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及其少数的心腹推开了兰心苑偏房的木门,老夫人眯眼看着床榻上一对母女满眼狠戾声音轻之又轻叹道“听李嬷嬷说袭人身子不爽利,我这个做祖母的只好亲自过来探探真假了。”开门见山,老夫人话中不相信的意思是那样明显,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她刚要处置了这对母女小的马上就有了身孕。
掩住了自己的疲惫,慕容兰兰如以往般恭敬起身俯身应道“母亲来了,袭人这才刚刚睡下儿媳就不叫她了,也是这孩子可怜,虽然犯了闺中小姐的大忌可也被孕吐折磨的够呛呢。”怜惜的望着沉沉睡着的女儿,慕容兰兰坚定的软刀子也是锋利无比。
看着昔日里如花似玉的儿媳,老人缓步从她身边错了过去仿佛没看见她脸上草草包扎的伤口一般盯着脸色苍白的夏袭人缓缓启言斥道“你们是该死,不顾礼义廉耻令我们夏勇侯府蒙羞,但念在袭人终究是侯爷长女的份上我已经派李嬷嬷拿着我的帖子去请太医过来了,说到底孩子无罪,若是真的怀上了那就好好养着一切等生下来再作打算罢。”说着
,久经深宅的眸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了一旁矗立在地的慕容兰兰。
后背密密麻麻窜上一层鸡皮疙瘩,做贼心虚的慕容兰兰呼吸一滞面上扬笑应道“母亲说的是,儿媳一切单凭母亲做主!”这个老东西,她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自己。
淡淡的收回实现,老人家轻轻坐在了夏袭人的床榻边静待着奉命离去的李嬷嬷,一双沧桑的手替夏袭人掖了掖被角举手投足间演绎的都是一个疼爱小辈的祖母深深的无奈。
“母亲!您哪里不舒服?”气息略略带喘,焦急赶回来的夏翰清看也没看自己身边的枕边人一眼直奔着自己的母亲而去,眼中真真切切的关心狠狠的刺痛了慕容兰兰的双眼。
灰白的眉轻轻皱起,老夫人捏着自己的眉心语带疲乏叹道“母亲老了,身子不适之时经常有我儿不必太过担心了,派人召你回来是另有大事相商。”说着,眼神瞟向了地中间一脸伤心的女人身上。
顺着自己母亲的视线,夏翰清瞪着面目可憎的慕容兰兰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声音却冰冷斥道“又是你在兴风作浪?”话中的不耐烦充分显示出了这个男人的无情。
“老爷恕罪,此次的确是兰兰的错,要不是兰兰平常一贯宠着袭人也不会让她犯下这样大的错误。”扑通一声跪地,一向在夏翰清面前撒娇惯了的女人适时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不断磕头认错着,脸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因为她的动作不断崩裂,滴滴鲜红的血液伴着她额上刺目的红令人不忍直视。
“你!母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恼怒那个曾经温柔可人的慕容兰兰如今的面目可憎和脏兮兮,夏翰清连同她说句话的时间都不愿意施舍随即转身询问起自己的母亲来。
迎着自己儿子的视线,老夫人默了许久终于在李嬷嬷领着太医进门的时候轻轻叹了一句“还是先让太医验过再说罢。”有些时候有些话不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反而更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压着自己的疑惑,夏翰清努力保持着自己良好的修养静静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只是那撩起衣襟的动作中分明带着不耐烦的怒火。
越过众人给老妇人行了个礼,张太医随即屈身上前把一方丝帕搭在了夏袭人的手腕上默默看诊起来,随着时间的增加和他眉间褶皱的加深,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道“张太医,究竟怎么样了?”
