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秦王问天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突然之间多了一些阴森之气,许多体质敏感的人无端的打了个喷嚏,但谁也没有在意。 一道溪涧旁,一个壮汉拿着捕鱼用的网兜,将一条巴掌大的鱼儿捉住,旁边不远,他那乖巧的女儿欢呼一声,“爹爹好厉害,今天有肉吃了。”壮汉满带风霜的脸露出会心的微笑,“叶儿饿了吧,走,回去爹爹给你煮鱼汤。”小女孩满心欢喜,可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没由来的摔倒在地。“叶儿,你,你怎么了?”壮汉连忙跑过去,可只是刚抱住自己的女儿,就发现女儿脸色发白,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像是停止了一般,吓的手就是一个哆嗦。襄阳城外有不少山村,在四国联军退去后,本是四处逃难的村民陆续从各处藏身之地回来,重新整治家园。一个老翁看着自家刚出生的牛崽,褶皱的老脸都舒坦了起来,为了保护好自家快要下崽子的老母牛,他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好了。可就在他欢喜的时候,那牛崽突然哀鸣一声,四肢抽搐倒地,片刻之间口吐白沫气绝而亡,老翁呆住了,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襄阳城中,自四国联军退去,城中各家各户的小孩欢喜的在街道上窜来跳去,有的学着大秦义军的将士操演,幻想自己是一名战士,相互之间砰砰啪啪打的热闹。城中百姓看的哈哈大笑,却没有任何人阻止孩童的胡闹,反而竖起大拇指,恨不得这些孩子快快长大,好加入大秦义军保家卫国。大秦义军自从竖起旗帜,驱逐外族治理一方,如今主力在襄阳城,可襄阳城后面大片土地,都是在大秦义军的治理之下,百姓总算有了相对安稳的日子,大秦义军得民心,并非是说说,而是实打实的做了实事。但突然之间,玩闹的几个孩童突然齐齐摔倒,然后昏迷不醒,更远处,传来的惊呼,襄阳城很快就乱了起来。城主府,秦玉详细的听着莫闻的汇报,脸色变得有些惨白。“殿下,城内十岁孩童以下,超过半数陷入昏迷,脸上多有红斑出现,已经有十多个新生的孩童夭折,此外还有些老人身上出现瘙痒,红斑点点。”“殿下,我们的将士在城外巡逻发现,各县镇各村庄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瘟疫。”王贲匆匆走了进来,面露焦急之色。他本就是战将,在大秦的时代,一旦出现瘟疫往往会造成赤地千里的惨剧,更何况此时他步入修炼,有僵尸陶俑和将臣三大本源合一,对瘟疫很是敏感。“什么,竟然是瘟疫,怎么会突然出现瘟疫?”秦玉难以置信的看着王贲,却知道王贲绝对不会说谎,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精气般跌坐在座椅上。“殿下,我们大秦义军向来都很注意杜绝这方面的可能,但凡有战死尸体会立刻处理,周边县镇或许还有可能有隐患,但襄阳城中,绝对不可能有瘟疫之源,这次怕不是人祸,而是天灾。”王贲说着,愤怒的指着上天,“前日有道佛两门的高手入城,被我等齐心合力打退,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卑劣道如此境地。”瘟疫对百姓来说,最为致命不过,王贲等人自然不怕,可包括秦玉在内的普通人,却谁也无法预知能否抵挡。“王将军,现在怎么办?”秦玉一听这话,猛地豁然起身,“叔祖说的没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莫非他们非要置我大秦义军于死地,置我大秦麾下百姓于死地不成。”王贲苦笑,“殿下,我等本是军将,征战沙场还行,可面对这般手段,我等却是没有办法,如今只能是先将中了瘟疫的人隔离,但只怕城中百姓会有所躁动。”秦玉深吸了一口气,面露坚毅之色,“孔子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然我大秦义军乃是为万民,不做那般隐瞒之事,便由我亲自书写通告,告知天下百姓缘由,天不佑自有人与天争。”