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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帅府。
“齐子规，你师叔死了，你不去悼念一下？”开口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军人，穿着笔挺的军官常服，是这个帅府的主人。
搭话的是一个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年，少年愁眉锁眼地揉着太阳穴，似乎很苦恼他的话：“你别总师叔师叔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当过道士是不是？”
军人本来拿起一杯茶要喝，刚递到嘴边就听到少年这样说，于是赶紧啜了一小口，捉了现行似的一指少年：“哎，这可是你自己提的啊，我可没说。”
少年烦躁懊恼地乱挥了一通胳膊：“哎烦死了烦死了，总之你得替我保密。我上过山的事连玲儿都不许告诉，你知道了没？”
军人如愿地喝了一大口茶，含着还未吞尽的茶，连连点点下巴：“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过八百遍了。
www.800Book.net 梨树小说网”话说完又沉思了下，突然说道：“诶，你说是谁那么厉害，能把你师叔都给杀了？”
“你还提！”少年作势就要踢他，他赶紧一溜烟儿地跑了。
丰城，花满园。
“小红，你昨天喝了我煮的脑花，今天是不是得帮我干点活啊？”凤无涅对着眼前这个呆滞的小丫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红痴呆地一点头：“是。”她现在变成了凤无涅的“木偶”。
凤无涅继续以一副妖人的姿态说道：“那你帮我去找个人来好不好，我可以请你吃新鲜的脑花。”
小红痴痴地说：“脑花，我喜欢吃。”说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凤无涅抬起手，端详着自己的指甲：“那你就快去吧。”
小红应了一声“好”，如行尸一般走出了院子。
……
傍晚萧挽花唱完了戏，一个人在后台卸妆，凤无涅端着一个方盘走了进来。
萧挽花看到镜子里的人影，一面摘下头上的珠花，一面说道：“你走路总是没个声音。”
凤无涅微微笑了笑：“习惯了。”说完把方盘轻轻放在了萧挽花的梳妆台上。
萧挽花看见盘上的东西开心不已：“诶呀，点翠，还是一整套。”她拿起一支鬓簪细瞅了一番，末了说道：“这竟是真的！”
凤无涅一点头：“是真的。送你。”
萧挽花连忙把手上的簪子又放进了盘里，把盘子往旁边一推：“不行不行，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敢要。”
点翠首饰是采集翠鸟羽毛做的，几百只鸟才能做成那么一套头面，所以一直以来就是宫庭富豪家的饰物。萧挽花也有一套点翠头面，不过是孔雀羽仿的；至于真的，她是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戴了。凤无涅送的这份大礼，对她来说无疑是太贵重了。
可是凤无涅却不以为然：“有什么不敢要，送你的就是你的。来，我给你戴上看看。”说着就拿起一支凤挑就往萧挽花头上戴。萧挽花拗不过她，便也不再推辞，由着她把首饰戴了满头。
妆点完毕之后，凤无涅站在萧挽花身后，双手按在她肩上，看着镜子里的美人说：“挽花，你真美。”
萧挽花抚着头上的翠翘，颔首一笑，随即握住了凤无涅的手，两人相视于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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