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二妞突然跑来让苏妙十分头疼,她是跟一个邻居过来的,那邻居一家子刚好来探亲,因邻家大娘子和冯娘子关系要好,冯娘子就托邻居一家将冯二妞捎带过来。
她来了苏妙又不能马上把她赶走,只得先让她住下。收徒这件事苏妙是拒绝的,她自由自在惯了,从前半推半就收下同喜同贵只是因为当时缺人手想寻两个能干又踏实的小子帮忙,那两个孩子或许是自知没有太高的天分,做她徒弟时也没有太积极地求教,只是很听话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苏妙也就任他们叫着“师父师父”,压根就把应该尽师父的责任这件事给忘了,她是个散漫惯了的,自己都还没学好,让她教导徒弟根本就是误人子弟。
这些话她自然跟冯二妞说了,也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她千里迢迢过来拜师的请求,虽说秦安大赛苏妙算是破格晋级了,可说到底她还是输给了佟染,现在被人千里迢迢地追过来拜师,她大大方方地表明了自己现在很不好意思。
冯二妞却很固执,她执意要拜苏妙为师,并将自己扎实的基本功向苏妙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以显示自己是有天分的,不是随便就敢登门的。
苏妙看的一愣一愣的,完后才知道原来冯二妞的父亲不止会做馄饨,他们家是开馄饨铺子的,但冯二妞父亲的本业同样是厨师,虽然冯二妞的厨艺算不上精,但父亲没去世前也曾悉心教导过她,她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并不是一个门外汉。
苏妙这时才有点明白她一个做馄饨的为什么那么关心厨王赛,原来她不仅会做馄饨。她想走的是她父亲想走却没有去走的道路。
江南地区的餐饮业十分发达,冯二妞的父亲却来自北方,他擅长的是北方菜系,然而北方菜系在南方并不吃香,冯二妞的父亲只好舍弃自己原来的手艺,为了努力融入当地的餐饮市场,他选择了做馄饨。
林嫣虽然只是深闺妇人,性子软弱,脑袋却不笨,她做了十年的世子妃,皇上对待梁敏的态度她体察得尤为敏感,虽然很多事情她不明白,但是她看得出,既是梁敏伯父同时也是梁敏姑父的皇上在对待梁敏时他的态度非常奇怪,好的时候特别好,冷漠的时候特别冷漠,每一次见面时都很亲近,可是转过身去又会有许多不仅不是偏袒甚至会让人觉得很无情的重罚,至今她也猜不透皇上对梁敏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
浓浓的担心袭上心头,禁足半年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还有五十军棍,她在犹豫了一天一夜之后,最终还是因为觉得不放心决定要回去看看。
于是苏妙也带上了她。
雇了两艘船,选了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苏妙带着浩浩荡荡十来个人在码头上跟苏老太和胡氏作别,又嘱咐了赵河和陈盛一番,之后登船起锚,开始了为期两个多月的航程,目的地梁都。
基本上是女子一艘船,男子一艘船,除了苏烟,苏烟一定要赖在苏妙的船上,坚决不肯去自己的船,反倒是回味自动自觉地去了全是男人的头船,也没有抱怨,让苏妙深深地觉得纳罕,不过她没多想,反倒是苏娴看了觉得奇怪,趁着没人时问她:
“怎么回事,你和小回儿吵架了?”
“没有啊,好端端的干吗要吵架?”苏妙莫名其妙地反问。
“平常都是他挨着你,你在哪他在哪,怎么今天你在你的船上他在他的船上,这之后可有两个多月,又是在船上,他怎么这么干脆?”
苏妙想了半天,并没有放在心上:“这船全是姑娘他觉得不方便吧。”
这话也在理,不过苏娴看男人时眼睛向来毒辣,摇了摇头:
“我看不像,自从你在苏州时输了比赛,我就觉着小回儿特别古怪,心事重重的,还有些心不在焉,你没发现?”
苏妙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皱了皱眉:“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苏娴恨铁不成钢地在她的额角上一戳,咬了牙道:“什么叫‘好像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说不定是因为你输了他不想要你了,你还在这边呆头呆脑地傻乐,你这个呆子!”
苏妙的嘴角狠狠一抽:“我输了他就不要我?他究竟是讨老婆啊还是找助手啊?”
苏娴想想也对,苏妙只是输了比赛又没输了“功能”,怎么着也不至于因为输了一次就被休了,可是看着苏妙笑嘻嘻的脸她实在很火大,又在她的额角上戳了一记:
“总之你伶俐点,别成天呆头呆脑的傻笑!”
苏妙揉着太阳窝,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就在这时,舱门被轻扣两下,冯二妞端着小托盘走进来,腼腆地笑道:
“师父,晌午了,我借厨房做了两道小菜,师父尝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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