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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村长和夫人带着一脸倦容回来了,凤无涅和小哑巴正在吃早餐。
“你说这孩子能去哪了?找了一晚上愣是没找到。”村长夫人给村长盛了一碗粥。
村长接过粥吹了吹,“谁知道呢?这么大个人还能飞了不成?”
凤无涅和小哑巴对视一眼。
这时候一个帮工进来禀报:“村长您快去看看吧,王大嫂正在当街大哭大闹呢!”
村长把粥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真是一刻不得闲!”
凤无涅也跟着村长出了门。到了街上就看到昨晚那个肥女人正一屁股坐在道中间,周围围了一圈人。
“该不会是掉进井里了吧?”一人正问着她。
“不会不会的,所有井我都扒着瞅过了,都没有。”那肥女人摆摆她熊掌似的双手。
“那那口井呢?”一个青年颤声说道。
“什么井?”凤无涅问。众人语塞,纷纷避开了她的目光。
村长急忙话锋一转:“不知仙人可否找出这孩子的所在?”
“无量寿福。在下并非什么仙人,只修天道,不通找人之事。”凤无涅一副你不告诉我我也懒得搭理你的样子。
那天回家之后,凤无涅想,他们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又有孩子丢了,孩子父母跑到村长家来告状。凤无涅当场也吃了一惊,不是自己呀。
等到第三天,又丢了一个孩子,第四天照例。村里人心惶惶,起初丢小胖子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遭了人贩子,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哪有人贩子一天来偷一个孩子的啊。
小哑巴偷偷跑到凤无涅房里,怯声怯气地说:“姐姐……”
“不是我。”凤无涅打断了他。“我可就只吃了一个。至于其余的是怎么丢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村长这时敲了门。
“很快就会知道了。”
村长将凤无涅请到了个背人的地儿,一作揖:“仙人,老朽有一事相求。”
“可是与那口井有关?”
村长听凤无涅一下说中了要害,当即吃了一惊:“仙人真是神机妙算啊!就是那口井!老朽想请仙人给它加固封印。”
“封印?莫非这井底下封着什么?”凤无涅明知故问。
“这本是本村的秘密,但在仙人面前我也不好隐瞒。是这样的,三百多年前,这村子出了瘟疫,死了一大半的人,大夫也都束手无策,只好请了法师来做法。法师来了一看,说这村里有妖邪,是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至阴女子,此女不除,全村灭顶啊!村长挨家挨户地去查,刚好查到了一个女子,和法师说的分毫不差。大家按照法师说的把她投到了井里,把井填了,结果这过了两天,瘟疫就真没了。但是这事还没完,一个月后,那村长一家子就被发现惨死在了井边,鼻子眼睛都被抠烂了,舌头也被拽出来老长。”
“无量寿福!”凤无涅摆了个悲天悯人,不忍视听的表情。
村长也忙不停跟着说道:“无量寿福无量寿福。真是作孽呀。”他顺了顺胸口继续说:“大家都说是厉鬼索命了,就请了道士来做法,还在井上加了封印,这才相安无事地过了几百年。谁知道,谁知道现在又出了这样的怪事!我家虎子才刚回来,我不想再失去他一次了。仙人,我求求你,帮帮老朽吧!”说完就给凤无涅跪下了。
“哎,村长你快快请起。”凤无涅急忙把他扶起来。“待我今晚一探。”
当天晚上凤无涅来到了村长说的位置,于一处僻静的残垣旁。月光暗淡从萧疏的树叶间投下,阵阵阴风吹动地上的枯叶,一口残破的水井赫然而立。井口覆盖着交叉叠错的树枝和藤蔓,凤无涅上前一看,那些藤蔓似是从井里长出来的,茂密非常,把井糊了个密不通风。凤无涅凝神聚气,念了个咒语,用的是崂山的穿墙之术,直接穿过藤蔓到了井底。
从上面看这口井与普通水井无异,而下到井底才发现别有洞天。不同于刚入井处的浑圆狭窄,井下的空间却是四四方方,足有一室大。凤无涅点了把鬼火,一个女人的脸映照在了火光里。凤无涅退后几步,照见了那女人的全身:破败的长衫里是一副皮包骨头,眼窝和双颊深深地凹陷着,头发蓬乱,耷拉着脑袋,被一圈圈铁链锁在壁上。
“你这招借尸还魂用的不错啊。”凤无涅识得她是鬼,只不过是附在了死去的肉身上。
“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当真法力高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真身。”女鬼咧嘴一笑,眼睛射出阴森森的光。
“所以你故意抓了那些孩子,引我来见你。”凤无涅瞥了一眼地上那些小孩的尸体。
“小孩灵魂弱,最好控制。我晚上施法将他们招来这里,白天他们的父母就会发了疯地去找他们,如此几次,整个村都会陷入恐慌中,这井里的秘密自然也就会被你知道了。”女鬼阴笑着说。
“所以,你是有求于我了?”凤无涅也知道女鬼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那群愚民害我性命,我发誓一定要找他们算账,他们死了,就由他们的子孙来偿还!”女鬼抬起头看着凤无涅,“你一到这村里,我就感应到了你的超凡气场。我死得冤枉,高人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我可不是什么高人,我连我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凤无涅倩然一笑,转过身去。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帮我把他们都杀了,我愿意将我的修为全数赠与你。”女鬼说得十分激动,连带着身上的铁链哐哐作响。
凤无涅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神情,斜眼后视:“那样你会魂飞魄散的,你不后悔?”
“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女鬼恶狠狠地说。
“好!不过,那个小哑巴你不能杀。”凤无涅侧转踱了两步,接着说:“我倒也不心疼他,只是我好不容易费了那么大劲儿帮他换了嗓子,他死了我不就白忙活一场了,所以我得留着他们一家。至于其他人……”凤无涅凑到女鬼眼前,“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我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得好死!!!”女鬼发出响彻云霄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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