵魂生显,神情里,仿佛是一曲终将完结的故事,到了最后的一个点。

    她的一生,真的困在了这个宫殿里,日日抬眼,只是一片天空,与那孤单为伴,这些年,她是怎样度过的呀?换做谁,这寂寞,怎么忍受?

    鹅雪残

    凤凰欲涅槃

    恐已为时晚

    毒酒烈

    心内已无忧

    望却瑶池笑

    她,依旧是那年在锦江的宁梭,穆尔楦的宁姐姐。

    宁梭手握着穆元翰所赠的匕首,看着它,像是见到了穆元翰,那男子,在她的眼中。她的嘴角是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她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她将它,刺入了胸膛。那瞬间,血溅在白雪上,染红了那白色的厚雪。

    她说:“若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命已,红落白雪地,残了一地血。

    那红,染了白。

    倒地那一瞬间,她依旧笑了,着着红装,倒在白雪堆,刺眼心痛,这一天,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宁梭,仍然手握那染着鲜血的匕首。

    元翰,对不起,这辈子,我们无缘相见了。来生,再见。

    柯达·宁梭的故事到了如今……也算完了,她的这辈子,在犹豫与等之间停留了很久,无论是伤是喜,总之,她从这高耸的红墙中,终于……是走了出去。

    柯达·宁梭,柯达卓部落二公主,史书记载:大红凤凰,血溅白雪美人残,孤落殇,唱绝西山别。

    美人美人,断了一生美。

    锦江窗外,小巧美人捧着文书,另一女子站立,身影落在夕阳之下。

    那女子捧着书念道——夕阳眼

    百暮耳

    碧莲香水檐

    孤落落

    斩红颜

    相思何来露

    小巧美人欢喜道:“宁姐姐你念的诗真好听,尔楦长大之后也要像宁姐姐一样会作诗。”

    女子道:“等尔楦长大了,宁姐姐怕是就赶不上小尔楦了。”

    小巧美人乐了,说:“要是尔楦和哥哥一样是个男子,尔楦一定要当大将军,到时候,就不念诗了。”

    女子笑了,在她鼻子上轻轻滑了一下,说:“那尔楦你可要记住了,若是做了男子,就要保护心爱的女孩,不让她受伤,不让她哭,更不可以……让她自己一个人。”

    穆尔楦记得,这番话,乃是哥哥对宁姐姐所说。

    身为男子,不可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个人。

    宛宁宫失火还原:

    祈桢十五年六月末。

    这一天,穆尔楦早早的便起来,见外面的雪还是下个不停,就推开了窗户,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轻声的嘀咕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到头。”

    大临,终年寒雪纷纷,一年四季,总是布满了大雪。

    穆尔楦看着窗外的景象,有些缭乱了眼,想起小的时候,总是和爹爹说想要看雪,可是每每都不得实在,反倒到了这都城,日日夜夜都是雪。

    这一幕,果真是好看之极。

    珠落算盘

    盘盘润滑

    此女子

    身躬为央

    岂连波澜江

    纵使一揽月

    在穆尔楦正入迷的时候,只听门外景儿叫了一声:“不好了。”随后便着急的跑了进来。

    穆尔楦坐起身子,朝着景儿问:“怎么了景儿慌慌张张的。”穆尔楦知道景儿向来就不会那样的慌张,一下子,把穆尔楦自己都紧张起来了。

    景儿连忙说:“刚才丽妃娘娘派人把咱们宫中的宫女们都调到了她的宫里去了。”

    “为何?”

    景儿摇了摇头,也不明白。

    穆尔楦倒是也想不明白了,这丽妃若是对自己有恨,如今自己已要求皇上将自己禁足,算是一个教训了,怎么又卷起一番风雨了,穆尔楦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心里慌得很。见穆尔楦像是在寻思着什么,景儿探了探,问道:“娘娘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总是觉得什么事请要发生一样。”穆尔楦带着不肯定的语气说道。

    然而景儿也追问下去,担忧的说道:“奴婢倒是担心那个丽妃是在伺机报复娘娘您,娘娘可要小心才是。”

