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身子一僵,愣是没回头,倒是文豪轻轻冲他点头,算是打招呼,明则睿眼眸扣住初晓的身影,却没有上前,只是对文豪说:“我今日有事,就不必过来诊脉了!”
文豪身子一动,他知道时间等不得,而初晓更是冲口而出,“有什么事,比身体还重要!”他身体日渐虚弱,想起那日他晕倒的情景,初晓犹在发抖。
“性命!”明则睿只淡淡道。
初晓身子却是一颤,她抬眉看明则睿,只见他目光淡淡落入远处,神色镇定,闻人沁柔声道:“王爷,若非逼不得已,还请王爷珍重身体!”
明则睿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道:“放心!”
闻人沁温柔一笑,突然想起什么,忙道:“我给王爷炖的参汤还在厨房,王爷不如喝点再去?”
原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顺从地点头,闻人沁欣喜,忙引着他离去,初晓与文豪并肩看着那对靓丽的风景,皆是无语凝咽。
两人对望一眼,耸耸肩膀,表示无语。
文豪突然揽过初晓的肩膀,对她挤眉弄眼,“嗨!我们不如狼狈为奸吧?”
初晓突然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狗血的剧情,一巴掌挥开他的脸,“我们的故事已经够狗血了,不必要再狗血一些了吧?”
“狗血好丫,我喜欢!”文豪笑得猖狂,却掩饰不住眼角的一丝忧伤。
初晓故意不去看,两人肩并着肩进屋,却在关门的一瞬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声,初晓本能地一颤,突然想起那日明则睿突如其来的晕倒,她拿起文豪就往外冲。
果然,曰天飞跃而来,见初晓脸色苍白,也不多什么,领着他们一路狂奔。
当赶到明则睿身边时,他没晕,却脸色极度的白,那样的白吓得初晓手脚直抖,本能要靠近,却被他一把推开了些。
初晓手足无措,泪水一直流,有一种叫做委屈的东西占满胸口,明则睿被众人扶入院子,文豪也没机会看她一眼,径自进去了。
初晓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她一把抓住桑平,“有联系鬼医吗?”
“联系了。”桑平平静地答,“可,一直没等到他出现,剧探子报道他就在江城附近,却不知为什么不肯现身?”
初晓松开他的手,抓住站在一边呆呆看着他的闻人胤,就往屋外面跑,“我有办法让鬼医出现,你陪我去!”
闻人胤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吩咐人顾好初晓需要的东西,两人一齐上了街,发现大街小巷都贴出了寻找鬼医的公告,可惜条件或许很吸引人,却吸引不了鬼医。
初晓站在人最多的地方,拉开文豪曾经给她的信号弹,一声尖响一抹诡异的光冲天而起,在白昼里也能老远就看得分明。
她爬上附近最高的酒楼,点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闻人胤为她点了些可口的饭菜,她一口未动,一直盯着周围的反应。
过了一会,她又拿出一个信号弹,依旧等不到回应,初晓纳闷,文豪肯定大肆呼叫他,明则睿又四处找他,他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那他到了江城,为什么不出现呢?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中毒的事吗?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街口,几个乞丐正在要饭,许多衣着富丽的人,根本无暇看他们,他们走到人跟前去,想要讨几个铜板,却被人驱赶,似乎身上带着瘟疫一般。
初晓突然灵机一动,拉过闻人胤附在他耳朵旁说了一句,闻人胤本能地皱眉,随即还是听从了她的意思。
初晓站在窗口,看着闻人胤下楼,看着乞丐们朝他围过去,看着乞丐们欢天喜地的离开,她唇角微勾,没准那人就在等这个也未尝不可。
“你为什么要我让这些乞丐去散布这些消息啊?”闻人胤满脸不爽地过来,嘴里嘟囔着乞丐有多臭。
初晓奸笑,“因为,我就是要你这洁癖贵公子去闻闻乞丐的独特气息啊!”
闻人胤坐下,递给她一块点心,“你别笑了,不好看!”
初晓微愕,他却说了,“不想笑,别笑。比哭还丑些!”
初晓又勾了勾唇角,“那我就不笑了,其实,乞丐是这个城市里比较好的传播方式,你把消息告诉他们,他们愿意为了你给的银子而四处奔走,告诉所有的人,他们有自己的方式,我们在这里等就好!”
“嗯!”闻人胤笑笑,“你想得倒是很周到,在这里等,不会暴露真正住址又不会暴露人物,到时候鬼医一出现,我们就能认出他来,岂不是很美好啊!”
“美好!”初晓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初晓脸上连装出来的轻松都消失了,她秀眉微拧手心紧紧捏着,闻人胤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这样的诱惑鬼医都不肯出来,那鬼医……
刚想着,楼下突然有王府别院的侍卫匆匆跑过来,闻人胤心里一痛,抬头看初晓,她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突然有侍卫过来,是不是王爷不好了?
两人都是这样想。
脚步飞快下去,要不是闻人胤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初晓估计都已经扑到那侍卫身上去了,那侍卫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含含糊糊地说,“桑……平大……人,让王……妃与侯……爷快些……回去!”
“出什么事了?”初晓着急地问。
闻人胤却拉住她,“先回去,他也说不清楚!”
