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还过去吗？”
末了，杜君安这样问夏亦璇。
既然是旧相识，好歹也得给点熟人特权吧。
杜君安这样想着，却不知道夏亦璇心里的打算。她握着“芝士”的前肢，一言不发，看起来着实不像同意的样子。
夏亦璇也的确很为难。
她原本的想法是要给这里搞点破坏留下点“纪念”的，但这里的看守是“芝士”的话，她便害怕起这样的行为会给“芝士”带来伤害。虽然与他一别久矣，但那些年的情分并不是说抛掉便能够抛却的，她不想让“芝士”受伤。
权衡良久，她慢慢放下“芝士”的前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在他厚厚的毛发中。
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动作，再次嗅到熟悉的味道时，她只觉得眼睛一潮。
然后，她低低地，用只有她和“芝士”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再见。“
“芝士”没有动，俨然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的。
夏亦璇却没有立即离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久久地又补充了一句：
“见到你，我很开心。”
“芝士”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响，像是沉寂了很久的水默默沸开的声音。
夏亦璇抬起脸，站直身，背对着“芝士”，高高地抬起了手。
她没有看到，在她的身后，“芝士”正仰着脸看她，神情庄肃。
仿佛在行注目礼。
杜君安跟着夏亦璇离开了。
对于夏亦璇的打算，他向来是完全支持的。只是他并没能立即跟上她，因为“芝士”咬住了他的裤腿。
杜君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蹲下身，近距离地看着“芝士”。
“芝士”也不出声，狠狠地在他的裤腿上落下了深深的牙印，然后松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君安看着自己一排牙痕的裤腿，无奈地笑了笑。
这匹狼，是在警告他吗？
是谁总说白眼狼？
白眼的永远是人，不是狼。
这个想法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下一秒，他一路小跑地去追已经大步走开的夏亦璇。
夏亦璇正遥遥站着等他，看着他步伐匆忙的模样，视线直直地落在他沾着草叶的裤腿上：“你裤子怎么了？”
杜君安摆摆手：“还留着腿已经就很对得起我了。”
夏亦璇蹲下身，拂去了他裤腿上沾上的草叶，突然说道：“不对。”
“哪不对？他咬了我？我要去打狂犬病疫苗了？”
“人不对。”夏亦璇看着齿印，“他以前只咬陆岚的。”
“能不成……”杜君安愣了愣就反应了过来，“他把我挡陆岚了？可是这不科学。”
“是啊，不科学。”
夏亦璇弯了弯唇角，只觉得有些凉。
时隔多年，依旧能清晰地记得他们定下的暗号的“芝士”，依然对她亲切如初的“芝士”，为什么偏偏会把杜君安认成陆岚呢？还是他对熟悉的男性都会表现出这样的热忱呢？
可是，无论如何杜君安和他都算不上是熟稔。
不过他在看到杜君安的时候也的确太安静了些。
夏亦璇抬起头来，眼神迷蒙地看着杜君安，眼底有一丝怀疑如暗夜的流星般飞速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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