    “景儿,这几日,你还是好生注意着。”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的。”景儿说完,神色落下,似乎有话要说一样,有不知道怎么说。

    穆尔楦瞧见景儿心里似乎藏着话,便问:“怎么了景儿。”

    半响,景儿才回答说:“娘娘,宁玉主子……这几日怕是就会到柯达卓了。”

    听到这个消息,穆尔楦一下便喜了,脸上露出了笑颜,喜说:“宁玉姐姐总算是可以回家了,她也总算是解脱了,希望以后,她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在柯达卓生活。”穆尔楦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番,可见景儿神色便是有些不悦,便问:“怎么了景儿,宁玉姐姐可以回家,你不应该高兴吗?”

    才问完,景儿突然就跪了下来,含着眼泪说:“宁玉主子如今出了定音寺,是奴婢一直盼望着的,可是奴婢不能陪在宁玉主子身边,奴婢真的不知道,宁玉主子今后的生活会如何。娘娘,奴婢有错,没有完成主子的遗愿,陪在宁玉主子身边。”

    这一次,穆尔楦没有赶紧的将景儿扶起来,她只是慢慢的躬下身,将她慢慢地扶了起来,并说:“景儿,你已经做得了,相信宁姐姐泉下有知,也会了愿的,你不要再自责了,现在,你应该高兴才是。”

    景儿眼泪淌着,狠狠的点了点头,说:“是,奴婢是应该高兴才是,娘娘,千言万语,奴婢只能说一声谢谢。”

    穆尔楦不言,只是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之后,穆尔楦也没有说什么。便让景儿出去了。

    待景儿出去,穆尔楦又躺在了软榻上,这一躺,便睡着了。

    也不知是做了一个什么梦,穆尔楦只是觉得很长很长,当她被一声声厉声叫喊声吵醒的时候,才醒来,一醒来,她就匆忙的往门外走去,却闻到股呛鼻的烟味,看着外面,竟是一片的透红,只听见有人不断的在叫喊着,穆尔楦四处一看,心里慌了,那透红一片竟是一缕缕上升的火苗,在宛宁宫里烧了起来。

    穆尔楦赶紧朝着正殿跑了去,却发现正殿已经着了火,燃烧到了房梁,穆尔楦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她退着步子往后退去,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这个时候,景儿与谷雨突然看见了穆尔楦,赶紧跑了过来。

    “娘娘,你没事吧。”景儿担忧的问道。

    穆尔楦不知道是为眼前发生事情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眼神紧紧的盯着那燃烧的大火,久久没有说话,景儿与谷雨对视一眼,心想许是穆尔楦被吓到了。

    两人赶紧的搀着穆尔楦往外跑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宛宁宫几个宫女面色惊恐,眼看那大火就要烧过来了,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到了大门处,众人简直吓得双腿发软,那大门竟然被一把大大的从里面给锁住了,任凭大家怎么敲打,就是打不坏。

    景儿急了,回头看了眼那冲天的大火,赶紧朝着宛宁宫仅有的那几个宫女说:“你们快把门打开呀!”

    其中一个宫女急道:“这锁那么坚硬,根本就打不开。”

    然而穆尔楦看着那一把紧紧锁住大门的锁,心里是又痛又失望,她不怕这熊熊的大火,她怕的是,是那放火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尤筝。想到这里,她已是泪流满目。

    筝儿,你真的如此狠心吗?真的不顾我们的情意,一次次的暗算我吗?

    穆尔楦凉透了心,那般痛,谁人知道。

    就在大家想要怎么把锁打开的时候,又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后门不知道怎么了,上了锁,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消息,无疑是让所有的人都冷了心。而这个时候,大火已经蔓延了过来,那呛鼻的浓烟味也弥漫在整个宛宁宫里。那些宫女们被这呛鼻的烟味熏得喘不过气来。都开始垂着自己的胸口躺在了地上。

    穆尔楦也被呛的呼吸困难,按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而一旁的景儿和谷雨也是快要倒下的人,可此时,谷雨却突然拉住穆尔楦和景儿往后门那里走去,景儿不明白,艰难的开口问道:“谷雨,后门已经锁了,你带娘娘去哪儿做什么?”

