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皇宫虽不是一方辉煌,却也是金碧辉煌,像这样的年代里有着这样的建筑倒是一种稀罕之物。
洛诗跟在那个将自己带进南王皇宫的人身后一路就到了一处宫殿的后面,像是御花园一样,这样的季节里却满园的花色,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入了鼻,倒是神清气爽的。
那人将漠良带到了庭院之中,回身说道:“漠良将军,你就在此等候,南王皇稍后便来。”
“好。”漠良目送着那人离开了。
站立在庭院中,她小小的步子移动了起来,看着满园的花,她却像个小女孩一样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她已经不记得是多久没有看到过花儿了,边境地带只有无情的战火和锋利的刀剑,哪里还容得下这般景色啊!
她拿着剑的手缓缓的松弛了下来,方才提起了一丝戒备之心都被这花色给消除了,她的目光便的渐渐的柔和了起来,不知不觉,便觉得一阵轻松,那是多年来,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想必也之后在这满园的花色中才会显露出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旁边闪过一个黑影,速度之极的从漠良的身后闪了过去,漠良警觉心一高,便迅速的一个转身利索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
“谁?”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花园中穿梭,却始终没有人回应她,她目光极其之快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却的确不见一人,可是方才她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一道黑影才自己的身后蹿过。
而漠良唯一觉得的,便是麒麟山庄的人,毕竟当你她杀了那麒麟山庄的二庄主,麒麟侯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当年若不是卫骅扬的出现,她或许早就已经死在那刀下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一人,那股不安的感觉也慢慢的消失了,漠良这才放下心来,拿着剑的手也缓缓放了下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道黑影就突然出现在了漠良的面前。
“啊!”就是那么的快,一下子漠良便那道黑影发出的一掌击中了肩膀,就在漠良刚要用剑刺过去的时候,黑影却又消失了。
这一切都显得很不寻常,似乎是发生了,却又像是没有发生一样,那人速度之快,连漠良都没有办法快速的找到那个人。
“你究竟是谁?出来。”漠良皱起了眉梢,忍着肩膀上传来的一股剧痛。
“哈哈……”此时,一阵诡异的笑声传到了漠良的耳边,她没有办法辨别到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耳边,却又像是从那千里之外传过来的一样。
“你是谁……你是谁?”
这三个字一直就响在漠良的耳边,她还是没有办法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一时间,漠良才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未知感,她双眼不断的扫视着周围,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收获。
漠良缓缓闭上双眼,她知道,有些声音,只有自己闭上双眼,安静下来的时候才会知道声音究竟在哪里。
良久。
“你是谁?”一声极其清楚的声音猛然就在洛诗的身后传来了,这一次,漠良很肯定那声音就在自己的身后,她双目猛然一睁开,双手一紧,转身就要刺去,但是就在她目标准确时候,只差那么一丝,她却停下来了。
漠良的剑就落在那个女子的面前,只要一点儿的距离,漠良的剑就已经刺穿了眼前这个人的喉咙,但是,漠良停下来了,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脸上带着轻柔的笑,目光清澈的让人不禁心动,该是如何单纯的一个女子啊!
那一刻,漠良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站在卫骅扬面前,也是这般模样,面对一把剑,依旧,没有半点儿畏惧,因为,当年的洛诗和这个小女孩一样,都清楚的知道,那把剑是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的。
那小女孩脸上始终笑意,看着漠良,却尤升了一股爱意,她说:“你不会杀我的。”
那自信的话语对了漠良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因为当年,她也这样说过。
那双目光看着漠良心中一股不明的感觉,她还是收回了剑,可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却一句话都不说,没有任何的表情,却恰恰是她的一种掩藏。
那女子见漠良收回了手中的剑,她迈步朝前,离得漠良更加的近了,轻声的说:“你是第一个可以找到我的人,也是第一个不想杀我的人。”
你是第一个可以找到我的人,也是第一个不想杀我的人。
这番话,不知道是藏了多少的感慨,那女子的这番话却让漠良的心狠狠一颤,第一个……不想杀她的人。
“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每个人都不爱我,他们……都想杀我。”说道此处,那女子却低落了头,脸上闪过一丝伤感,但是随即又抬起了头,很是开心的说:“可是你没有想杀我,你是第一个。”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杀你?”
