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算平静，但止不住总有些懵。
魏明远轻敲一下我的额头，“柯小柔，你的江湖恩怨怎么这么多？”
是啊，以为已经走过了山水，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绕了一圈。
我心中不免苦涩，这大好青春的二十四岁。
到宴会厅的路程算不得远，一路走下来竟几乎筋疲力尽。
我看着魏明远在台上侃侃而谈，不自觉紧握拳头立定身体。我要配得上他，更要对得起他才是。
画廊这一系列活动结束已经快要十点，我被那群小鬼灌了不少酒，晕晕乎乎有些想吐。石安然这个老友也终于在我生日快过完的时候想起了我，打来一个电话。
“本命年可得小心！”
“今天已经收到下马威了。”
“最近感情可还顺利？”
“跟魏明远好着呢。”
“那行吧，就这样吧。”
我听见听筒传来的嘟嘟声，简直快气炸过去，哪有这么敷衍的生日问候！
这时候妈妈也发来信息问今晚回不回去，我想了想，干脆装作没看到，锁了屏。
魏明远处理好收尾工作，便扶着我上了车。我们俩都喝了不少，车自然是开不了了，好在酒吧那群小鬼都在，全都自告奋勇要送我们回家。最后还是机灵的黑方率先抢到车钥匙，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快速钻进了驾驶室。
我把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胃里就这么不时地翻腾。
这时候手机在包里震动，魏明远看我一眼，接了起来。车内安静，双方对话都能听了全。
“伯母，我是明远。”
“明远呀，这么晚了小柔也不回我短信，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抱歉伯母，画廊今天举办开业典礼，现在这边才忙完。”
“不是说换个时间吗？”
“伯母放心，我没声张。另外有个事跟伯母商量一下，等我们折腾回市里估计得十二点了，小柔今晚就住我那边吧。”
“行，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我用力抬起头，什么意思？画廊的事妈妈一早就知道，可魏明远为什么没告诉我？碍于黑方在车上，我只能忍一忍，等到了家再好好清算这是怎么一回事。
魏明远拉我靠在他身上，温柔地询问我渴不渴难受不难受。
我的酒量从来都不差的，天知道我今晚到底喝了多少。
我咬紧牙关燃烧掉全部意志才一直睁大眼睛撑到了一路，太久没有走进过魏明远这里，倒是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我踢掉高跟鞋，连拖鞋都顾不上换便冲进厕所大吐一阵，难受得眼泪也跟着簌簌掉落。
我整理好自己走出去，魏明远已经端杯温水等着我了。
“画廊的事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直接发问。
“我也不是每个项目都说给你听，对不对？”
我不依，“既然没必要说给我听，那为何还大老远过去转告我的父母？”
魏明远帮我把散在额头的乱发拨到一边，知道拗不过了索性从实招来，“你说说看，画廊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只能哑然。
“本来今晚的主题是给你庆生，只是伯父伯母觉得不合适我就改了主意。”
我从来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因果，惊喜之后口不择言，“我又不是公主，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他捧住我的脸，“怎么样对你是我自己的事，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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