    谷雨没有说话,还是朝着那个已经被大火淹没的地方走了去。

    到了后门口,穆尔楦已经昏厥过去了,景儿无比的担忧,她不想穆尔楦想宁梭和宁玉一样,落得这般下场。而这个时候,谷雨几乎是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她走了一面墙前,将挡在前面的那些草扒开了,那草的后面竟然是一个狗洞,景儿是高兴有激动。

    谷雨说:“景儿姑娘,你赶紧带着我家小姐出去吧。”说着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一块一支金钗交给了景儿,继续说:“这纸紫玉金钗是太后赐的,你拿着这支金钗出去之后,就带着我家小姐离宫去吧,再也不要回来了。”说道这里,谷雨已经哭成了泪人。

    景儿拿着那支金钗,问她:“那谷雨你呢?”

    谷雨凄惨的笑了笑,拉着景儿的说:“只有小姐死了,小姐就会安全的,谷雨只求小姐一生平安,就已经足够了。景儿姑娘,就当谷雨求你,一定要到小姐离宫,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好吗?”

    景儿瞬间惊住了,这女子,是要代穆尔楦去死啊,只为了成全穆尔楦,一生自由。

    就在景儿呆住的时候,谷雨已经将穆尔楦穿在外面的那一身衣裳和头上的钗子全部换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晕厥过去的穆尔楦,谷雨的眼泪就这样哗啦啦往外流着。

    小姐,谷雨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小姐你,小姐你待我如亲生的姐妹一般,是谷雨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能够陪在身边,看着你写字,看着你念诗,帮你推秋千,陪你一起来大临皇城,是谷雨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姐你,你就说我很傻,是啊!谷雨真的很傻,可是谷雨知道,在小姐的心里,谷雨一直是聪明的。

    那一刻,谷雨的脸上,带满的笑容,能够为穆尔楦而死。是她最开心的事情,她终于可以穆尔楦做一件事情的,她知道,穆尔楦一生,都在渴望着自由,所以,她要满足她,帮她拿到属于自己的自由。

    大火很快就已经烧到了这里,在大火之中,一个女子,笑的很美。

    她说:“小姐,你终于是自由了。”

    可是她不知道,穆尔楦离开这个牢笼之后,还是回到了这个满是伤痛的地方,她要的,就是一个公道。

    那场火,烧了很久,待那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已是一具具的尸身,让人何其不心痛。

    她谷雨,是甘心的,她留下的,就是穆尔楦的衣服和戴在头上的金饰。

    那一刻,穆尔楦死了,彻底的死了,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穆尔楦,究竟是去了那里,只知道,那个被禁足的女子,已经死在了这个宛宁宫。

    可穆尔楦留在那柱子上的一个“谨”字被没有被烧到。

    世人传颂的大“谨”宫在一日,永久的留在了这个世上,被世人牢牢的记住。

    穆尔楦惨死,终于是落下,她的伤,她的悲,随着那燃烧的大火全部毁掉。

    那一年锦江,一个笑容美丽的女子,荡着秋千,念着诗。

    没有任何的悲伤。

    丽妃之死还原:

    “命?你以为你的命就能够将我这么多年失去的所有还回来吗?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我与丽妃反目成仇,知道她在我怀里死的那一刻,我都还没有来得及与她说一声谢谢,说一声对不起,你说,你要怎么还我?”郑妃情绪激动的走到姜皇后的面前, 将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抬了起来,继而又是怒吼的说:“你说啊!你要拿什么还我!”

    郑妃面色狰狞,正在使劲的晃动着姜皇后的手,她几乎是要恨死这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她,她就不会苦这么多年了。此时的她,眼泪都已经在眼里打转了。

    然而姜皇后依旧是那一副淡定的神色,她的手狠狠的一甩,将郑妃抓在自己手上的手甩掉了,她说:“本宫如今已是这般景象,除了命,你还要本宫还什么,难道本宫就不够惨,今时今日,本宫被困在这长春宫,终身不得出宫,皇上视本宫为逆臣之女,不再看本宫一眼,而本宫的爹,却不惜惨死,如今这世上,就只剩本宫一人,试问本宫的苦,又是谁来还?你告诉本宫啊!你说啊!”