莫闻脸色微变,正要阻止,却被王贲悄然拉了一下,以他聪慧片刻之间就明白过来,此时此刻,与其隐瞒,倒不如告知天下,大秦义军坦坦荡荡,无不可言。“殿下既然有此决断,乃我大秦幸事,但此举有弊有利,我这就召集所有的大夫,研究应对瘟疫之法。”莫闻深吸了一口气,拱手之后匆匆离去。大秦义军王贲管军,莫闻等文士理政,此事军队没有太多用处,安抚民心,却还得看他们这些文人。不过两日之间,秦王秦玉一片《问天》通告传遍襄阳城方圆数百里地的所有县镇,更有大秦义军小队巡逻乡间,将通告传播各村镇。“吾本乡野之人,隐居耕读,不显于世,然外族入侵,内朝弱败,引得天下战乱,祸及乡邻,因不忍百姓困苦,得志士相助揭竿而起,欲效仿先祖平定四方,所思所虑,皆为生民,然秦为人忌,四国联手而击,吾大秦百战不殆,今为天忌,降下瘟疫,祸乱吾百姓生民。”……“吾将士为驱逐鞑虏,复我华夏,吾治下为活百姓生民,矜矜业业,竟遭天祸,降此瘟疫祸害吾民,实为愤慨,今吾欲问天,尔等仙神可是我华夏苗裔,尔等香火可是我华夏百姓供奉,尔等仙神可是要助夷人灭我华夏传承,吾不过一介凡人,但人不可欺,欺则死战……”一篇《问天》通告,贴遍大秦义军管辖之地,传播于山岭乡间,如同一道冷风吹袭,激起无数波澜。襄阳城内外所有百姓,有惶恐者,有愤慨者,有人指责大秦义军带来天祸,但人以手指天,谩骂上天,更有捣毁家中供奉仙神牌位,毅然加入大秦义军。没有任何由来的突然瘟疫横生,但凡有点灵智之人都知道不同寻常,秦玉一句人不可欺,欺则死战,道尽处于瘟疫之中百姓之愤怒和决心。随着《问天》通告发布,襄阳城中本来躁动的百姓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眼中蕴含泪水,却坚定的站在大秦义军一边,凝聚力前所未有之强。山野之中,周信行宫,刚行瘟归来的周信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自身神像咔嚓一声裂开,更有无数民愤怨念如滔滔江水汇聚而来,周信脸色骤然煞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怨念如刀,怎么可能?”周信难以置信的看向襄阳城方向。他并非第一次下界行瘟,且瘟部神祗对民愤等怨念有抵抗之力,否则人人诅咒,瘟部神祗早陨落干净,可偏偏这次的怨念无比凝聚,让他瞬间受创,简直是前所未见。“不可能,莫非是何人在暗算于我?”周信本因为秦宣逃走而焦头烂额,此时更是疑神疑鬼,但民愤汇聚而来,周信不得不盘膝而坐,运功抵挡。不仅是周信,但凡牵涉其中的仙佛神尽皆受到百万民怨冲击,各个受到影响,一时之间天庭中土乃至西方许多仙神佛受创,骇然无比的看向襄阳方向。灵山之中,弥勒佛眉头微皱,一道晦涩之力缠绕而来,但他佛法高深,随手一挥将那力量净化,“可恶,竟然引动百万民怨,何人竟然敢如此妄为。”天庭天师殿,张道陵等天师齐聚,个个面沉如水,其中有一年轻天师,更是面色发白,此人正是青阳天师,此次下界之事,天师殿交由他负责,结果却出了大乱子。“天师,此次民怨滔天,我等该如何引导。”张道陵深吸了一口气,“民怨不能不平,但天数不可违,此事,再说。”上清观,原道人等看着襄阳方向,各个不忍却无可奈何,另外一边佛寺之中,法明等禅师面露慈悲之色,不闻不动。四国军营之中,塔海巴尔干等拍手称快,完颜陈和尚眉头微皱,左宗拍案而起,“混账,我等征战沙场,哪怕战死都是本分,但百姓生民何辜,传我令谕,征招我大宋名医,赴襄阳救治生民,秦玉有一句话说的对,我等可死,但华夏百姓不可轻辱。”“可是将军……”有副将出来制止。“此事若有干系,我一力承担,若再敢拦阻,杀无赦。”麾下将领谋臣各个惊讶,被俘虏过一次的左宗,似乎和以前有了不同,但面对大是大非,没有人敢质疑,迅速传下左宗令谕。襄阳外百里之地,一个身穿绿衣,面带纱巾的女子提着花篮款款而来,目光扫视四周数十里地,但见山间百姓哀嚎,忍不住皱眉。“师尊命我下山行走,积善惩恶,不想竟然遇到如此恶事,此乃天瘟,寻常之法难以救治,但我本孤女,得师尊收养学有本事,却不能见死不救,也罢,且斗一斗这天瘟,方不愧生我之父母,养我之师尊。”女子喃喃自语间,提着花篮走向一个小山村。本书来自 品&书#网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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