“因为……我可以感觉得到。”那小女子往前一步,整张脸都凑到了漠良的面前,那轻容的样貌,如同清水芙蓉一样淡雅。
漠良并未觉得不妥,许是没有男子之心,不觉得这样的距离是男女之别,漠良说:“你想多了,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不想杀你,只是因为……你没有想要害我,若是你想害我,刚才的一掌就已经足够要了我的命。”
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让那小女子一阵失落,她原本踮起的脚尖缓缓的着了地,刚才的希望被漠良的一句话给全部浇灭了,她比之前更要紧紧的埋下了头,小声的哽咽声从她的嘴中叮咛的发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漠良有些不知所措,她怎么会知道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语竟让一个女子的心这般失落而痛。
“你怎么了?”漠良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女子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只是往后坐在石椅上,伤心的说:“父皇说的对,没有人会爱步儿,步儿没有娘亲疼,父皇也不怜爱。”
“父皇?”漠良有些惊讶,这么说来,这女子,想必就是你南王皇的老来女了,相传南王皇一生风流好色,晚年美女相伴,生了一个名为步摇的公主,只因那步摇公主多病,出生不久便已经惨死宫中。
漠良脑中一阵翻腾,就只知道这么多,然而眼前这个自称是布儿的想必就是南王皇的老来女了,不过,不是说这女子早已经死了吗?
“你是步摇公主?”
“不,父皇说了,步儿不是公主,步儿是罪人,是步儿害死了娘亲,是罪人。”步摇的声音越说越小,小的可能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漠良终是从心底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她看着这个一遍一遍念着自己是罪人的女子,她再一次想到了自己,她何尝不是一个罪人呢?若不是她,很多的事情都将不会发生的。
就在漠良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那女人却突然暮色惶恐的抬起头来,胆颤的念到:“不好,父皇来了,父皇不喜欢步儿父皇会生气的,不,不可以,不可以让父皇看到步儿。”一说完,那女子便又是一阵黑影消失在了那方才凝聚起来的空气中。
漠良都还没有弄明白,那女子就已经消失了,她还来不及问些事情,一切都仿佛那女子没有来过一样,只是这个时候,伴随着那女子的一句“父皇来了”之后,漠良侧眼一看,的确,那一身天子装扮的南王皇便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赶紧收拾了一下,漠良见南王皇一来便单膝而跪:“末将漠良叩见南王皇。”
“起来吧。”南王皇的语气很是沧桑,似乎是得了大病一般,说着便虚脱一样的坐在了之前步摇公主坐的石椅上,一双眼直直的看着漠良。
漠良站起身来,却无意去对视那南王皇一道有意的目光,只是站在一旁默然不做声。
南王皇是第一次见到漠良,但是这叫漠良的人他却一直听闻。看着漠良,南王皇上下的打量的起来,随即却笑说:“果然漠良将军乃是我南王大将,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末将只是效忠一职,定不敢受其南王皇所言。”
“本王所言字字在真,漠良将军虽是当年败兵之将,但是这么多年来镇守我南王边境,这一次,将北凉大军数万击退,这等大功本王自会奉赏,只是不知道漠良你究竟想要本王赏你什么?只管说来便是,本王必定一概答应。”南王皇语气洪亮,却不像是说假,可是各种含义,想必无人参透的了。
漠良被南王皇的一席话有些镇住了,她没有想到南王皇会与自己说这些,更加不会任其自己说封赏,犹豫半丝,漠良想其中定有蹊跷,便说:“末将不敢向南王皇赏功,效忠南王,本就是漠良之责任。”
“漠良将军是否担心本王其中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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