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风以筝忽然恍然大悟道,“你看,我们可以清晰地辨明尤曦的脚印,说明在尤曦她们从这条路逃跑之后,并没有追兵往这里来!而这些凌乱的脚印似乎是在假意表现出人数众多的样子,但是你仔细看去,每一个脚印的大小都很相近,说不定这就是同一个人的脚印!”夏铭辰笑了笑,随即上下打量了一番风以筝那副极其认真的表情,颇有些赞赏地说道:“恩,不错,今天你没把脑子忘在家里。”风以筝不屑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我猜没有追兵的原因是,沐煜阳他们被尤曦的那群炙国杀手引向别的方向去了。也就是说,为了缩小目标,也为了掩人耳目,尤曦身边除了许慕辰,以及背着影子的荆戈以外,可能没有其他任何的杀手了。”呵呵,真是孤注一掷的做法!夏铭辰抽出腰间软剑,在矮草丛里一阵乱劈,随即又收回软剑。“你干嘛?”风以筝有些纳闷。夏铭辰朝她看了一眼道:“轻功高手,在这密林里穿梭而不落地,有自信吗?”“切,手下败将!”话音刚落,风以筝的身影就如灵巧的松树一般迅速地穿梭在密林之中。夏铭辰宠溺一笑,便尾随追去。约摸追踪了一炷香的时间,风以筝就停在一棵大树上,深深地喘了口气,这条路显然是上山的路啊,在这种地势里上蹿下跳,真是比跑马拉松还累人啊!耳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哂笑,风以筝疑惑地回头一看,夏铭辰站在树底下脸不红心不慌地看着自己,好像压根就没运动过一样。“你一点都不累吗?”风以筝惊讶地问道。“我是走过来的,有什么累的。”夏铭辰忍不住又侧头笑了一阵。风以筝皱起眉吼道:“你不是说跟我比轻功吗?!你怎么——什么,你走过来的?”风以筝忽作了个惊恐状,“你走过来还跟我一样快?!”夏铭辰耸耸肩,抽出软剑在大树上划了几下,便绕过大树继续往前走,“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跟你比轻功了,这种密林,植被无序,光线不明,耍轻功蹦来蹦去的多累啊,傻子才这么干呢。”“夏!明!辰!”风以筝气得面红耳赤,使劲地在树干上蹦了一蹦,差点把树干给踩断。她鼓着腮帮子,瞄准夏铭辰的后背就扑了过去,牢牢地扣住他的脖子任性道:“你不累,我累死了,背我走!”夏铭辰脚步一顿,心中一颤,随即一抹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他伸出双手拖住风以筝的双腿,轻声道了句:“好。”密林的尽头,光线越来越亮。风以筝趴在夏铭辰背上,大声指挥道:“向着光明,向着胜利,前进,前进,再前进!”“轻点,别打草惊蛇。”越靠近密林尽头,夏铭辰脚步越慢,心中也越是警觉。他静下心来听听周围的动静,除了鸟兽的叫声外似乎再无其他。两人终于走出这处密林,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空旷的山景。层峦叠嶂,起起伏伏,峰尖山顶,云雾徐绕。然而这小小的峰顶上却空无一人!风以筝从夏铭辰背上跳下来,跑到山崖上往下一看,隐隐约约看到下面有个小小的死湖。“他们不会是跳下去逃跑了吧?”风以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明明是循着血迹和脚印追踪至此,可这山崖已是峰顶,再也无路可逃。可是,人呢?夏铭辰蹲在崖边看了看地表,道:“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滑落山崖的迹象。难道他们在密林里改了道?这里的血迹和脚印只是障眼法吗?”风以筝习惯性地刮了刮下巴,陷入沉思之中,正转身之间,两眼突然睁得极大!荆戈竟已不知什么时候举刀朝夏铭辰的后背砍去!风以筝来不及思考,推开一旁的夏铭辰自己又往后一避,脚下一滑,半个身子甩出了山崖!夏铭辰眼疾手快地拽住风以筝的手臂,用尽全力把她往地面上抛去。荆戈看准时机,另一只手对着夏铭辰的后背就是一掌,打得他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夏铭辰!”风以筝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得心中突突,刚一落地就摔在了地上。裙角溅到了夏铭辰的血迹,风以筝赶紧从地上跳起来,一次性从袖中滑出十二枚飞镖,毫不犹豫地朝荆戈射去。荆戈将弯刀挡在身前,打掉了所有的飞镖,眸中戾气一闪,骂道:“孽徒,想杀师父?功夫还没学到家呢!”话音刚落,荆戈也飞出数枚毒镖,同时朝风以筝和夏铭辰射去。