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的。”莫林将调查到的结果给宇文忌简略的汇报了一遍,双手递上一本折子,“至于具体的细节,微臣让人汇总在了折子里,请陛下御览。”
宇文忌随手接了折子,打开粗略看了下,就放到了桌上,面带郁色,“偏偏在此时。果真是祸不单行。”
“地动之事,满朝的文武百官都会为陛下分忧的。此次受灾的地方主要集中在冀北到京城一带,没有牵连更广的地方,也是万幸。”莫林抬眼看了宇文忌一眼,斟酌了一下语气,轻声说道。
“他们?”宇文忌语调上扬,带着说不出的轻慢和忽视,“平日里还能看。一到关键时刻,真正顶用的没几个。”而本该最顶用的那个,还生了异心。
想到这里,宇文忌眼底闪过一丝冷酷。莫林低头,没有说话。虽然文武百官里,他看得上眼的也没两个,但亲耳听到皇帝这些话,他还是为那些人默哀了一把。
问清了地动之事,宇文忌又听莫林回禀了安南传回来的消息。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侯镇海依旧一边牢牢守着府城,一边有条不紊的派兵向外扫荡,肃清敌人。
江海那边却没多少消息传回来,不知道是没有消息,还是打探消息的人遇到了意外……
过了很久,宇文忌才放莫林离开。符全一直侯在门外,见莫林推门出来,客气的朝他行了一礼,这才进到屋内,出声提醒道:“陛下,时辰不早,该进晚膳了。”
宇文忌摆了摆手,示意再等一会儿。符全见状,躬了躬身,放轻脚步走到一旁站定,以便能随时为皇帝服务。
“儿臣参见父皇。”
宇文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御书房,笑嘻嘻的朝书桌后的宇文忌行礼问好。走到店里一看,每个客人都锦衣华服,穿戴讲究。我一身灰扑扑的往那儿一站,别提多尴尬了。谁知道店小二一点儿没嫌我寒酸,笑呵呵的将我领到了空位上坐了。从头到尾,细致周到不说,吃完了离开的时候,还送了我一盒赵记点心铺特供的点心。那滋味真是……”那老头咂摸了一下嘴,一脸回味。
“行了吧老魏,说什么你都能扯到吃食上去!”旁边的人哭笑不得的摆了摆手,其他几个也都跟着哂笑一声。
“你们不明白。做生意就是要和气生财。口碑和信誉是顶顶重要的。赵记里店小二身上都带着和善,且训练有素,这本身就不简单。如今城中百姓受灾,赵记热心帮忙救济,却没有别家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样通透圆融的心思,世间少有。”
“听赵记的二东家和大掌柜说,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那位赵大人的授意。”
几人对视一眼,面上都带上了敬佩之色,殊不知,他们谈论的主角,就在隔壁桌坐着呢!
她不是第一次在茶楼听到市井之人谈论她,但这样满口夸赞的,纯属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摸了摸鼻子,赵芸收敛心神,发现茶楼里的人,多数都在说前天的地动之事。偶尔也有关于一些青灵郡主被变相逐出京城的猜测,却没有她想要听的。
正要起身离开,却听旁边又传来一声略带惊愕的低呼,“……赵大人不仅是福胜楼的东家,还是尊贵的灵师。那些人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跟赵记对着干?”
赵芸眼神一动,屁股又坐实了,将冷掉的茶倒进茶盘里,提起茶壶,换了杯热的,捧着慢慢喝起来。就听旁边有人接着道:“那德胜居背后似乎也是皇亲国戚,腰杆儿硬得很,根本不怕赵大人。听说他们掌厨的那位大师傅,就是从福胜楼挖过去的,走的时候,似乎还带走了秘制酱料的配方什么的。真假不知,但坊间传得绘声绘色的。”
赵芸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哼了一声,“品德有亏之人,做不出让人赞叹的美味来。”
她瞥了眼说话的老头,头发花白,穿一身灰色的旧衫子,打扮不怎么讲究。但他喝茶的时候,细细品尝一脸陶醉的样子还真有种美食家的严谨。赵芸摇摇头,眼底染上笑意,这老头还挺可爱。
他的几位好友也都失笑,对他时不时冒出来的古怪言论没有办法。一人打趣道:“那德胜居今日开业,学赵记半价酬宾,要不咱们几个就勉为其难陪老魏你去验一验那大师傅的手艺?”
“正好也快到午饭时间了,到哪儿都是吃,不如去德胜居瞧个热闹。”
“哼,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德胜居的烤鸭到底是不是仿冒了福胜楼,免得老头子我冤枉了好人……”说着,一行人起身去柜台付清了茶资,朝德胜居去了。
挑了挑眉,赵芸也跟着出了茶楼,远远吊在一群人的身后,慢悠悠的往前走。看这群老头的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出自一般的富贵人家。成日没事就在市井里泡着,消息灵通得很。他们说的话,虽然可能有夸大不实的成分,但也不会完全空穴来风。
这两日她一直待在府里,断了与外边的联系,福胜楼还真可能出了岔子。
在心里分析了一翻,赵芸就见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德胜居已经到了。她站在门口,凝神打量了几眼牌匾和里面的摆设,发现和自家的福胜楼风格相似。再回头一看,好嘛,位置也选得好,就在福胜楼的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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