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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口仿佛被火烧着一般,一阵一阵的火焰冒出来煎烤她的身体,尤其大腿上,如同有千万只火蚁慢慢地爬动,撕咬她的皮肉。一寸一寸地往里深入。
脑袋分明异常清醒地感受到每一处细微的难受,身体却像是被无形地束缚住似的,完全无力动弹。
方颂祺的潜意识在挣扎着,可似乎越是挣扎,胸口越是被什么紧紧摄住,呼吸随之愈加短促,渐渐喘不过气来。
梦境更像是个黏稠的大泥潭般模糊不清,她拼命地想要睁眼,好不容易眯开一条缝。依稀看见有陌生的两个人影在晃动。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坐到床边来。
然而,未及看清。她的眼皮当先沉得撑不住,紧紧地阖上,然后陷入更深的混沌中。
“欸,段医生,她这是又昏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床畔,苗条盯着方颂祺的脸色,面露担忧地问。
她的身后,段禹曾背对着她们,低头收拾着医药箱,“你给她整理好衣服没有?”
“好了好了!”
段禹曾这才转过身,行至床边。俯身凑近方颂祺。用手指撑开她的眼皮查看。很快的,他重新站直身子,对苗条道:“走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一听他这话,八成就是没有问题了。苗条主动帮段禹曾提药箱,忙不迭跟在他后面。
宽阔的后花园里,林斯年挥舞着高尔夫球杆,刚甩出个一杆进洞,便听身后严厉出声提醒道:“林先生,段医生下来了。”
林斯年闻言回头,将球杆塞到严厉手中,兀自大步走向段禹曾。
未及林斯年开口,段禹曾先对苗条叮嘱道:“你先回去吧。”
“好咧!”苗条什么也不多问。爽快地答应,走出两步后又想起什么,“万一待待姐问起你呢?我该怎么说?”豆记狂巴。
段禹曾极淡地笑了一下:“克里斯汀老师给她布置了马卡龙的作业,她今天一整天估计都得手忙脚乱,不会留意我的去向的。”
得林斯年的示意,严厉送苗条一起出去。
林斯年朝段禹曾指了指伞棚下的椅座,边和他一起走过去,好奇地问:“戴大小姐在学厨?”
段禹曾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地应道:“嗯,最近刚开始的。”
“看来她恢复得不错。”林斯年落座,给段禹曾面前的杯子斟茶,带点戏谑的口吻道:“你这个主治医生功不可没。”
段禹曾垂着眸子,手指在弯弯的杯耳摩挲,没有说话。
“你们来法国一年了吧?”林斯年眯了眯眼,眸底一片沉湎:“加上帮着林银兰囚禁她的那段时间,差不多两年了。”
“呵,时间过得可真快。”感慨着,林斯年瞟了段禹曾一眼:“你之后什么计划?最好提前告诉我,我好在荣城开始给你安插人手。”
“再说。”段禹曾似乎不太想多加讨论戴待的事,转口便将话题引回林斯年身上:“找我来的时候不是挺着急的吗?现在却一句都不关心伤员的情况?”
“说说看。”林斯年往后靠上椅背,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好像段禹曾如果没提,他都忘记方颂祺了。
“正如你看到的,大腿内侧为利器所伤,应该是薄薄的刀片一类。从伤口的方向看,是她自己割的。本来没什么大碍,但伤口未得到及时处理,泡了水,后又因性|交遭受连续的强烈刮蹭,以致感染发炎。”
说到这里,段禹曾顿了顿,不明意味地瞥了林斯年一眼。
“怎么?”林斯年挑眉,“她是女人,我是男人,‘性|交’不是很正常。”
“你这么快反应做什么?”段禹曾堵了林斯年一下:“我想说的是,这种情况下还让她吃海鲜,真是不要命了。而且,她之前应该受过凉,体内积着寒气,所以一起发作,才突然昏倒。已经给她处理了伤口,消炎针打了,吊瓶也挂着。你之后定时给她换就可以了。”
“噢,对了,全程都是由苗条代我执行,伤口的状况也是苗条口头描述给我听的。我最多就看了看她的脸色,碰了她的手和额头。以及,出门前撑了撑她的眼皮。”
林斯年笑了笑:“你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体现你医术高明?”
