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最近颇有些烦恼,朝中不少人出于各种目的,屡次上奏称太子乃国之根本,需要尽快册立。有人认为应该立陈王李忠为太子,因为他是皇长子;当然,也有人认为李忠母亲出身太过于卑微,应立萧淑妃的儿子为太子。一时间各方争执不下。
李治觉得头有些疼,他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哎,当个皇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正想着,小双子急急来报:“皇上,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淑妃?她来做什么?
李治皱着眉头寻思。
正自犹豫间,这厢已是听到萧淑妃淒厉的哭喊声:“皇上,皇上,玉儿她,她”
玉儿?李治一惊。玉儿她怎么了?
“快,快让她进来。”
萧氏哭哭啼啼地进来,眼睛都肿了。她正欲行礼,李治着急地大手一挥,道:“不必多礼了,快说,玉儿她到底怎么了?”
“皇上,玉儿她本来还好好儿的,今儿个突然就呼吸急促,满面通红,其状异常痛苦”
李治一听急了,打断萧氏道:“怎么会这样,叫太医了么?”
“臣妾已叫了太医来看,只是太医说,说”
“太医说此病必须至亲之人的鲜血作为药引进行行药方可医治。可是臣妾所以只能赶紧来找皇上。”
玉儿,便是李治和武媚所生之女,当年无巧不巧地秘密托给萧氏抚养的。这件事情,外人不知情,萧氏自是心知肚明。她可不是玉儿的至亲之人,自然只得来寻皇上了。
李治一听,自然也就懂了。此事自然不适合扯出武媚,他只能自己上了。
“走,快随朕去瞧瞧。”
到得萧氏宫中,果见玉儿虚弱地躺在床上,已是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太医正在一旁照顾。
见皇上来到,众人正欲行礼,李治却心急火燎地道:“免礼!太医,取朕的血吧,快!”
一边说,李治一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这,皇上乃千金之躯,微臣不敢”
“行了,朕让你取就取,难道你想抗旨吗?”
“微臣遵旨。”
李治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萧氏放心地笑了。
一番忙乱,玉儿服下药,渐渐恢复了正常。李治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安稳地睡着之后,方才离开。
既是没事了,此事他也便没有告诉武媚,怕孕中的武媚担心。
玉儿这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急病,自然也是萧氏的“杰作”了,其目的自然就是皇上的“血”。
之所以选择玉儿,倒不是因为玉儿不是她亲生的不心疼,而是因为她算准了李治为了保住“玉儿乃她所收养”的这个秘密,必不会轻易让玉儿的生母浮出水面,所以皇上亲自“出血”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此等毒妇,为达目的,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女,她也不会眨一眨眼睛,又更何况是养女呢!
可怜的玉儿,为了这萧氏的一己私利,平白遭了这许多的罪,真可谓遇人不淑啊。
这萧氏在宫斗方面还真是算颇有经验的,竟然知道太医乃宫廷斗争中极为重要的一环,早就在太医院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因此这次行起事儿来果然手到擒来。
当然,太医只是安装萧氏的吩咐行事,具体这么做的目的,萧氏却没有告知。
取到血之后,萧氏借口事关重大,亲自操持煎药之事,以免走漏消息。
李治只道萧氏是真正关心玉儿,还心生感动。
一切妥当之后,萧氏将私留的血用一个精致的瓷瓶装了,亲自送到了皇后宫中。
王皇后自是欣喜非常,二人之间的合作便也算是初步达成了。
接下来,王皇后按照舅舅信中嘱咐的,为了妥善并且不走漏消息,特意向皇上求了让自己母亲进宫探亲的旨意,让母亲亲自把这来之不易的珍贵的天子之血和自己划破手指所得的另一瓶血带出宫交给舅舅。然后,王皇后便在宫中坐等多年期盼的好事降临。
玉儿得了急病,皇上亲自探望并施血救治,很快便好了;萧氏亲自回访王皇后;皇后之母得圣上恩宠进宫探望,这些事情,自然是逃不过武媚无所不在的情报网。只是,这些事情,表面上看起来都合情合理,并无半点不妥之处;而其中隐情,又因为做得极为隐秘,除了当事者之外,并无人知情。
本来,这件事情即即使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成了,也无非就是成就了王皇后和皇上的好事罢了;事情总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到了那时,武媚他们总是会知道并且有办法补救的。
然而,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往往因为一个“蝴蝶效应”而朝着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方向发展,其结果亦令所有人瞠目结舌,无可挽回,万劫不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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