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精明的人
穆恩所说的“遇上骗子”指的是乔治的一家朋友开的小电影公司。 （ . ）这家公司的老板以帮助《包子王》立项，以及办理相关的拍摄手续为名骗了他们俩个人东拼西凑借来的15万之后就人间蒸发了。而这15万中的10万是穆恩以月息三分的条件从放高利贷的“老虎”那里借的高利贷，他正是为了“老虎”追债才躲到这个城中村来的。
乔治把一张非常漂亮的名片放在穆恩眼前，名片上写着：天行健影视文化有限公司项目总监林琪。
“林琪应该不会骗咱们吧？”乔治有些得意地说。
林琪是两个北电的大学同学，在大学时在女生中传说她曾暗恋过穆恩，可是两人并没有实质性的交往，既然大学毕业后这近一年的时间两人也没有见过面。
“你在哪见到他的？”
“就在前几天的那个同学会上，人家林琪现在混得可是风生水起呀。当时她给我这张名片时，我就当聊天跟她说起了咱们这个电影。巧了，她说她们公司现在正在找一部励志题材的剧本，这个项目正好由她负责，我说那我们合作吧，她说可以呀，她让我找时间把剧本拿给她看看。”
“人家是敷衍你吧，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听说天行健一向是拍亿元以上的大制作，他们怎么会拍我们这样的小成本电影？”穆恩还是不信。
“我老实跟你说，当时吧，我也以为她是随便敷衍，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把剧本送给她看了。今天上午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她公司谈谈，我去了，她说她认为剧本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已经给她老板看了，如果她老板没有意见的话，她们就立项。”
见乔治说得有鼻子有眼，穆恩也有点相信这事是真的，他对乔治说：“你跟没跟他说我们不仅是卖剧本呢，我们跟人合作的前提条件是我当导演，你来演男一号？”
“我当然跟她说了。她说这个也不是没商量，她们公司也想培养几个像宁浩那样有才华有想法的年轻导演。这是她的原话，一点水分我都没加。”
穆恩放下手中的方便面，“我怎么听着像做梦似的，天行健跟我们合作，而且由我这种三脚猫当导演，你这种只演过路人甲的人当男一号，他们不会是给我们下的什么套儿吧？”
乔治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说：“你这人吧就是这样，没人跟咱们合作吧，你说天底下长眼睛的伯乐都死绝了，有人跟我们合作吧，你又患得患失。你说人家那样的大公司能给我们下什么套儿？退一步说，就算他们给我们下套，无非是骗财骗色，我们两个兜比脸都干净，人家会那么不开眼？北京四九城儿没有有钱人了？要是骗色的话，我还值得骗骗，就你……再说了，就算骗，骗就骗了呗，大不了让他们不负责地糟蹋一回，你又不是处男，让谁糟蹋不是糟蹋。”
穆恩把吃方便面的小叉子扔到乔治脸上。两人正闹着，乔治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看了下号码，脸上马上焕发出兴奋的神彩，他指了指手机，“林琪。”说着巴接听了电话，“喂，你好，我是乔治，噢，你找穆恩呀，他在他在，好，我让他跟你说。”说着，乔治把手机递给了穆恩。
穆恩吸了口气，才接过手机，“喂，你好林琪，是，我是穆恩。”
电话那头的林琪一副职场精英的矜持腔，“你好呀，老同学，我听乔治说你们现在正在筹拍一部励志题材的电影，我们天行健现在也想投拍一部这样的片子，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乔治在旁边急得直点头，让穆恩马上答应。
穆恩一把推开他，平静地说：“我倒是真有这样一个本子，叫《包子王》，只不过，这个本子我想自己拍，我的意思是想自己当导演，乔治来当男一号，我们不想光卖本子。”
“这件事乔治跟我说了，我也向老板汇报了，他说这个本子不错，一切都可以商量，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公司，大家谈一谈呀？”
“有有有，绝对有！”乔治在一旁连声说。
穆恩瞪了乔治一眼，问道：“你老板，是那个万生吗？”
“是万生，你知道这个人吧？”
万生这个人，穆恩虽说没亲眼见过，但是他在影视圈的地位他早有耳闻。用 “呼风唤雨”四个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不要说内地的圈内人都得给他三分面子，就是香港的一些影视圈的大佬级人物对他也是敬畏三分。
“万生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毕竟也算北京娱乐圈的人，”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明天下午我有点时间，要不明天下午二点我到你们公司，可以吗？”
林琪在电话那头也略停顿了一下，说：“要不，明天呀，要不明天下午三点吧，三点我有时间。”
