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一个人的梦第234章 一个人的梦就像鬼故事中一样，墨然斯不敢去看未知的脸庞，好奇却让她无法转动眼睛，她还是和那女子对视了。 女子对她展颜一笑。那是她自己的脸！墨然斯呆住了。下一刻，女子跨越二人之间距离抵达她面前，举手将修长的手指贴在她的脸蛋上。触之微凉，就像镜子里的自己伸手。“现在时间还有些早，你可以慢慢记起，”女子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但是那一天终会来到的，墨然——你会怀虔诚之心迎接神的归来。”“为什么？”墨然斯听见自己说，但她并未只能张开嘴巴，只是想了一下，想想也是，如果这真的是自己，这道程序倒可以免去了。“为什么——”女子落在她脸庞的手指慢慢滑下，“这是承诺，也是宿命，前者或许无关紧要，但是后者——那是想逃也逃不掉的。”墨然斯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脑海中空空荡荡，竟然生不出任何想法。她猜自己现在的脸肯定是呆滞的。女子对她笑笑：“安心等待吧，不会很久了。”女子的身影随余音缓缓消散开，墨然斯呆愣地站在原地，那块金属从指间挪到了手心，被她紧紧握着。不会很久了——那是什么意思。墨然斯皱皱好看的眉毛。他并不奇怪出现幻境，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显然已经习惯了，但是刚才在幻境中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实在叫人无法读懂，那在扭曲空间中出现但没有看清容貌的人又是什么角色，有何权威叫“她”俯首呢？她转身走开，手中依然紧握那块小金属块。重回明亮区时，她竟有种隔世的错觉，又好像将某段漫长的记忆在不到一分钟内看完。她慢慢走着，一直到贴近出口时方才停下。墨然斯心中有些忐忑，她进入密室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昆卡对巴尔到底有多大的效果却也是个未知数，要是她出门就撞见哥哥站在门口，又该如何解释呢？好像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能在家族中寻隙觅缝地得知这密室的所在，这在哥哥看来肯定是极端不爽的，现在她又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偷偷潜进来，哥哥如果不生气——除非昆卡也有致人失忆的效果。单单那杯咖啡就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这么多事情，要让一向老实的她如何应对啊。墨然斯忍不住头大，好奇心不仅害死猫更能害死人，但是她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只能怀着虔诚的心祈祷，哥哥正在大睡，或者已经不在书房了吧。她深呼吸了一下，手指按在密室的门上，沉重的机关启动，盖在出口处的书架自动挪移出了一个人的位置，书房中柔和的灯光渗透进来，照亮了墨然斯的脸庞。令她庆幸的是，开门没有很大的声音，也没有一脸阴沉的老哥站在门前等着她，书房里和她进来时完全一样。她探出头去看了看，靠墙的沙发里，巴尔还盖着厚重的大衣熟睡，轻微的鼾声传来，看起来昆卡的效果还没有消失。墨然斯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反手将书架带回原位，又将扫描仪附近的书摆好，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记忆努力做到丝毫不差。这样的话，即使老哥醒了，她也可以来个死不认账，即使体质再好的人，恐怕也有看书睡着的经历吧。墨然斯窃笑一声，回身走到巴尔身边，将盖在他身上的大衣掖了掖。她呆呆注视着这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坚毅脸庞，半晌无语，末了，她俯下身，搂住老哥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庞上。长兄如父，这个动作是她小时候极为熟悉的，老哥经常在她顽皮的时候用自己的胡茬扎她。“对不起啊老哥，”墨然斯轻轻地说，“我又顽皮了。”沈飞慢慢睁开眼睛，车子还在以平稳的速度行驶，窗外的景象变化了很多，看来那片贫民区已经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他心中莫名其妙地有种怀旧的淡淡伤感。虽然没有在那片区域呆很长时间，但是沈飞确实觉得那种破败的地方挺适合自己的，起码适合他的心情。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踏足那里了，酒吧已经被毁，他不愿求助于老管家，只能自己去寻找新的栖身之所。沈飞收回心神。