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走背运了,喝口凉水也塞牙。
我天真的以为那个袁淼挺好说话的,就跟着他去了营帐里面,结果这刚一进去就被袁垚给按在了地上。
袁鑫带头,这三个人轮番问了我半天话,虽然问题还是“你从哪来”“你干嘛的”之类的无聊问题,随便应付几句就行,但我心里正为胖子的事郁闷着呢,根本不愿搭理他们,索性就一句话,把我送到河对岸去,我就告诉他们一切。
可能是我的不懈坚持打动了他们吧,最终袁鑫妥协,不再逼问我,可他也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反而转头让袁垚把我捆起来,送到了黑方棋子的大后方去见他们的师父了。
这么一闹,别说救胖子,连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越想我心里越着急,当时就恨不得等见了袁鑫这帮人的师父,先一刀捅了那老家伙泄愤。
可等真见到那个叫袁宏志的老道士,我所有的愤怒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无巧不成书”的无限感慨。
这个袁宏志我认识,他就是我上初中那年,跑到我新家里来看风水的家伙。
更巧的是,张婆婆也和这老道在一起。
熟人见面,有些话自然好说,那老道先是跟我讲了一大通他袁家先祖父辈的往事,然后又声泪俱下地请求我帮他渡过河去,好让他能死在袁家父辈们的身边。
我是真不知道这老道士的父辈死在哪了,不过看他占据着棋盘黑方棋子的“将”棋,那估计过河之后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帥”棋那里。
这要求跟十方和尚提出来的要求不相伯仲,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必须得找李老师询问意见才行。
最后要说的,就是这些人的目的了,这要比他们之间的矛盾更加复杂,但却有种殊途同归的感觉。
袁老道一心求死,认准了河对岸棋盘另一方的“帥”棋位置是他的归宿,所以想要赢得这盘棋。
张婆婆想看清具丘墓的本来面目,之前她不知道如何过河的时候只能无奈放弃,如今知道地宫里的机关作用,她又萌生起探究真相的想法,自然要去到河对岸看个明白。想看明白,那就只有一种途径,赢棋。
徐队是为了追缉盗墓贼而来,但是追缉盗墓贼的最终目的是让古墓受到保护,交由国家管理。目的很明确,但是想要达成目的首先要能从这里走出去。如何走出去,目前来看,唯一的办法就是赢棋。
王军来这里是帮徐队追缉盗墓贼的,但在整个行动的过程中,他发现这处地宫和一个困扰自己十几年的问题联系到了一起。他想要搞清楚胡海和徐朗失踪的原因,心中坚持认为他要找的答案就隐藏在棋局地宫的河对岸。冲过去,赢得这盘棋,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林学强是被徐队带进地宫里的,但是即便没有徐队,他自己早晚也要进入这里。我听他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他的女儿在十年前失踪,这些年来他得到的能够找回女儿的唯一线索,就是十方和尚告诉他的这处地宫。我不明白,十方和尚是怎么忽悠他的,竟然让他和王军一样形成了一种执念,执着地想要走到棋局的另一头,赢下这盘棋。
黄翻天是所有人当中表现得最无所谓的了,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摸出几个值钱的宝贝来就足够,至于什么具丘墓禹王鼎的传说,还有探究地宫形成的隐秘之类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根本就没有拿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早偷到的几块铜牌也因为局势的原因分给了别人。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墓葬里没有宝贝这一趟就算是白走了,趁早收手是明智的选择。可无奈,他想收手却走不出去,只能随大流似的跟这种人赢得这盘棋,找到离开这里的路。
剩下的连得利和野村,他们的目的看上去就无关紧要了,这些人是奔着禹王鼎来的,但是连禹王鼎的毛都没看见,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要不是下映这盘棋需要他们充当一下炮灰,估计我现在都看不见这两个人。
所有人的目的总结起来就是“赢棋”两个字,而现在他们把赢棋的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他们这么选择是对的,确实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盘棋了。
可有一点他们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其实就是来对付他们的。
当初李老师在开实践课之前,说到的课程结束的关键是什么来着,也是赢棋。
不过这个赢棋是说我们赢,我们赢,也就是意味着要让这些人输。
他们把赢的希望放在了一个目的是让他们输棋的人的身上,感觉怎么有点可笑了呢?
此刻,城外面依旧是洪水滔天,我站在凉亭正中央,遥望远方。
第一次站在“将帥”的位置上,我才发现“将帥”原来是可以纵观整盘棋的,怪不得当初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大个儿下棋,那只狗能够轻松地对其他棋子发出指令。
或许等到外面大水退下去的时候,我就可以看到李老师那边的棋子布阵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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