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听心是东海龙王三公主,是掌管风雨雷电的神仙啊,可是她却管不了那一道道划破整花事了三魂七魄的天雷!
她设法通知父皇,召集兄弟姐妹,一起护法试图阻止那天雷!即使拼上整个东宫触犯天怒,遭受天罚之怒,她也要阻止那天雷!
东海之下,龙宫之内的龙太子和龙公主们急匆匆来到龙殿之上,一起坐地设法,呼应三妹的求救声音,不多时,便见整个龙宫都处在震动不安中。 而龙王则设法不使这动荡殃及东海万物!
看似平静的东海水面,其海底深处的龙宫内部实则已经动荡不安!
在敖听心的记忆中,这是一个可怕的黄昏,雷声隆隆,吼声响彻云霄,电光闪闪,整个天空好像着了火,寒冷彻骨的狂风卷起滚滚的灰尘,吹得竹林上所有的竹叶唰啦啦直响。
紧接着,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天雷之怒,天一下子便黑了,她的呼吸也在那一下子停了。
弦断,琴裂开,那道天青身影倒地!
而千里之外,雷生之地,也在一声巨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凉九欢感到记忆如同一把利剑猛烈地出鞘,撕裂,从尘封的深处,一路翻腾身体的每一处,喷薄而发。
就在凉九欢一点点清醒过来时,紧接着大地裂开,她抱住悦千冢,掉入裂地缝隙!悦千冢血红双眼瞬间爆红,他飞身过去抱住凉九欢,眼看二人坠落,众人惊呆。
却不知,那血红双眼护体,感到主人危险,生出一团红怨之光,挟裹住二人消失。
“凉九欢!”
“欢欢!”
“神魔怖印!”
巫妖大战,上古妖祖帝俊与姚应华大战于血海罪渊,苍华剑之圣气与天绝刀之妖气相撞于血海罪渊,受戾煞之气影响,形成一股具无限毁灭力与破坏力为一体的神魔之气,因缘际会下在焚神山火口,凝聚成一朵灭世黑莲形体。
此正是神魔之体,乃不死之躯,有着强横的体魄,存在于六界之外,可以驾驭最黑暗的力量,可以破坏无数的禁止,即便是受到最破坏的攻击,身体也会很快迅速恢复,丝毫不会受到伤害。
伴随着神魔之体的出现,天地六界必然出现各种灾难凶兆!很快,众人看到,四海翻腾,人界血雨腥风,冥界鬼哭狼嚎,魔界,天界天宫神柱断裂,这便是神魔之气的威力。
同时拥有神魔之气的什么之体,容貌妖冶无双,脸上浮现出神魔怖印。
神魔怖印
这便是尽管很多人没有见过真正的神魔之体,却能够一眼就认出神魔之体的最直接原因。
此时此刻,脸上清晰无比地呈现出神魔怖印的女子,凉九欢,那张天生带有一种顾盼生辉的迷茫,微微透出一种无辜的凶狠凌厉。
她弯起的嘴角,看向姚应华,似是有话要说,却无法说给他听,这种的神态,带着一股绝望的魅惑。
墨色的长发在血红色的情血花种,随风乱舞,白色的衣衫,像是随时挣断的琴弦,剑拔弩张又飘逸如水,出人意料的融合。
像一幅随时消散的窒息画卷,定格在此刻,令众人几乎忘记了呼吸。
东华帝君,难以形容的愤怒:“她究竟是……是那个人吗?若不是,怎会有毁天灭地的神魔之体?”
昆仑派掌尊应和道:“这天地之间,只有那个人有,绝对是她!想不到她当年竟然趁机逃脱,收敛了容貌躲在在天虞山,虽不知是否有人包庇,但此女子实在狡猾!”
是啊,这么重大威胁,身为天虞山掌尊,灵智子竟然没有丝毫发现,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如果知情不报,那天虞山身为众仙派的领头者,其心难测。
看不透一直沉默的姚应华神色,但是此时抓住天虞山的把柄,昆仑派掌尊怎能错过一举击溃他们的机会,立即喜色道:“应华神尊,我们应该联合众神仙,将此狡猾女子拿下!如果此刻错过良机,恐怕再难捉拿住她!”