车内现在安静得很，只有车轮碾过地面时发出的沙沙声，开车的岚一言不发，老管家也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过以沈飞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会在行程中睡觉，以使自己可以以清醒状态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这是 以前他做沈家管家时的严苛习惯，无论用在什么领域可能都是适用的。现在沈飞是这车上唯一懒散的人，对目的地和接下来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一味地胡思乱想。他又将脸偏向车窗，看窗外更迭的景象，灯光寂寥。“醒了？”老管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嗯。”沈飞低声应道，说：“雨终于停了啊。”“刚刚停。”老管家说，“你只睡了二十分钟，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半小时的车程，如果累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连齐伯你也忘记我的习惯了，我不是个喜欢睡觉的人。”沈飞笑笑说。“并没有忘记，只是今天的你经历了不少事情，恐怕会很累。”老管家淡淡道，“我想你那习惯，来到克里特岛后应该增加了很多吧？”“为什么这么猜？”老管家微笑道：“在一个谁也无法信任的地方，再加上你谁都不愿接近的性格，难道不会时刻提防么？”沈飞目光闪烁几下，没有回答老管家的问题，沉默了几秒钟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题，转过脸饶有兴致地问：“我猜我在这里遇到的危险，应该被你的手下暗中分担了不少吧？可是我也被不坏好意的人假扮身份戏耍过。要是我以后再碰到一个比较熟悉的陌生人，是要把他当朋友，还是当敌人呢？”沈飞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其实他这番话不仅是说给老管家听的，其实也是说给岚听的。专心开车的岚随着话音落地望了一眼后视镜，刚好和沈飞的目光撞上，当下俏脸一红，低下头去。沈飞狡黠一笑，权当开了个玩笑，调剂一下自己的心情，当然这全然是因为老管家在身边——这是唯一一个他可以对着开玩笑的人，虽然真实身份不明，但“齐伯”却也不是假的。但是他当自己的话是玩笑，老管家却不是这么想的，相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敌人。”“嗯？”沈飞愣了一下。“为了你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时刻提防每一个人吧，虽然这样很累。”老管家慢慢说，“任何一个小小的地方都有可能是一湾看不清深浅的水，既然决定要涉入其中，就必定要小心万分。我无法洞察一切，名地里你的敌人大概可以看的清楚，但是暗地里的只能窥知一二，后者更加危险，所以，还是谨慎些好。”他没有看着沈飞，目光平视前方，一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入耳却字字沉沉。沈飞默默点头，将玩笑之心收起，末了，方才淡淡道：“谨慎可能会累，不过么，我已经习惯了，要现在把他们放下反而不顺心。”前排的岚皱皱眉头，仿佛沈飞一番话把她也说的不顺心了，但究竟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沈飞今天话有些多，让她觉得不太习惯，以往这个家伙盖着面具的时候，一张脸冷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总算像个正常人。可惜也不会维持很长时间的，冷才算得上是他的真正性格。岚默默想着，搭在方向盘的手缓缓握紧。她不了解沈飞的心事，沈飞也感受不到她的疑问，他短促的一句话说完，车内的气氛很明显地降了下来，原本的闲聊氛围消失不见。如同岚所想，沈飞的“温暖性格”连一分钟都维持不了，他的冷可以弥漫整个车厢，老管家或许早已习惯，但岚没有，开车载一个大冰块的感受真的不太好。可是沈飞的冷也注定他不会多么在意别人的感受，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将怀抱的蝎尾切长刀换到左手，右手食中指并列，在冰凉的刀身上滑动，除却一星半点的回忆涌动，这动作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消减无聊罢了，某个女孩——曾经让他心绪跳动了一丝的女孩，已经被藏在了记忆深处。“刚才——你好像睡的不是很舒服。”好在老管家终于开口说话了，调节了车内僵硬的气氛。岚悄悄松了一口气。“还算不错。”沈飞懒懒道，顿了一顿又说，“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么？”老管家嘴角噙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说来听听。”本书来自 品&书#网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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