小二眼明手快地为闻人胤牵来了马,闻人胤一把跳上去,顺手将初晓拽了上去,双腿用力一夹,马飞奔出去。
一路,尘埃沸腾,所有人避之不及。
感觉到初晓脸色越来越难看,闻人胤的马也驾得越来越快。
到了王府别院门口,马还未彻底停下来,闻人胤就带着初晓用轻功飞了下去,一路抱着初晓一路狂奔。
明则睿房屋紧闭,所有人都站在了外面,初晓脚一软差点跌倒,走近一看,众人脸上带着忧色,却掩不住一丝期望。
“出什么事了?”初晓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得难听。
闻人沁走过来,“初晓别担心,鬼医已经来了!”
初晓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晕厥,闻人沁吓得赶紧扶住她,“文豪跟鬼医在里面为明则睿诊治呢!你别担心了。没事的。”
“不如,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闻人胤接过初晓疲软的身子,担忧道。
初晓摇头,一如既往的倔强,“我想守着!”一句话,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了,连一向对她意见极大的易党也乖乖闭了嘴。眼神里,却依旧不屑。
初晓哪里还有力气理会他,一心一意在期待着明则睿。
天色本来好好的,突然之间暗了下来,午后的天气有些闷热,加上这样一暗,所有人都觉得阴沉沉的,心里很闷很不舒服。
初晓头冒着细汗,昨夜未睡好,今天身子早已有些透支了,她只是凭着一股力气撑着而已。
沉默了许久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文豪面色冷淡地出来,指了指初晓,“王爷让你进去!”
初晓一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带着疑惑不解的心思,进了去。明则睿躺在床上,屋子里点着灯,昏黄的灯光却无法给他苍白如纸的脸增加一丝血色,反而更显虚弱。
桑平跟在她后面进来,听着明则睿的吩咐,从他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初晓一看,居然是那枚可以调动兵马的兵符。
“拿着,”明则睿对她说。
她呆呆地接过,却听他道:“拿去给想要它的人,换回暖玉的解药!”
“原来,你知道!”初晓惊诧,瞬间冷静下来,“不需要,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明则睿冷嗤一声,“一直喝你与百里渊的血吗?这也算办法?”
“你这个又算办法吗?”初晓不依。
“兵符易拿,兵心难测,这只军,一直跟着我,没有我的命令即使拿到兵符也根本无法调动。你且拿去换回解药,其他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明则睿声音很低,却不容置疑。
初晓抬眉看桑平,桑平低着眉眼,似乎故意不让人看见他的神色,初晓有些明白这枚兵符的重要,还想推辞,却听明则睿醋意十足地说了句让她哭笑不得的话。
“那个什么交合,不许再有下一次!”
他脸色尴尬,往里转了转,又强调了一句,“带着文豪与曰天,去换回解药!”见初晓又要说话,他挥挥手,“出去吧!我累了!”
初晓还想再说什么,文豪走过去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初晓无法,回头看了看明则睿,见他微闭眼睛,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一话题了,便低头出去了。
期间几次回头,他都未看她一眼,她咬着牙,手里紧紧捏着那枚兵符出去。所有人见她出来,都过去问明则睿的情况,她笑笑:“没事了,大家回去休息吧,王爷累了,睡下了!”
闻人沁担忧地看着她,她冲闻人沁笑笑,从她身边走过,闻人沁却突然拉住她,“初晓,那荷包……”
“我知道,那荷包是你绣的,可毒不是你下的,是吗?”初晓笃定,根本不是疑问句。
闻人沁眼眶一湿点点头,“谢谢你!”
“可是凶手呢?会是谁?你绣荷包的时候,谁碰过那荷包?或者之后,谁碰过?”初晓严肃地问她。
闻人沁惊讶,“难道不是西霜?”
“不是!”初晓笃定,“西霜没有杀死我的理由,就算是为了牵制王爷,也不可能下毒,因为一旦她我中毒,她跑不了,她没有理由拿自己的命去赌。因为,谁也不知,王爷会不会被牵制,不是吗?”
初晓无所谓的笑笑,闻人沁却莫名地心里一酸,刚想说什么,身子却被一个人无礼的推开,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还好文豪眼明手快又时刻守在她身边,及时扶住了她。
“你手里拿着什么?”易党推开闻人沁,质问式的对着初晓吼叫。
东方风一把拍开他,“小子,你就一点分寸不懂?”
“师父,她手里按着王爷调动兵马的兵符!”易党一声大吼,在整个王府一下子炸开了锅,所有人的惊诧不已。
连一向镇定的东方风都有些不明所以,如今这个时期,兵符几乎是最后的保命符,若是没有军队,没有武力,皇上还会忌惮什么呢?
“是王爷给我的,你们有什么问题问王爷吧,不过他现在休息,你们稍后再去问吧!”初晓冷淡道,她瞥了易党一眼,冷笑,“上次的掌掴,看来根本没有让你长记性嘛!”
话音刚落,易党立马伸手去挡,却发现初晓根本一动未动,却不知谁的手从背后狠狠地敲了自己一下,他回头见闻人沁温柔皱眉站在一边,文豪亲昵地扶着她,根本没动。
这一愣神间 ,一回头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个耳光,“我不想打你,可你确实该长些记性了,女人不能随便骂,更加不能随便乱推!”
她说的是闻人沁。
易党一下子愣住,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差点把闻人沁给推倒了,他捂着脸耳根红透,却一下子不敢辩驳。
他一咬牙,对着闻人沁大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飞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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