    郑妃被姜皇后的最后那一句话,活活的击退了两步,她似乎被这番话将自己燃气的焰火给压了下去,就在郑妃还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姜皇后竟朝着她走进,那左眼已经流下了泪,她说:“本宫知道,你们所有的人都恨本宫,可是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后宫里,除了争斗,根本什么都没有,若是你与丽妃之间姐妹情深,岂会因为本宫穿插淮祥这个狗奴才就让你们之间变的如此,你该想想,究竟是本宫的错,还是你和丽妃之间本就是各自为了利益,而主这般……”

    “啪……。”生生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姜皇后的脸上,一直以来,她郑妃都是本本分分,绝不会让自己给让人抓住一点儿把柄,更别说打她姜皇后了,但是这巴掌,算是她郑妃还给她的。

    郑妃说:“这巴掌就当是还给你,不过你记住,你欠我,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你注定要在这个地方直到你老。”郑妃喘着怒气,瞪着姜皇后,看着那一张被自己大红的脸,心里算是舒坦了一些,但是姜皇后欠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就在丽妃要转身出了这佛堂的时候,她却停了下来,背对着身后的姜皇后说:“你放心,你的皇后之位,很快就会是我的,我眼看着你像冷宫的前朝妃子一样,活活的疯癫在这里。”说完,她撩开那帘子,拉开了那扇门,伴随着那突然而进的一道冷风,出去了。

    而佛堂的姜皇后,那张越发的透红起来,她不怪郑妃打了自己一巴掌,只是怪自己太过于粗心罢了,若是可以从这个冷宫里出去,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如此羞辱。

    而郑妃从长春宫出来,一脸红不褪去的怒火,虽是在这个冷冰的天气里,但是心里的那团火还是没有灭,丽妃已经死了,对于她来说,那个自己恨了很久的人终于是死了,可是为什么,却在最后的时候,让她知道了真相。

    回到自己的寝宫,她便宣来一个宫女,吩咐道:“去给本宫将丽妃身边的若兰带来。”

    那宫女却听说要去找若兰,瞬间一脸的惨白,低着头,慌慌张张的,吞吞吐吐的说:“娘娘,若兰她……”

    “怎么了?本宫要让你去找若兰,你为何如此?”

    “回娘娘的话,那若兰……若兰她……她死了。”

    “死了?”郑妃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说:“本宫今早还见到她,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说她死了,你这死奴才,是不是在瞒着本宫?”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是真的,丽妃去世才不到一刻,若兰她就……就掉到了枯井里,摔……摔死了。”那宫女说到这里,声音里有些害怕,不管怎么说,这宫里一天死了两个人,谁的心来不害怕。

    郑妃想着想,怎么都觉得奇怪,这丽妃才死,若兰就出事了,根本就是有人在其中作诡。她思来想去,想了一通,对着那还跪在地上的工女女说:“你先下去吧。”

    “是。”那宫女几乎是缩着身子,带着惊恐的目光退下去的。

    然而郑妃却是想不明白,她的脑中还徘徊着今日早上那丽妃没有说完的话

    “小心筝贵人,楦嫔?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呢?”郑妃嘀嘀咕咕的说着,心里不少的盘算。

    柔离问:“娘娘,你这是在想什么?”

    “本宫只是实在想不明白,究竟那若兰之死,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所为?”

    “刻意?娘娘不会是怀疑丽妃的死和若兰的死是同一个人所为吧?”柔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吃惊,但是又不敢很是确定。

    郑妃摇了摇头,良久才说:“本宫不确定,不过本宫……一定会找到真相,若是当真是本宫想的那样,本宫一定要她死无葬生至地。”

    随之而来的,便是杯子落地的清脆之声,响在整个郑妃的寝宫之中。她的那双手,已是我成了拳。

    后宫之计,永远都是那么的黑暗,不管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在背后,究竟是有那双眼在看着自己,盯着自己。