“是啊!神尊大人,此女子仍是死性不改,即便过去了一千年,仍然是勾结魔界,与那魔皇暧昧不清,此时更是又为救他,不惜觉醒体内的神魔之气,令六界浩劫再起,实属大逆不道!”
“对,当年她尚存一息残魂,还是逃出了洪荒结界,对九天八荒来说,实在是威胁巨大,这次我们应该禀奏雨滴,坚决将此女子最后的这屡魂魄焚灭!决不能再姑息!”
“昆仑掌尊,您这句话是何意?首先,本君要明确声明三点,凉九欢不是那个人,第二,爱徒只是在行道义之事,当初我亲眼见到魔皇帮助我徒加固了洪荒封印,解了月族的上古血咒!第三,那是我的爱徒,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说到惩罚,本君不开口,任何人无权非议!”
灵智子看其中一人又要抱怨,连忙拿话堵住他:“这位月族仙君,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日能够走出月族到天庭任职,多亏那位魔皇不计前嫌,摒弃千古恩怨,给你们解了上古血咒,你才有本事出来!”
那人被堵得死死的,愤恨一声,转头对应华神尊道:“应华神尊,魔皇向来喜怒无常,那日我们月族几位长老在旁边的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给我们解咒前,与凉九欢有说有笑,解咒期间,凉九欢还给他擦汗呢,那心急如焚的样子看似担心得不得了,解完咒后,魔皇欲离开,凉九欢跟在后面抽抽嗒嗒,很不舍的样子。若说这二人之间没有见不得人的奸情,谁都不会相信!请帝君大人为天下苍生做主!”
“请帝君大人为天下苍生做主!”众人一起喊道。
东华帝君看看纹丝不动的姚应华和吹胡子瞪眼的灵智子,只得说道:“先静观其变吧。”
他走几步,与姚应华并肩,想到好友这些时日一直与凉九欢不清不楚的纠缠,轻声道:“你只需告诉我,她是那人的一息残魂吗?”
“是。”
凉九欢倒吸一口冷气,双眸微闭,浓密的眼睫如泼墨般垂下。
凉九欢只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使唤,以至于体内爆发而出的力量,像是蚀骨的利剑,滑过骨血,穿透皮肉,带着满眼刺目的猩红,倾泻而出。
血,夕阳余晖一般的色彩震得她眼瞳生疼,满目都是血腥的世界。
血腥,血腥。
这种迷乱的腥味让凉九欢感到快要窒息,这种场面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支零破碎的浅影伴随悲歌倏忽而过,生命中的过往似潮涨潮落,一些隐藏在城府最深处的画面破锁而出。不愿想起,却如梦魇般纠缠不休。
话音落地,只见凉九欢抱着悦千冢走到姚应华面前,恳求道:“神尊,我求你放过他。他是好人,他宽恕了整个月族!”
“不要求他!不要再为我求他!他不配!”悦千冢道。
随着血眼的睁开,放出万丈红芒,一股残忍杀戮嗜血冷酷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天地,一滴血泪滴落,瞬间出现一条汪洋血海,燃起大火,带着炽热与疯狂,满是残虐之气,一条数百米的红色匹练,如血色雷霆,轰然炸开
天地间,狂风骤起,吹动起华辰衣袍猎猎作响,而在那滔天黑雾的,
传达出阵阵鬼哭神嚎之音。
“不要!”
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九霄。只可惜慢了那一步……
长发散落,难掩盛大的磅礴魅惑,阴狠而魔艳的面容,邪魅妖异,只见那双冰冷的血眼,红光一闪,此时,宛如一个无底深渊,此时吸纳了悦千冢毕生所有的修为与功力,只要他再有一个动作,那血眼之力便会倾注到天绝刀上,斩断一切恩怨情仇。
那恩怨是上古仇怨,那情仇是万古冤仇!那里面承载不仅是悦千冢自己的仇恨,彷佛更是整个上古巫族被灭族的所有仇恨!
