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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肉还真是好吃啊。凤无涅一边啃着一块裹着模糊血肉的骨头,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着。
想当初她还因为偷吃了几口主子用的牛肉被打得半死,而现在这遍地都是美味的人肉,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再也没有人能阻拦她能饿着她。
啃完那块骨头,她又敲开了一个人的头骨,脑浆子迸了一地。“真是浪费。”她看着地上的脑浆子,摇了摇头。然后俯下身,开始吃那个开瓢脑袋的脑子。
脑子白白的,烂烂的,就像五岁那年在菜市场吃的冒脑花一样。吃完那碗脑花她就被亲爹卖进了宫里。一想到这,她狠狠地咬碎了嘴里鼓鼓的大脑,喷了她一下巴的脑浆。
用餐完毕,凤无涅回到主墓室里,也就是她的卧室。她拿起一块绸缎擦了擦嘴,又寻了串碧玉的项链戴上,随之举起了一把小铜镜。“我真美。”凤无涅很满意镜子里的仪容,又转念一想,愤恨地说道:“可惜只能在这坟墓里做个美人!”她一把摘下那串项链扔到地下。
踏进玉棺里,坐在棺材沿儿上,看着这地上那具穿龙袍的尸体说:“狗皇帝,我不吃你,我要看着你的尸体一点点腐烂。你毕生都在追求的长生不老,我却得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凤无涅仰天大笑。
前些时候还吓得半死的她,如今怎么就长生不老了呢?这事还得从她开始吃人的前十天说起。
那时候这墓里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快吃完了,再不想办法出去,她就得活活饿死。她想起当初找吃的时候,把陪葬的箱子挨个翻了个遍,其中有一个箱子装满了瓶瓶罐罐的“仙丹”,都是那皇帝生前为求长生不老命人炼制的,可惜没吃完,他就咽气了。
死马当活马医,仙丹当饭吃,好歹得先活下去。
而威胁到她生存的还有尸毒。那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得想个法子应付才行。眼前恰好就有一只装道教经书的箱子。凤无涅听那些被皇帝诏进宫的道士们说过,有一种禁术可以遏制鬼物驱治疾疫。
“我要是学会了,就不用怕尸毒,也不用怕这些死人变成冤魂厉鬼来害我性命了。”凤无涅抿着小嘴,拿起一本书,凑到长明灯下,认真地翻阅起来。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字还是识得几个的。凤无湼一字一字地看着,嘴里还不听默念着书里的那些法术。
然而这箱书不光只记载着道术,还有各种的邪术巫蛊,都是底下人为皇上搜集来的。皇上是万金之躯,自然不敢把这些妖术用在自己身上。可凤无涅并不知其利害,一股脑儿全学去了。之前也说了,她只是识得几个字而已,所以根本无从分辨。
饿了吃仙丹,累了睡棺材,吃饱了有精神了就继续看书。照这样学了九天,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凤无涅已经邪魔入心,变成了妖物。睁着充满煞戾的眼睛,垂涎欲滴地望着地上的那些尸体。
她第一个吃掉的人是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少女死得很惨,被一刀划开了半个脖子。凤无湼就着她脖子上裂开的缝喝起血来,因为死了太久,血早已凝固了,凤无涅吸了半天也没吸上来一滴,索性一口咬掉了她的脖子。没一会儿,少女的脖子和脸就都被吃光了,只剩一个连着些许肉丝的骷髅。
对于自己的变异,凤无涅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但这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出去。之前对着墓室的门施了好几次法,可那扇门就是纹丝不动。
就在抱怨完只能在墓里做个美人之后的某一天,凤无涅终于打开了那扇门。外面是比坟里温暖百倍的烈日,几缕日光穿过山洞照到了门口。凤无涅迈步向前,可是刚一接触到阳光,她的头顶就被烧出个大窟窿,急忙缩回了墓里。躺进玉棺,用它的寒气冰镇自己火辣辣疼的脑袋,一会儿,头上的窟窿慢慢愈合了。
“算了。”凤无涅侧躺在玉棺里溃败地闭上了眼。
她这样一躺就是几千年,而这几千年里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她有了感知世间万物的本事。能这个与世隔绝的坟墓里感受到外界的样子,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原本想就一直这样下去了,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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