    在后宫生存,就要不择手段,这就是每一个人心里想的一切。

    那一天,丽妃逝世,祈桢皇帝下旨,对外宣其风寒不治,病疫,追加为“权宗”妃。厚葬长风陵。

    丽妃逝世,无疑只是多了一具尸身罢了,皇城里,生死乃是未知定数,死了人,就算是妃子,也只是一时间的风起云涌,没过上几天还是风平浪静。

    而丽妃一死,最为开心,当然就是尤筝,对她来说,她的所有秘密,都将被掩盖。

    “本宫现在终于是可以安安心心的睡上一个安稳觉了。”她的眸子,已经布满了恐怖之气,就连那温柔的语气里都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茶儿却终是显得有些害怕,可是害怕归害怕,说到底,自己都已经涉入了,就算想抽身也是不可能的,她轻声的说:“如今若兰也被娘娘派人给杀人灭口了,娘娘的确是可以安枕无忧,但是娘娘,奴婢都一点是想不明白的。”

    “你是说丽妃的病突然好起来的事吧,本宫也在想,究竟是何人给的她解药。”

    “那娘娘怀疑谁?”

    “怀疑?本宫的确是怀疑那冷宫的贱人,只是无凭无据,本宫不可以贸然行动,待本宫查清楚,一定不会放过她。”尤筝说。

    她怀疑是纳吉陵,可是现在丽妃死了,自己害人的证据都没有了,可是想了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做皇后。

    尤筝说;“茶儿,你会帮本宫的对吗?”

    “茶儿当然会帮娘娘。”

    “那就好,本宫现在还有一个把柄被一个人死死的握着,本宫还是一只被绑着的困穷之鸟。”尤筝是恨慈园太后的,慈园太后邰过精明,就是她无论怎么样,似乎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慈园太后,自己害死宝儿,害死邬嬷嬷的事情,慈园太后都知道。

    “茶儿不明白,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帮娘娘。”

    尤筝转过身,十分认真的说:“你只要按照本宫的意思做,就可以了,本宫要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明白吗?”

    茶儿茫然的点头,回道:“娘娘放心吧,茶儿一定听你的。”

    而最后,尤筝便露出了一脸阴森的笑意,那笑中,藏着不知道躲着的计谋, 多少的心思,挡在她前面的所有人,仿佛都要丧命,实在是那一句话,当她者就是死。

    郑妃之死: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

    “尤筝,你真的恨傻,你真的以为自己这么做,就可以安稳的坐在你现在的位子吗?别忘了,早晚有一天,你也一定会像我现在这样。”郑妃咬着牙狠狠的说。

    但是尤筝却哼笑了起来,看着雪中的郑妃说;:“你以为自己还会看到那个时候吗?”尤筝的目光紧紧的扣在了郑妃的身上,说:“今日,就是你最后一日了”

    尤筝的话带着难以压住额沉稳之气,仿佛对于她来说,让阻碍自己的人去死,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是她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就畏惧死的郑妃,一直以来,在尤筝的心中,郑妃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可是现在的郑妃却是一脸的淡定,完全是出乎尤筝的意外的。

    反而那郑妃的脸上却带着她自从进宫以来最真切的笑容,她的目光依旧是看着这片正在下雪的天,就像是融化进去的白色,那么的鲜亮,那么的多愁。没有猜得到她的心中现在在想些什么。

    尤筝说:“看来你已经知道的结局了,不过……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下旨赐你死。”

    “我知道。”郑妃将目光放在了尤筝的身上,她没有任何的惊讶,没有任何的恐惧,就在尤筝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知道的自己的结局,她知道, 尤筝是不会留着自己的,这样具有威胁的一个人,尤筝是不会让她存在的。郑妃说:“筝贵人,你放心吧,待我做了鬼,定不会与你寻仇,不过你要记住,我会一直等你,早晚有一天,她也会来陪我。”

    “是吗?那么就要你失望了,因为我……不会那么快下去陪你的,你还是好好和丽妃一同为伴吧。”说着便抬起头啊看着天空中下的雪。说:“今日这场雪,就当做最后一场吧,筝儿就不打扰了,筝儿一看准备了热茶,郑妃好好品茶,那热茶,那……可是菊花茶。”尤筝说完,嘴角便微微上扬了起来,如今的尤筝,已经是满头的白雪了。

