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没有太阳，却有光芒洒遍大地。 天空中的星球是半个天空，星球上的城市成为了天空的繁星。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和黑夜划出了明显的界限。没有人对天空中的这一异象有任何的惊奇，他们已经习以为常，漠然无关，低头进行着自己的事情。
杨星宇很难想象，一颗巨大的星球距离地球如此之近，但是它的引力却没有将地球撕碎，也没有撞向地球。地球上的潮汐已久平常，地球上的空气也照常流动。
“这是地球？”杨星宇的心中一直冒出这一个疑问，但是周遭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就是地球。
当他向张青青问起天空中的星球的时候，张青青惊异的看着他，然后反问：“有什么惊奇的吗？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吗？”
一直如此，那杨星宇之前所经历的那一切又都是什么？只是梦幻？杨星宇都已经糊涂了。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真实和幻想在他的脑袋里不断冲撞。
“这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杨星宇再次询问张青青。张青青则伸出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你没生病吧？怎么这一天都在问奇怪的问题？”张青青问道。
“我没事。”杨星宇回答道。没事吗？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究竟是有事还是没事。
“既然没事的话······”张青青一把把他拉回了床上，红润的双唇亲吻着他的额头面颊脖子，炙热的体温和半开的裙摆，引诱着杨星宇心中最原始的冲动。“我可是有事呢，医生。”张青青在杨星宇的耳边吐气如兰，杨星宇心中的那只野兽将他心中的理智撕成了碎片。
杨星宇无法驾驭那只野兽，他的理智在那个诱惑的原始冲动面前毫无抵抗，轻而易举就战败下来。
当杨星宇的嘴唇吻在了张青青的唇上，心中的冲动却推动着他的身体，在他的大脑中闪现出一副阴暗的画面。
“等等！”杨星宇猛地推开张青青，张青青被他这一推撞在了墙上。
“怎么了。”张青青咬着自己的嘴唇，一脸埋怨的看着杨星宇。
“不对劲！”杨星宇说道。他眼神混乱，在房间中撇来撇去。“不对劲！”杨星宇似乎魔怔了一样，嘴中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有什么不对劲的？”张青青爬到了杨星宇的身上，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但是杨星宇从她的身上感受到的却不是她身上因为躁动而炙热的体温，而是如同僵硬的尸体一样的冰冷。
杨星宇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慌张冲进了厕所中。
厕所的镜子映出了他憔悴的面孔，散乱的头发已经有数年没有洗过一样，凌乱的胡茬就像是黑色的针头一样倒刺在杨星宇的脸上。他看着自己，眼睛中充满了血丝，厚厚的眼袋，眼角流淌着黄色的脓水，一副样子恶心和可怕至极。
“怎么会这样？”杨星宇趴在镜子上仔细看着自己的模样。
越看自己的样子，越发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加速腐烂。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好像两个黑洞，吸引着他的灵魂。
眼睛成为了两个漩涡，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杨星宇！醒醒！杨星宇！醒醒！”朦胧之际，无数声音钻入了他的脑中，好像无数条蛆虫蚕食着他的意识。
“谁？谁在叫我？”杨星宇竭力睁开眼睛，看到空中有数十张扭曲的面孔，这些面孔皆来自他熟悉的人，有张青青她们，也有那些人工智能。他们的模样不断变化，好像是通过哈哈镜映出来的。他们的脸色在各种艳丽到诡异的颜色中不断变换。
“杨星宇！醒醒！”杨星宇再一睁眼，他好像睁开过了一次眼睛，他好像一直在看着空中的那些面孔，眼皮都没有眨过一次。但是他这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的面前多出了一面玻璃，玻璃的那头是一个女人，是张青青。张青青的身后，是看起来非常熟悉的景象，金属墙壁，阴暗的灯光。但是杨星宇已经记不清了，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所梦还是在亲身经历。
“杨星宇！醒醒！”张青青剧烈的摇晃玻璃，他看到张青青抬起手臂，然后猛地一扇，镜子剧烈一晃。
“杨星宇！醒醒！”张青青再次抬起手臂，然后又是一扇，玻璃又是剧烈一晃。
当张青青第三地抬起手臂，然后猛地挥下的时候，这一次不是镜子的晃动，而是直接扇在了杨星宇的脸上。
然后是第四次。
然后第五次，在张青青这一巴掌扇在了杨星宇的脸上的时候，杨星宇来到了起源号之中，或者说他在起源号中醒来。
“喂！你要谋杀亲夫吗？”杨星宇抓住了张青青抬起的手臂，阻止了她第六次扇他的巴掌。
“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吗？”张青青问道。
“我······发生了什么？”杨星宇问道。“这里是做梦，还是在现实？”
“看样子你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张青青一笑，举起自己另一条胳膊欲要往杨星宇的脸上扇去。
“等等！”杨星宇不得已再次抓住了她另一条手臂。“即便是在做梦，我也不想要被人打。”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一旁的伊娃问道。