夏铭辰即刻抽出软剑,在眼前旋了三圈就把所有毒镖打回了荆戈的方向。风以筝在地上翻了三个跟头才勉强躲过来势汹汹的毒镖,趁荆戈正在应付夏铭辰的空档,她摸出三根蝶香针来,猛然戳向自己的大腿。风以筝嘴角的笑有那么几分瘆人,她又把蘸了她血毒的银针“噌”得拔下来,就朝荆戈射过去!荆戈明显察觉到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动静,却因夏铭辰的攻势太猛,一时无处闪躲,颈部连中三针!他忽然觉得脖颈处有些疼痒,一摸正摸到扎人的三根银针。他一把拔出银针,丢在地上,不屑骂道:“孽徒,雕虫小技!等我收拾了夏铭辰,就送你去见阿影!”风以筝听到“阿影”两字时,心中一疼,顿时起了更加浓厚的杀意。她深吸一口气,变换了步法,就朝荆戈攻去,岂料双脚却被人从后边拉住,不得动弹!风以筝回头一看,竟是面色阴寒的许慕辰!风以筝朝后蹬了一脚,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稳稳落地。她看到许慕辰身后不远处,尤曦扶着一棵树站着,气色不佳,想必换血一定没有完成。“丫头。”一声“丫头”引得风以筝颤了目光,她冷冷地看向许慕辰,那张英俊的脸上竟然还变出了一副深情和矛盾的模样。风以筝冷哼一声道:“许慕辰,我要是奥斯卡评委,一定给你评个影帝当当!”“什么意思?”许慕辰不是很理解风以筝的话,还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这副表情真让我恶心!我过去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败类!”风以筝一个回旋腿踢过去,招招不留情面。“丫头!你不认朕这个丈夫没关系,可我们之间非要闹得这么僵吗?夏铭辰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许慕辰只挡不攻,步步后退。“够了!”风以筝大吼一声,眸中隐隐约约有些泪湿,“不要再演戏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丫头!”许慕辰有些无奈地又喊了一句。“不要叫我,不准再叫丫头!”风以筝眼睛紧紧一闭,再一睁开就是坚定无比的目光,她使出所有学过的招式,一下一下打在许慕辰身上,打得极狠,仿佛每打一下,就能把过去的感情和记忆给剥离一层。许慕辰沉沉地叹了口气,立即恢复了他冷寒的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朕不顾旧情了。”语罢,内伤未愈的许慕辰只在掌心积蓄了六成的功力,当风以筝再一次对她近身攻击的时候,他狠狠一掌打在风以筝的胸前。风以筝被这一掌震得连连后退,差一点就滑落山崖。心脉被震得厉害,风以筝单膝跪在地上,难受得捂住胸口,脸上却勾起怪异的笑来,她舔掉嘴角的血迹,盯着许慕辰的脸,低声喃喃道:“对,就是这样,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心软。”“风以筝!”夏铭辰踢开身前的荆戈,一个转身把风以筝从地上拉起来,随即甩了个黑脸给许慕辰,怒道,“你竟然伤她!”说话间,夏铭辰的眼神如掉进冰窖一般,忽然像是被索命的恶鬼附身一般,极速地挥出玄铁软剑,手中软剑如阴冷的银蛇般卷卷曲曲,一眨眼间就刺向许慕辰的胸膛!“噗——”玄铁软剑刺进起伏的胸膛,却是尤曦喷出一口鲜血,她竟然用仅剩的体力跃至许慕辰身前,替他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女人天生敏锐的感觉在那一刻告诉她,若她不去挡下这一剑来,重伤未愈的许慕辰或许很难躲开这一剑。“曦儿!”“公主殿下!”尤曦的脑袋重重地垂在许慕辰肩上,她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糕,她知道自己再不换取足够的鲜血,或许已活不过一个时辰。如果这一个时辰的寿命能换来许慕辰的性命,甚至换来他的东山再起,那对她来说也许不亏。死在许慕辰怀里,她或许可以变成唯一被他刻心里的女人。荆戈面色绝望,狂奔到尤曦跟前,重重地跪了下去!尤曦唇边不停溢出黑血,那黑血淌过她尖细的下巴,流过她曼妙的脖颈,染黑了她鲜红的衣领。她面色煞白,双眼迷离,眼皮甚至是在抽搐的,脸上还杂陈着条条血痕和大小不一的疱疹,可这些却丝毫不影响她惊世骇俗的美貌。本书来自 品&书#网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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