    就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便转身,才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郑妃叫住了,郑妃问:“你明明喝了那杯有滑胎药的茶,你为和会没事。”

    听到身后那个女子的疑惑,尤筝停了下来,她知道,那郑妃是一定会问的,过了好一会,筝儿转身,看着郑妃说:“你难道不知道,若是连续喝了五天以上的菊花茶,身子骨一旦受寒,就算是 喝了滑胎药,只要及时传太医开药,就会无碍。那天,我就是故意在你面前喝了菊花茶,可是你聪明,就连我给你的提示都不知道,这不是你傻吗?落得今天这种地步,完全是你自己找的,你放心,你等死了,我会告诉皇上是你自己不甘被软禁,自己服毒自杀了。”这番话,尤筝说的很认真,她看着郑妃身子,却是在颤抖。

    那一天,尤筝离开了郑妃的寝宫,那一杯有毒的菊花茶已经慢慢的变凉了,在雪中的郑妃,将自己身上的披衣慢慢的脱了下来,那单薄的身子就这样露在了大临北风之中,这般的冷,终是比不过她心的冷。

    这一天,还是来了。

    不管她怎么样的逃避,还是躲不过,她自以为聪明,可是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输了。

    她忘不了自己进宫的那段时间,她承认,祈桢不爱自己,但是她承认,那段时间,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后宫深深,没有尔虞我诈。在那个时候,只有不断的笑声,和温暖的爱。

    她忘不了丽妃,那个自己这辈子,恨过,也爱过的女子,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这样去误会丽妃这么多年,直到丽妃死,自己也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和一声对不起。

    这一天,当郑妃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柔离,她看着那个倒在的女子,那个这些年一直就陪在自己的身边的柔容,这个时候的她,都已经忘记了流泪了,只是那双眼已经红了,这凄凉的地方,已经成了这般人去楼空了。

    郑妃迈着步子,走到了殿内,她的身上,尽是那白白的雪花,那细细的睫毛上也是沾了雪花,可是一进来便已经化了。

    “娘娘,茶就快凉了,还请娘娘赶快饮用。”尤筝带进来的一个小太监对着郑妃说。

    但是郑妃却没有理会,她走到了倒在地上,难受之极的柔离,她蹲下身子,将还在不停抽搐的柔离抚在了自己的怀中,柔离的双眼满是眼泪,看着郑妃,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那张嘴,张张闭闭,就是说不出话来。

    郑妃看着她,脸上露出了惨苦的笑,她说:“放心去吧柔离,你要记住,来生,千万不要再回到这个地方,来生,好好活着。”终于,郑妃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她抚着柔离的脸,别过自己的头,她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这个女子仿佛是在挣扎的边缘,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郑妃不敢看她,真的不敢,她将柔离慢慢的放了下来,缓缓站起了身子,看着那公公手中的一杯茶,苦苦一笑,走了过去,慢慢地伸手端了起来,那被茶,果真是凉了,在她的指尖流串着冰冷。

    “真是可笑,原来不管自己如何,还是换来了一杯毒酒。”看着自己手中毒酒,她大笑了起来,终于是将自己的手中的这杯酒喝下去了。

    这一天,大雪还是不停的在下,只是那一天,起了风,很是冷。

    这一天,大临皇城的郑妃逝世。

    来不及的所有,就这样的结束了,来不及的所有,还是来不及。

    郑妃离开了,是因为不甘,在自己的寝宫服毒自尽了,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最为伤心,却是慈园太后,这郑妃乃是她的亲侄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慈园太后突然吐了血,倒在了床上。

    而祈桢,心中过多的,只是怀念,从郑妃进宫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来都没有爱过那个女子,从来都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的姜皇后,正在佛堂之中,当雅儿着急的跑进来说的时候,那一阵阵的木鱼声只是停了一下,便又继续响了起来,闭着双眼,表情之上没有任何情绪,那木鱼声,在她的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从这个冰冷的长春宫传了出去。

    就在冷宫里,纳吉陵已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叹气道:“究竟是为何?难道一定……要这样做不可吗?”

