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啊,要慢慢喝,这事儿嘛,要慢慢说,这钱嘛,要慢慢的赚——!?”
村长一边捋了长袖,高举着秦墨刚才倒的茶,慢条斯理的喝着。
喝了两口又忽而放下,然后那鹰锐的眼,便看了一眼秦墨,边说着话,又把茶杯放下来。
秦墨凝神,假装听不懂,见村长了喝了一口茶,连忙献殷勤的抓起旁边的茶壶又给村长,便笑着说道。
“胡伯伯这话是什啥意思啊,秦墨都听不懂…!”
茶水哗哗的注入杯中,溅起点点水沫子,秦墨边倒着茶,心里却有些吃味。
果然,如此能整天悠闲的把茶水都备在这里慢慢喝的住户,这赤水村,也只有村长一家了。
见刚才那村长媳妇将秦墨带来的酒,很熟稔的驾轻就熟的抱了坛子就放自己后院去,可见这也不是第一次收礼了,而且,一般是经常有人送东西来。
这反应出来的举止态度才是如此自然。
果然,这村长,就算是背后,也吃了不少钱进去。
而秦墨对刚才村长讲的那几句话,此刻只能装作不知道是啥意思,故意问出来。
但是从‘钱要慢慢赚’这几个字的意思,一出声秦墨便听出了别的语味,赤水村现在,有多少村民不知道秦墨在用竹制品做生意赚了钱!
而村长听见秦墨这样一问,一本正经的捋捋胡须,便假咳一声,装腔作势的转过头来,别了深意的看了秦墨一眼。
又拂了拂袖,侧了侧身。
转头面来,反倒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商量的语气
“小墨啊,既然你今天找上门来要我照顾你,你有求于我,因为你还想在赤水村立足,又叫我一声村长伯伯,这伯伯两个字可不是轻易叫的—你是我晚辈,又是赤水村村民,我作为村长,对你照顾那是应该的。”
“呃。”秦墨不明白他绕来绕去的主题是什么,也不知道让他照顾自己,他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只能先含糊的应上一声。
随即,便有看见旁边的人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继续缓缓说道。
“你胡伯伯我,要求上前来帮忙的人一定都要开诚布公的,只有双方都有诚意,这协议才能达成你说是不是,只是既然你来找我,就是带着诚心来的,只是的确村长伯伯也有个疑问,我可是最近到处都听人说,你的生意赚了不少啊。你到底是发了多大的财,肯定不止是这两坛子的酒钱吧,既然你要我帮你,照顾你,那我总得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吧,怎么赚钱的吧,只要你有诚意把这关于你的怎么赚的钱,赚了多少,给村长伯伯说明朗了,村长伯伯肯定会对症下药找出办法帮你——!”
一番话说明朗了,秦墨才恍若一记当头棒喝,给敲的清醒了。
心里才忽的明白,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拐了这么大一个弯,话说的圆满,结果就是想要自己赚钱的信息,甚至,最后帮不帮自己都还不下结论。
秦墨当下心中冷笑,当了几十年村长,这阅历的确不一样,那脑袋也比一般人够用。
只是,秦墨又如何是省油的灯。
看这年龄小,好欺负么,她秦墨骨子里可不一个八九岁的女娃,那可是也活了二十多岁了。
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被骗的…
“胡伯伯,看您在说啥呢。秦墨对您的孝心,哪里是两坛子酒就能表达的,所谓礼轻情意重,其实这次呢,我不单是来看胡伯伯您的,我还记得,胡奶奶已经卧床几个月了吧。”
没想到秦墨突然会提这件事儿,村长的表情明显的一愣。
这胡奶奶患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村里人人都知道…这村长不知道秦墨此举提起是为何。
“哎呀。明生,你来看看啊,你快来看看啊,拉了又拉了。你自己老娘,自己还不照顾去——!”
正说完,静默间,只看见从后面窗格晃出来的一个影子。
女人脚下是裙裾,慌忙走步间这步子便有些没踩稳。
一路急急忙忙的撞过来。
“怎么了,外人面前,慌慌张张,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这村长听见媳妇儿的大叫声,一转过去,就看见自家媳妇,黑着一张脸,还是很难得的,自己的语气也略有些沉。
“哎哟,今天已经第三次了,老娘嫁过来是给你们家洗布片的么,大儿的孙子尿片要让我洗,还有个老的要服侍,我这一双手怎么忙的过来啊,早就叫你送到村下给你兄弟养一养,你又偏不,非要做孝子,你看那个屋子现在脏的,可有人敢进去——!”
虽然刚才这村长有稍稍的斥责,但是这媳妇明显不怎么收敛,应该是平日就没有怎么把这村长的威信在老婆面前树起来,现在这媳妇也不买账,也可能见秦墨就是个八岁的孩子,八岁的孩子懂什么啊,所以并不放心上,依然旁若无人的由着自己的性子乱叫起来。
“你——!”
眼见自家媳妇这番话说的粗鄙,这边村长原本还想跟秦墨讨价还价,可是被这媳妇杀了锐气。
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心头又是急急忙中又说不出什么。
这媳妇也不明就里,就觉得这丈夫的脸色不好看。
心下也愕然,却立马叫嚷道“你快去看看啊——!”
这村长在外名声是出了名的温和敦厚之人,除去这一点,还有个最大的美德,那就是孝顺,胡奶奶得了病,从一开始还能走动,到现在的没法下地,也差不多有一两年了。
吃喝用度还一直是这个大儿子撑着的,平时里买药,看大夫需要花钱,偶尔还要格外买点好吃的给老人补身体。
小儿子就在院落下面,但是,很少村里人却几乎没有听说这老人被送到小儿子处养的。
所以,不少人就纷纷竖起拇指夸赞这大儿子真真是孝子,也就是这样,为他连任村长积累了不少民意。
而秦墨从穿越过来到这村子里这么久,别的不说,村长家的人虽然面不能见,关于村长家的信息,一草一物倒是格外留心的。
其实,这个时空,毕竟医术不发达,这乡上乃至县上都是大部分庸医。
很多大夫医术只懂皮毛,花了钱,却根本找不到病根,不能对症下药,病人那药便是越吃越没有效果。
秦墨上了来来去去也已经上了好几趟县城了,从卖灵芝那次开始,加上平日的乡村走访,不停观察乡镇的大夫医术。
只因为好奇,却发现其实很多大夫的修为都不高。
当然,不能和秦墨这个从小就是中药世家出生,从小就能自由翻阅国度累积五千年的医药史籍的人相比。
其实,村长母亲的病,秦墨只打听,来之前就大概判定了病因,这病症不是其他疑难杂症,就是现代人常说的糖尿病,而古代人称谓的消渴症。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