一千年后,万骨凋枯的魔瞳再现,诡赤般晶澈的血眼,本就是天地之间仅存的骇世利器,瞬间万道诡邪血光放射,本就是血红的焚神山屠戮之野,照得满目妖森,宛如修罗场。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称霸天下,而是毁灭。”
魔界魔皇御驾亲临,开启一场戮世绝战!
焚神山之上,满眼渗血的悦千冢缓缓倒在凉九欢怀中,“上天入地,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
一片铺天盖地而来的赤潮席来,“不!”八岁的稚童女声朝天嘶吼一声,跌跌撞撞就要飞过去,拉住他们。
被赤潮淹没之际,凉九欢眼前,仿佛出现,还是糖糖内,在千绝湖上,漫天的萤火虫间,傻笑的呆样。
“皎月!你冷静一下,他们暂时无事,只是被红怨之光带走了!”艳无疏惊骇之间,连忙死命拦住皎月!最终实在无法,只得一掌打晕了她,抱着她望着悦千冢和凉九欢被淹没的方向。
那片赤潮,是巫谷之潮,上古巫族被焚灭之地。
皎月的这声撕心裂肺,也震痛了始终无动于衷的姚应华。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终于有了动静,只是转眼便立刻消失在了众人面前,灵智子众人都知道他去往何处。
东海竹滨,那道烟雨天青身影,倒在血染的东海河滨,眼睛看着头顶的这片最后烟雨黄昏,变成了血红残影。
弦却不能停,音亦不能断,系的是那人安危,念的那人的安危。这一刻,天罚之雷,早已滚滚而去,头顶的天空仍是闷雷隆隆,不见雨落,反见飞花。
天生宿疾绝症的他,远离尘世,独居花事宫,无欲无情,只求与琴为伴,静静走完随时会戛然而止的生命。
体内情潮,如同翻腾的东海浪潮汹涌而来,孤独哀绝!
曾经无忧的岁月一去不返,万般心事,惟付琴筝。于是,铮铮切切的琴声里,少了些高山流水的清雅,多了份幽居思亲的寂寞。
他就是凉九欢袍秀上那只凤的羽翼,绣上去了,便再也飞不下来。
因化劫所该承受的反噬咒力,源源吞噬自身的神力修为!瞬间失了万年修为,和普通之人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是一个天生宿疾之人,如果他体内的五脏六腑能够看到,就会看到一个天青色的皮囊之下,是被摧残破碎的血股。
他与玉无瑕相同,因为她都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永恒存在,他们却是她世界中过客的存在。他又与玉无瑕不同,至少在死的这一刻,全然不同。玉无瑕死的时候,她出现了,并带走了玉无瑕,而他……
体力的分秒流失,面上沁出汗珠,嘴角溢满血珠,沉沉的喘息声,乱了往日轻描淡写的气息,他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快意。
平日只出现在琴声之中的人,此时却站在自己身边。
他望着那模糊的女人水影,他欢喜无比,却也有一刻,是那么的怔忪与迷惑。
此时,他等的究竟是谁?他分不清了。
她之天劫灭,他之天罚起。
“其实,大师兄有一句话说的对。凉九欢就如同心生的婴儿,对待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我,她只有孺慕之情。一种永远割舍不掉的孺慕亲情,这也是我慢慢淡化对你憎恨之意的原因。即便不是爱情,它也填补了我内心的空缺。”
“不要轻易放弃,她不能没有你。”
“呵呵……应华啊,你还是不相信她。你始终都不相信她……而她却完全与你相反。她总是毫不设防的相信人,陌生人熟人,所有人,所以她是一个坚强的人,比任何人都坚强。没有我,她也会坚强起来。”
很多时候,她会说,“美人师叔着白衣更好看。”
“美人师叔的琴声好听。”
“美人师叔的琴声好听。”
她虽然被你强行封存了记忆,可是你们五十万年的相处,那根深在骨血里的熟悉,岂是说能不留痕迹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潜意识中认为我会如何如何。
她把我当做了你。
“我会因为她的每一句话,将自己一点一滴地变成另一个姚应华。只可惜,你的出现,终究让我明白,我始终成为不了你。她始终爱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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