    采青问:“贵人为何这样说?”

    “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慢慢的被她害死了,不过多久,或许连我,也会成为其中一个。”纳吉陵的声音中没有害怕,只是她可惜,尤筝做的事情,却没有人知道了。

    采青听纳吉陵说着这般沮丧的话,赶紧说道:“娘娘可不要这样说,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采青,若是换做你,你会留着我吗?”

    “啊”纳吉陵的话让采青顿了,若是换做她,她是否也会将知道自己事情的人全部灭口?答应是是,她一定会这样做,可是采青想了想,回答道:“可是娘娘,当日筝贵人说过,不会杀你的。”

    是啊,采青还记得当日尤筝来冷宫的时候说的话,她是不会杀纳吉陵的,是不会的。

    但是纳吉陵却笑了,她看着如此天真的采青说:“采青,人会变,何况是人的话。”

    人会变,何况是人的话。

    人心难测,谁也不会知道将来的会发生什么,将来,其实就是自己的命啊,是上天的安排啊!

    纳吉陵说:“千万不要相信,更加不要相信女人,女人,永远都是可怕的,永远都是不可接近的。”

    “娘娘,那……你后悔吗?”采青带着小心的口气问。

    “后悔?”纳吉陵细声的念了起来,走到门口,迎着迎面而来的那股冷风,她寒颤的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看着采青,轻轻的摇着头说:“采青,本宫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辈子都不会。”

    采青惊住了,她问:“为何呢娘娘?”

    “因为我学到了好多。”纳吉陵说:“认识了尔楦,尔楦仍我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做情,也是她告诉我,人生,其实就是命。”

    这个时候,纳吉陵的脑海中,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夜晚,那个只有她,和穆尔楦夜晚。

    那一日,穆尔楦说:“人的一生,总是在得与失之间选择,没有人……可以逃过这一劫。”

    这就是命,人的命。

    纳吉陵说:“我也知道,原来自己真正爱的人,一直就心中的那个人,直到来到这里,我才那么更加坚定了。”

    纳吉陵说:“我也明白了,有些人,不光是看表面,有些人,就是这样的隐藏着,让我们迷惑了起来,也让我们,不断的远离了起来。”

    纳吉陵说:“突然觉得,在这个地方,虽是冷,但是很好。”

    慈园太后之死:

    “皇上,皇上……”一声十分轰响而悲凉的声音充斥在整个皇城里,急促的脚步声在承阳殿外响起。

    一排排的公公冒着大雨朝着承阳殿门口跑去,顺势一下,全部都跪在了地上,躬着身子面色惊慌,那领头的公公带着自己发颤的声音说:“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那公公说完,便泣不成声。

    “嘎……”开门声缓缓传来。

    程公公打开了门,祈桢皇帝就站在身后,一脸的动怒,冷酷的冰冷的神情问道:“发生了何事,究竟这样喧哗。”祈桢的语气里满是动怒,这“大事不好”这四个字在皇城之中本就是忌讳,岂可这般大声嚷嚷了起来。

    那公公已是哭了凄惨了,缓缓的支起了身子,看上去竟是那么的沧桑无力,浑身湿透,颤颤的说:“皇上,太后她……太后她……仙逝了。”

    “轰……”一阵十分震耳的打雷声从天而降。打在整个大临皇城。

    那一天,慈园太后仙逝,享年52岁。

    那一天,大临下了一场很大雪,在皇城的上空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那一天,祈桢不顾身旁的太监的伞儿,疯狂的跑到了寿阳宫。浑身是雨水,狼狈不堪的一身风姿站在内内殿门口,脸上苍白的神色,眼中泛着红,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在他的脸上不断的流淌着。

    祈桢的目光之中,是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慈园太后,那张脸,终于在这个时候,竟是那么的安详,在这岁月之中,在个落满白雪的地方,不断的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一个女子,在这个深深冰冷的后宫之中,闭上了双眼,安然的躺在了床上。

    祈桢带着自己那发颤的双脚不断的走了进去,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对自己有着戒备之心的母后,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自己一直守候的皇城。

    “皇上……”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带着凄婉的声音叫道。

    但是此刻的祈桢,他的目光之中就只有那个躺在床上,安然不动的慈园太后,祈桢的眼眶不断的在湿润了起来,他走到了床边,缓缓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闭着双目入睡的慈园太后。

    “母后。”祈桢的声音都在颤抖,都在哽咽。

    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真的是让他无法接受,祈桢伸手缓缓的将慈园太后那冰冷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他说:“母后,你醒醒啊!儿臣……儿臣就在这里,你当真忍心,就这样离去吗?”

