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恶人做到底
吴嫂忽然“扑通”一声对着方芸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四少奶奶，这话我原不该来学舌的，去得罪老太爷老太太的……但事情紧急，我也顾不得那些了，过来告诉四少奶奶一个信儿，你赶紧自己拿个主意吧。 我今儿听我男人说，西村最近死了女人的杀猪屠夫汪秃子听说四少爷没了，喜欢的不得了，说他早就惦记着四少***模样漂亮了人脾气好，说你娘家又没人领你回去，你公婆肯定会卖了你给你下头几个小叔子说亲的。他准备先下手为强，等四少爷过了三天就叫人来提亲，还说这可是几百辈子都遇不到的福气，原先他压根就没有敢去想的，舍着多花银子也要把四少奶奶弄到手。四少奶奶你不知道那汪秃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成天吃酒吃的醉醺醺的，满身的酒臭，满嘴的吹猪尿脬腥臊……见了好看些的媳妇便要去调戏，人家不从，便借酒装疯，寻了由头去打人家的丈夫。自己的女人也不当成一个人，已经糟蹋死了好几房女人了，留下一窝拖着鼻涕的小崽子。四少奶奶你这样娇弱的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被辍他弄了去，还有你们娘俩的活路吗？”
方芸简直听得呆了，再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急得脖子和脸都涨红了，不由脱口说道：“我娘家为什么没有人把我领回去呢，我可是有娘的，大不了我抱着孩子回去和我娘一起过算了。他们凭什么卖我？一个杀猪屠夫也配来买我？”
吴嫂忽然咬了咬嘴唇，作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说道：“罢了，事到如今，恶人做到底，我也就只好什么都说了，四少奶奶你果然还是被蒙在鼓里的吧，你难道不知道，你家老奶奶被你们老太爷老太太赶出去之后，就离开了家出门讨饭去了，你还有什么娘家人啊？要不然怎么姑爷都没了，丈母娘还不过来哭的？”
吴嫂说完这些话，便直直看着方芸，一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明白的痛心疾首架势。
“啊？吴嫂，你说什么？你说我娘出门讨饭去了？怎么可能？她难道没有自己的家吗？”
方芸张大了嘴巴简直有种和不拢的感觉；天哪，原来自己就是一个死人啊，只知道娘确定是被苏大娘赶了出去的，哪里知道她的处境已经是如此的悲惨了？
瞬间，她简直已经无法去描述满心的惊骇和悲痛了，可笑自己还说要带着娘亲和小铃铛好好的生活，还发誓让那个可怜的老妇人做人上人，到今天却连她已经沦落为乞丐了，还浑然不知。
方芸不能原谅自己了，不能原谅这些天她的浑浑噩噩。
“哎，你们老奶奶哪里还有家呀，她为了给你凑点好好坐月子的钱，已经把她仅有的一间破茅房也卖给别人做看瓜棚了。她被这里的老太爷太太赶走之后，就无家可归了，远远近近，谁肯收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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