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皆默,就连原本心中抱着一丝希望的曹太后,也颓然的坐在了高座之上。
曹菲这下真的是疯了,她尖叫着朝唐侍卫扑了过去:“我要杀你了,你毁我清白,我要杀了你!”
不会武的曹菲,又哪里是唐侍卫的对手,唐侍卫脚下一踹,曹菲便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可她仍然挣扎着要起身,要去杀了眼前这个毁了她清白的下等人!
待曹菲第二次起来,向唐侍卫冲去的时候,唐侍卫一拳狠狠的打向了曹菲的腹部,而后整个大殿便安静了下来,只有曹菲趴在殿上,痛得直出冷汗。
唐侍卫看也不看她,径直看向曹太后道:“太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臣污了曹淑仪的清白,自知死罪难逃,曹淑仪口口声声说是被冤枉的,臣也赞同,若不是那诡异的香气,臣就是死也也不敢冒犯淑仪,还请太后娘娘为臣与淑仪做主,查查到底是何人用了那下作的香,让臣死也死个明白!”
这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太后心知肚明,查自然是不能查的,她闭了闭眼,手紧紧的扣住高座的扶手,淡淡道:“事情已经如此,追究这些如今还有何用?来人,将这二人先行押下,待陛下早朝之后再做决断!”
得了曹太后吩咐,众人便要上前。
“慢着。”久未出声的刘萱开了口,她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曹菲,淡淡道:“陛下事务繁忙,此事乃是丑事,岂能污了陛下耳目,曹淑仪还是自请出家吧。”
刘萱这本是为了曹菲好。不管如何她如今已经失了清白,按着李澈的意思不过是一杯毒酒,她倒不是心慈,只是如今怀有身孕,留曹菲一命权当是为了腹中胎儿积福了。
可她的好意曹菲显然是不能领会的,她强忍着腹痛出声吼道:“你个贱人,竟然想让我削发出家?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请陛下为我做主。你个贱人休想得逞!”
这话一出,刘萱向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曹菲,人蠢到什么地步。才会像曹菲一样?
自从进了大殿便一直未出声的曹莹此事叹了口气:“姐姐,事已至此,削发出家乃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别叫我姐姐!”曹菲此刻已经全然失了理智,她朝着曹莹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竟然联合这个贱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就是担心我夺了你的宠爱!”
人蠢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通传声:“陛下驾到!”
曹莹与曹太后皆是一惊,而曹菲却是面露喜色,顾不得腹部的疼痛。朝外间大喊着:“陛下!臣妾是冤枉的,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住嘴!”曹太后再也忍不住怒喝一声:“陛下面前岂容你这般大呼小叫!”
曹菲似没想过曹太后会吼她,愣愣的住了口。
李澈进了大殿。众人起身朝他行礼,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而后来到刘萱面前,扶着她坐下,这才淡淡对曹太后道:“见过太后。”
他对刘萱的呵护众人皆看在眼里,失落者有,羡慕者有,然而嫉妒且恨的只有跪在地上的曹菲。
未等李澈开口,她便泪意盈盈的朝李澈跪走而去,她想求求他,告知他自己的委屈,然而她刚刚来到那明黄色的靴子面前,刚刚伸手想要去牵他的衣摆,却被他避过了。
待他们走后,原本坐着的方才人与常才人,急忙起身将跪着的曹莹搀扶起来。
曹莹看着敞开的殿门,唇角露出一丝苦涩:“虽然早就死了心,可当真见到他的无情,和他的深情,为何心还是会痛呢?”
一旁的方才人与常才人皆低了头,是啊,一个人为何能够无情至此,又深情至此呢?
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深情,她们又怎会贪慕着期盼着,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无情,她们又怎么迟迟不敢上前,不敢去争去夺?
曹莹长长叹了口气,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
回到了甘露殿,李澈如往常一般在书房批阅奏章,而刘萱仍是取了本书,在躺椅上侧躺着,如今她的肚子越发大了,平躺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只是今日的刘萱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在躺椅上翻了个身,看向李澈道:“那唐侍卫你当真要处死?”
李澈闻言头也不回继续看着奏章道:“自然不会,过会便会有他在狱中畏罪自尽的消息传来,而后朕会让崔来福将他送出城,改名换姓之后将会去西北宁王账下,他本是邓家之人早已想着回去了。”
听了这番话,刘萱才松了口气,她嘴角噙笑,故意打趣道:“陛下还真是心慈之人,那侍卫毕竟碰了曹菲,曹菲好歹也是你的人,你竟然能够容忍那侍卫活在世上。”
李澈闻言,拿着奏章的手微微一顿,顿过之后他无奈的将奏章放置一旁,回身看向刘萱道:“朕已说过,那些乃是识你之前,若知晓这世间有你,若知晓你是这般性子,若知晓朕会对你用情至此,朕绝对会留着童子之身等你相见。”
刘萱闻言面上大红,她轻呸了一声娇羞道:“童子之身这话你都说的出口,好不羞人!”
李澈嘴角噙笑,看着她娇羞模样故意叹气:“你说来说去,不就是在介意朕的过去么?朕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何羞人之处?”
刘萱嘟了嘟嘴,不开腔了,李澈说的没错,她是有些介意的,尤其是每次看到曹菲与那两个才人,她总是会想到,这些人也是与他耳鬓厮磨过的,以前她不曾这般想过,可不知怎的,有了身孕之后,她反而各种别扭起来。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得到越多,却越不满足么?
李澈见她嘟嘴,笑了笑道:“朕很快便忙完了,知晓你闷的紧,待朕忙完之后与你一道出宫转转。”
“出宫?”刘萱一下子来了精神,但她看到自己已经挺出的腹部,又有些蔫了:“如今我行动不便,还是算了。”
李澈闻言点头:“也好。再过几日刘成便要回朝了,那些马匹他将会先行送至马场。待他回朝之后,你与他的关系也可公开了。”
刘萱有些担忧:“种马一事,我原本让他私下去办,可如今却是有金鹏赠出,送至我的马场会不会惹人非议?”
听她这般说,李澈扬了扬唇角笑着道:“你放心,此事朕并未告知朝臣,列单之上也未曾列出此项,不过列了些牛羊之类罢了。只是那辽国公主一事较为麻烦,柳枝青在外巡视三载,那辽国公主也不能三载都不闻不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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