“我需要记得什么吗？”杨星宇反问。
“我们袭击了。还记得吗？那是所有事情的开始。”伊娃说道。
“我们，被袭击？”杨星宇目光越过了伊娃，看到了舷窗外面，看到了被不明的力量生生贯穿的神王号。“怎么回事？”
“是忒弥斯——泰坦号袭击了我们，还有一千艘几乎和忒弥斯——泰坦号战斗力不相上下的飞船。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打败，逃到了一个星球上，然后，你遭到了神秘生物的袭击。雅典娜和德墨忒尔还有其他人工智能都不知道袭击你的究竟是什么生物，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进入飞船的。”
根据伊娃的讲述，杨星宇透过神王号的那个被贯穿的洞口，看到了另一边浓密的雾气，白茫茫的，好像一堵白色的墙壁。
“虽然你们这么说，但是我什么都记不清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所梦。”杨星宇说道。
“实际上，雅典娜说，你的大脑出现了永久性的损伤，原因不明。你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出现任何被袭击的极限，蓝晶也没有主动保护你，甚至于你的大脑的损伤，雅典娜猜测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自信萎缩。”伊娃说道。
“自行萎缩！”杨星宇大惊，他跳下了床，但是却踉跄数步，撞到了墙上。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世界？”杨星宇的内心终于开始崩溃，他的眼中，就在那一恍惚之间，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天花板上，自己的头顶是倒挂的张青青和伊娃，还有倒挂着的一切东西，似乎一切都翻过来了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杨星宇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内心开始崩溃，真实和幻象的认知混乱让他的世界观产生了致命的混乱。
离开这个星球，来到距离这个星球三百亿公里的宇宙中，忒弥斯——泰坦号率领着一千艘飞船来到了这里。
忒弥斯——泰坦号之内，一个年轻的外星人坐在舰长位上，看着这个星球的影像。
“你确定他是逃到了这里了吗？”这个年轻的外星人冷冷问道。
“没错。我十分确定！”画面中的那个外星人坚定的回答道。
“真是不知好歹！竟然逃到了这个死地！”年轻外星人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
“我们要追过去吗？”他的一位手下问道。
“追过去？你嫌你自己活得太久了吗？”他白了自己的手下一眼。“但是也不能够就这么放过他，必须确认他们是死是活！派出机动小队搜索这个星球！”
“是！”
几百艘无人飞船从舰队中脱离，飞向了那颗白色的星球。
神王号中，所有人给杨星宇讲述着他所丢失的那段记忆。蓝晶的光芒将他们笼罩在一起，红色和绿色的光芒在外面不断流转，好像卫兵一样，不知道在防卫着什么东西。
“在我们离开了那个垃圾组成的怪物所在的星域之后，我们，准确的说是张青青和你讨论关于未来的事情，关于她们的事情，你知道她们指的是谁。在那个时候，忒弥斯——泰坦号突然出现，并且发动了进攻，神王号措手不及，被忒弥斯——泰坦号贯穿······”
“等等，忒弥斯——泰坦号，那是什么飞船？和泰坦号有什么关系？它怎么会将神王号打败？”杨星宇打断了伊娃的讲述。
伊娃略一停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对杨星宇说道：“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在那之前，只有泰坦一个人隐瞒着，就连蓝晶都没有记载。和地球的神话传说一样，泰坦号并不是某一个神的名字，而是一个神族的名字，泰坦族。泰坦号的全名是科俄斯——泰坦号。泰坦是科俄斯的等级，是名为科俄斯的泰坦级飞船。泰坦号原来并不是十四飞船的一员，因为某个原因，那个文明毁灭了令十一艘飞船，唯独留下了科俄斯——泰坦号，并且创造了令十三艘飞船。普罗米修斯号，是紫耀的文明根据十四飞船的能力仿制出来的飞船，和创造十三飞船和十二泰坦级飞船的不是同一个文明。”
“这些，泰坦号一直隐瞒到现在？”杨星宇看向默不作声的人工智能泰坦，不，现在应该叫他科俄斯。
科俄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他的脑袋随着他点头直接垂了下去，不再看向杨星宇。
雅典娜继续伊娃的话继续说道：“本来要是只有忒弥斯——泰坦号的话，就算神王号受损也还可以一搏，但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一支和泰坦号同一级别的舰队！想象一下，上千艘泰坦号对我们发动攻击，就算是神王号也无法匹敌。”
杨星宇点头赞同。他这次明白了那个外星人为什么说凭他的力量无法与他们对抗，他们恐怕已经达到了那个文明的程度，就算整体没有，但在飞船技术上也已经达到了。
雅典娜继续说道：“我们无法对抗，于是只能够通过引爆神王号的一部分让自己逃脱。你可以看到，组成神王号的十四艘飞船都在同一个部位受到了相同的损伤。”
“就像是壁虎舍弃自己的尾巴一样，为了逃命，不得如此。”杨星宇点头点评道。
“因为开启虫洞的时候并没有设定好精确的坐标，于是我们来到了这个星球上。又因为神王号受损严重，无法进行更长距离的虫洞穿越，所以我们只能够暂时在这个星球上降落，等待修好神王号。但是没有想到，一切诡异的事情就在我们降落在这个星球之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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