“我以为,你特意要我带个女护士一起过来的原因在于我是个男医生。”段禹曾也笑了笑。
林斯年不以为然地“哧”出一声:“段医生多虑了。”
“那是我多虑了。”段禹曾呡一口茶,“既然如此,之后如果再找我,你不必多次一举,我一个人就可以。带了苗条一起出来,我反而不方便了。”
林斯年漫不经心地用指头敲着杯垫,少顷,听段禹曾紧接着道:“她的体质容易留疤,你知道的吧?”
林斯年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滞了滞,眸底稍纵即逝一抹深色,抬脸时恢复常色,对段禹曾点点头:“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我就不必再叮嘱了。”段禹曾把杯子里的茶喝完,站起身:“那我先告辞。”
林斯年并不做客气的挽留,只是朝他伸出手,像打哑谜一般道:“祝顺利。”
段禹曾伸出手和他的手握住:“同祝顺利。”
*
待方颂睁眼,是隔天傍晚的事了。
目光涣散,用了两三秒的时间才找回焦距。
脑袋还有些昏沉,手脚虚浮无力,喉咙亦干得发疼,眼睛更是酸涩着,明显感觉到大腿内侧是火辣和冰凉在交替。
方颂祺从床上坐起,撩开睡裙想看看伤口的状况,可这一动,手背上也是莫名一痛。却是床边点滴架里的瓶子已经空了,血液回流了些。
艹!
忍不住暗暗爆了句粗,方颂祺一把将胶布连同针头都拔掉。一偏头,正见窗边的沙发椅上,保姆撑着手肘支着脑袋打着盹儿,似乎是真的累了,脑袋一直往下栽,依然没有醒过来。
方颂祺抿抿唇,也不惊扰她,兀自取了披肩裹在身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林斯年这是把她带到了什么鬼地方。
房子很大,欧式别墅的内部格局与装修,豪华大气,光从她摸着楼梯栏杆的质感都特别不一样。
不过,一路居然一个人都没见着,直至下到一楼的客厅,通过整扇的落地窗玻璃,才发现后花园里,疑似林斯年的背影在挥舞着球拍。
方颂祺走出去。
夕阳的余晖迎面打过来,又晒又刺眼,方颂祺连忙躲到伞棚底下,瞅见桌子上放着青柠檬水,她直接就抓起来喝着解渴。
半晌之后,林斯年一个无意间的回身,才看到方颂祺的存在。
保姆在这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林先生!方小姐不见----”
话喊到一半就戛然了,因为方颂祺明明一个大活人就在那儿。
“行了。”林斯年挥挥手,“下去吧。”
吩咐完,他径直走向方颂祺,于她身旁落座:“活过来了?”
她呈很没姿态的大字型靠在躺椅上。按说这种姿势非但不雅,而且难看,可是架不住她身材好,反而显得她的腿更长腰更细,起伏的曲线也更美妙。
“我死过吗?”方颂祺翻了个身支住头斜睨着他反问,睡裙在翻动中掀开来,若隐若现出她修长美腿的雪肌一抹。
可惜,雪肌上尚残留零星的红点点没有褪去----海鲜的毒素,昨天晚上发得厉害,几乎遍布全身。
林斯年收回目光,拿起杯子想喝水,却是落了空。
方颂祺正事不关己地去抓保姆刚送上来的小饼干,却是塞了一口后便立马吐出来:“怎么这么难吃?谁做的?”
林斯年放下杯子,应声瞟了一眼盘子里形状稀奇古怪的饼干,瞬间明白过来,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一个最近刚开始钻研厨艺的朋友。”
方颂祺讥嘲着问:“哟,你的小狐狸精都遍布到巴黎来了?”
林斯年捻起一块饼干:“那只小狐狸精,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方颂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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