收回丝帕摇摇头,宫中任职太医多年的老人家叹息一声应道“老夫人,或许是小姐孕期尚短老夫实在是没有探到喜脉的跳动啊。”说着,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医药箱静静往外退去。
心中一沉,老人凌厉的眸狠狠瞪了一眼跪着的慕容兰兰沉声道“李嬷嬷,去库房给张太医选上几件他最喜欢的水墨画顺便送送张太医。”
对着老夫人和侯爷拱手一谢,张太医低眸快速步出了这深深宅门的偏房心中叹息着不知是哪个又要倒霉了…。
目送着外人的离开,老夫人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沉声斥道“慕氏,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低垂的面上一阵嘲笑,慕容兰兰抬头的瞬间换上一副凄苦的模样委屈道“母亲,您刚才也听到张太医说的话了不是么,时间尚短查不出来也是常有的事儿啊,况且咱们袭人身子弱眼下这真真切切的孕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孕吐?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夏翰清终于抓住了令人异常敏感的词汇,望着床榻上的母亲和她身后的悠悠转醒的夏袭人一阵大怒“什么?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家的竟然背着所有人有了身孕?”说着,手中原本端起的茶盏就被他顺势拂到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跪行着上前抱住了男人的大腿,慕容兰兰语带哽咽“老爷替女儿做主啊,她与慕容家大少爷两情相悦偷食了禁果,眼下正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倘若我们做父母的再不替她撑腰做主这不是逼着孩子踏上绝路么。”
胸口起起伏伏,夏翰清厌恶的踢开了女人爬过来的身子沉声命道“来人,把大小姐和夫人秘密押去庄子上的地窖关起来,对外就说她们染上了恶疾……。”
“清儿,不许胡说!”一个颇不赞同的眼神递了过去,老夫人缓缓说道“这件事儿还是先问问慕容家大少爷的意思吧,要是他不承认此事儿我们再做决定也不迟。”
床榻上,刚刚清醒的夏袭人紧紧攥着手中的被子一脸紧张的咬着唇,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变成了呕吐,对自己亲身父亲和祖母厌恶的呕吐!
望着自己女儿不似作假的模样,夏翰清深深皱眉许久这才沉声命道“来人,去给慕容家大少爷下帖子,就说我夏翰清又要事儿相商。”
被夏翰清一脚踢翻在地的慕容兰兰伸手抹了一把自己嘴角的血渍重新跪的笔挺,声音不疾不徐说道“不必去了,我已经派人去请慕容家大少爷了,倘若他在府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赶来的。”那笃定的语气和自信的模样,让一心想铲除她们母女的老夫人深深皱眉不已。
慕容府正门口,放心不下慕容少卿的子衿步行跟了一路,没过膝盖的大雪把她的罗裙湿透了大半,此刻,她通红着小脸瞪着慕容念卿不紧不慢停下的马车几步追了上去再次开口解释道“你也看见了,这样大的雪你的马车行进的有多艰难,小表哥昨夜不归确实是迫不得已的!”发髻中丝丝冒着热气儿,雪中跋涉了许久的女孩儿声音有些虚虚弱弱。
修长干净的手轻轻撩开布幔,慕容念卿沉寂的墨眸紧紧盯着女孩儿的容颜哼笑道“没名没姓你是在跟我说话么?眼下我们已经到家了,你这是打算借着不放心你小表哥的名义跟着我们进府?”明知道小家伙自尊心极强,男人故意把话说得异常刻薄。
紧咬着唇,子衿透过男人望了一眼他身后仍旧昏迷的慕容少卿愤愤道“你放心,子衿不是那种不识趣儿的人也不会上赶着进你们慕容府的大门。”说着,转身踏着自己跟来时的脚印一步步往回走去。
恼怒她的倔强和不顺从,男人黑着脸一双凌厉的眸紧紧盯着女孩儿的背影,一向运筹帷幄的心片刻间有些凌乱。
马车旁边,焦急等候了多时的老管家望着自家大少爷不佳的面色咽了咽口水禀告道“启禀大少爷,夏勇侯府夫人派人前来传话儿说他们府上的大小姐怀了您的孩子。”
墨眸微微一顿,男人短暂的回了下头下意识就往女孩儿离去的方向望了过去!
离去的脚步攸的顿住,子衿不敢置信的转身望着身后的众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夏袭人怀了慕容念卿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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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键盘终于有了点点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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