“那就三点吧。”
穆恩放下手机，乔治兴奋得在原地来了两个芭蕾舞大跳，嘴里唱着“翻身农奴把歌唱。”
穆恩没像乔治那么兴奋，他看着乔治，“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像真的似的。”
“我去！”乔治瞪了他一眼，“你这货真是没出息，就算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给你，你还怕人家要骗你的贞操，你以为你是谁？宝二哥，我告诉你吧，你充其量就是焦大”。
穆恩皱了皱眉头。
郭凯明并不是天一集团的工作人员，他是一家商业咨询公司的老板，可是他们公司只有一个客户：沈浩东。他已经为沈浩东工作近十年了，每年光咨询费就是120万。
郭凯明来到沈浩东的办公室，把沈浩东让他调查的穆恩和乔治相关资料放到沈浩东的桌子上。
沈浩东拿起那些资料认真地翻看起来，边看边问郭凯明，“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确是林琪的大学同学，现在正在筹拍一部电影，前几天被人骗了15万，现在正到处躲债呢。”
沈浩东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我就需要这样的人。对了，上次我让你查林琪没上大学之前跟一个老男人结婚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郭凯明说：“这个我查清楚了，林琪以前的确因为家里欠了不少外债，不得己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多数的老男人，是个杀猪的，林琪上大学的费用也是这个老男人出的，而且，林琪上大学后，这个老男人在一天夜里神秘地死在一口废井里，这个老男人的家人怀疑这件事是林琪干的，警方也介入调查了，可是最后不知为什么不了了之……”
郭凯明还要继续讲下去，沈浩东冲他摆摆手，“等一下，那个怎么连张那个老男人的照片都没有？”
郭凯明说：“那个地方在大山里，山里人一般没有照相的习惯，所以……”
沈浩东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郭凯明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浩东笑道：“你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用吞吞吐吐的。”
“老板，我有句不知该不该说的话。”
“你说。”
郭凯明斟酌了一下词句，然后一字一顿地说：“老板，我觉得这个计划的风险系数太大，一旦在哪个环节上出问题，就可能会出大麻烦。”
沈浩东默默地点了下头，“这个我也考虑过，可是现在你也知道警察天天跟着我，我现在已经被限制离境，我可以肯定他们上门给我戴上手铐的时间不过早几天和晚几天的事情，从这个角度说，我值得冒这个险。”
“可是我看林琪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我觉得她不一定按照咱们设想好的步骤进行，一旦她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的整个计划就有可能崩溃。”
沈浩东颇有信心地说：“我也承认她这个人比较精明，可是你不要忘了，一个再精明的人，如果被欲望迷了眼睛，她的精明系数就会大打折扣，尤其像她这样出身于低层拼命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改变命运的孩子，在这一点上我还是有把握的，我们比较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我对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郭凯明点头离开了沈浩东的办公室。
郭凯明走后，沈浩东把万生叫到自己办公室，“剧本我看了，不错，你找个时间见一下这两个人，要是没什么问题就跟他们签了吧，让那个姓穆的当导演，姓乔的演男一号。”
万生说：“是不是让那个香港的陈显来当导演要好一些？”
“不行，他太招眼，恐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暂时让这个姓穆的当，等事情弄得差不多了再调整不尽，大不了多给他点钱就是了。”
万生从沈浩东的办公室出来后，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加拿大打了个电话，“事儿成了，你过来吧。”
沙爽一直认为自己在专案组里的代号被称为“烂泥妹”是组长在报复自己。
那天晚上，正好是她和副所长值夜班。110指挥中心给他们打电话说有人从辖区内的天一大厦楼天台上坠楼，要他们马上去保护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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