    从小到大,他便是慈园太后带大的,他从很小时候,便唤慈园太后为自己的母后,虽然现在, 这个躺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是真正母后,但是那份空洞的亲情,仍旧是存在了。

    祈桢就这样呆呆的坐在慈园太后的床前,他真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管自己的心中是有多少的话还未来得及说明白,说清楚,可是埋在心中,便是久久的作痛。

    一旁跪在地上的太医说:“皇上,太后已去,还请皇上误要伤了龙体。”

    听到那太医一说,祈桢转身问道:“说,太后究竟为何如此突然?”

    祈桢的语气很是深沉,那一字一句都很是郑重,太医赶紧躬下了身子,缓缓道来:“回皇上,太后因为连日来身子骨受寒,体内寒气居多,再加上多日前……郑妃娘娘一事,心力交瘁,多度悲伤,才会使得心力不佳,劳神过度,患上隐疾。”那太医说完,便声声抽泣了起来。

    “隐疾?”祈桢甚是后悔,这些年来,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母后患有银隐疾,一时间,祈桢就更是内疚了起来。

    冰冷的天,冰冷的双手,随着那缓缓而下的北风缓缓而落了。

    上一辈,是一场女子之间的争斗,是一场后宫深深的不断拉长,那上一辈的女子,上一辈的故事,也在缓缓的落了下来,当年的精彩故事也对着慢慢的落下了帷幕,没有半丝留下。

    这一场飞雪,飞过了皇城的红墙,飞过了皇城了最美丽的一夜。

    那跪满一地的人,紧紧的低着头,不敢往上一抬。

    那一天,慈园太后逝世了,结束了这一场原本就不完美的一切。

    而那一天,就在尤筝的靖安宫中,一个女子,一身狼狈的跪在了地上,不断的喘着气,一脸怒视的看着坐在前面的尤筝,狠狠的说:“早晚有一天,你也一定会有和我一样的下场。”

    尤筝看着一身湿透的叶娇,却轻轻的一笑,说:“是吗?本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本宫先死?”

    叶娇的那一张脸,已经被打了透红,嘴角处还流着鲜红的血,她是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恨,她说:“就算你当了皇后又怎么样?别忘了,你终究还是一个……从长禁院出来的贱婢。”叶娇将贱婢两个字说的很重。

    果不其然,听到长禁院这三个字,尤筝立马有了反应,她站起身来,走到叶娇的面前,躬下身子,紧紧的扭住了叶娇的下巴,说:“你的这张嘴,本宫真相撕了它,你知不知道,本宫真是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从皇城上方丢下来。”说完就狠狠的将她的脸甩在了一边。

    尤筝的怒气依旧是没有平息下来,她的脸上带着那般邪恶的笑容,抬起自己的手,那长长的轻纱袖子顺势而下,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袖子说:“本宫今天能够穿上这一身衣裳,可全靠了叶娇管事您,没有您,尤筝就不会有今天了。”说完就看着叶娇说:“不过,筝儿可不想欠叶娇管事你什么,所以,本宫成全叶娇管事,让你……去陪陪太后。”

    “你真是个毒妇。”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叶娇的脸上。

    “本宫可不是什么毒妇,本宫这不是在成全叶娇管事你吗?你放心,每年的清明,本宫一定命人去为你烧香拜佛,让你安心。”尤筝说完,就是一阵的大笑,她转过身,那一身华丽丽的衣服成了她的代表。

    身后的叶娇被人带了下去,至于下场,不用想,都知道。

    终于,尤筝做到了,她说过,她一定要将寿阳宫的那一块牌匾踩在自己的脚下,她也会将那慈园太后教训自己话全部还回去。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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