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光正好!
初心由君诺扶着,走出了房门,这是她解毒之后第一次走出房门,看着身旁的君诺一脸紧张的样子,她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脸上满是幸福。
却正巧看到白水柔坐在院子里面发呆,初心看了君诺一眼,君诺便扶着她过去了。
“水柔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君诺扶着初心在另一边坐下了。
然后,他就好像是护着小鸡的母鸡一般,就站在初心的身后。
白水柔似是被惊醒一般,看清楚了来人,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姐姐,你好些了吗?”她温柔的问。
原来,她刚刚并没有听清楚自己的问题。
初心回答道:“我没事了,这不趁着天气好,出来走走,倒是你,怎么没有过去饶舀那里?”没错,自从那天饶舀进了她房间睡觉之后,白水柔便搬了出来,与丝萍住在一起,跟初心他们倒是很近。
只不过,白水柔每天都会去看看饶舀,今儿个怎么这么反常?
“初心姐姐,我……我有点问题想要问你。”白水柔拮据的用手揉弄着自己的衣角,眼睛还不自然的偷偷看了君诺一眼。
初心马上会意过来,对着君诺说道:“诺,我想要吃水晶糕点,你能去帮我拿一点过来吗?”
君诺微微皱眉,他自然是懂初心是什么意思的,但是,他就是放心不下她。
初心见此微笑着说:“有水柔妹妹在,没事的,拿一个糕点很快的。”
“那好吧。”君诺似乎有些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初心转过头来对着白水柔抱歉的说:“他平时不会这样的。”
白水柔如何不知道君诺的为人,看到初心脸上那抹既无奈又甜蜜的笑意,她只感到阵阵的羡慕。
“水柔妹妹,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初心见白水柔的脸色不渝,便正色说道。
“嗯……”白水柔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看着初心说道:“初心姐姐,你说饶舀哥哥对我是不是真的只有兄妹之情?有时候我真怀疑,若不是我爷爷临终之前托付他照顾我,是不是连这一声大哥都是奢侈的?”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白水柔确实有着少女的烦恼,初心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只要你陪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去寻找,别人没有把那给你任何讯息,难道你会那么轻易地离开吗?”
白水柔努力的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是一个孤女,自然是大哥去哪里,我会跟到哪里。”她并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那不就是对了吗?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总有一天,饶舀会看到的。”初心是真心的希望饶舀不要错过白水柔这么好的女子,只是,感情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也难以说些什么。
“谢谢你,我现在觉得好多了。”白水柔红了颜,害羞的低下了头。
“对了,这几天我一直闷在房间里面,现在皇宫里面可全都清除干净了?”君诺根本不告诉初心有关外面的事情,生怕打扰了她的休息,因此,初心倒是真的有点像是与世隔绝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赵伯伯他们很努力,应该差不多了吧,若说有什么事情,还是每天大臣们都会去努力的劝说饶舀哥哥接受了这帝位,只不过,每天都是无功而返。”而宫中的人,几乎每天都会看到大臣们垂头丧气的回去,然后第二天再继续努力。
“这倒是有趣,只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初心掩嘴偷笑,想想就觉得那个场面很搞笑。
“是啊,只是这两天他们都安静下来了。”白水柔摇了摇头,那天众大臣走了之后,就没有再进宫了,各自忙活着事情,她也就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为什么?”初心好奇的问,莫不是他们已经放弃了要让饶舀当皇帝的想法了吗?
“因为明天就是女皇出殡的日子啊,可是新皇还没有选好,引曦国一向都是在前任皇帝的葬礼之上,下一任皇帝登基。”白水柔缓缓的说道。
“这就奇怪了,按理来说,这应该他们缠得罪厉害的时候,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初心不解。
白水柔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初心灵光一闪,说道:“莫不是饶舀已经答应了?”
“不会吧?”白水柔闻言吃了一惊,只是,她静下心来想的时候,便也就觉得除了这个是最好的解释之外,没有别的了。
两个人沉默,而君诺远远的看着她们,他将一碟糕点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将手中拿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面。
两个人奇怪的看着他。
君诺用眼神示意她们看,然后说道:“这是刚刚送过来的请帖。”
初心拿了那请帖,看了几眼,然后对着白水柔说道:“果然……饶舀已经答应了。”她将手中的请帖递给白水柔。
白水柔看都不看,只是轻声说道:“这是他的选择,不管怎样,都好。”她早就下了决心了,要是他选择留在这漩涡之中,她便也陪着他,直到他有了另一个能给他温暖的人,那么,她就会毫无遗憾的离开了。
微风吹过,将他们的发梢全都吹起了,三人上的表情各异。
而在柳叶阁的另一边,饶舀正坐在房间里面,他的手中把玩着桌子上面的杯子,面前摆放着的是刚刚赵岩派人送来的关于他登基的事宜。
他叹了一口气,思绪回到了昨天。
如同以往一样,众位大臣们又前来劝说他,他已经是如同之前一般的沉默,只是听着他们说得激昂慷慨。
后来,赵岩想必也知道了每天都重复那些话,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看了饶舀一眼之后,郑重的说:“公子,明天就是女皇的出殡的日子,按照规矩,新皇必须在同一天登基。”
“按照规矩,引曦国不允许男人当皇帝。”饶舀淡淡的说,这一直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若不是有这规矩的存在,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这……您若是当了皇帝,这规矩自然是马上被废除了。”冷灵接言道,她原本也是不想饶舀当皇帝,只是,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想起之前他们在青楼曾经对饶舀说过的话,冷莫说道:“您莫不是还在计较当初我们说的那些话?那时候与现在的情况不同,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为了引曦国着想,还请公子不要太放在心上。”
饶舀摇了摇头,说道:“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位皇帝,我只想好好的活在阳光之下,像个正常人一样。”
所以,他不敢去想,而且,他会什么?身为皇帝所该学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您以前没有想过,那是因为你没有功夫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您不得不想啊。”赵岩苦口婆心的说。
“我不能说服我自己。”饶舀淡淡的说,他知道,他们为他做了多少,为了让臣民们接受他,甚至将他的身世给美化过了,而臣民们虽然还是有些抵触男人当皇帝,但是比之前的情况好太多了,只是,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心。
“公子,您想想女皇,女皇是为了这个国家牺牲的,您再想想,若是您不当这个皇帝,引曦国的统治者势必会换人,女皇曾经说过,很多规矩都不合理,她想要努力去做点什么,还有,她想要让引曦国的国民过得越来越好,现在,女皇已经仙逝了,但是,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还言言在耳,您是女皇唯一的弟弟,如果连您都不想延续她的梦想,还有谁会在意?难道公子您真的连这个都不在乎了吗?”
赵岩的一番话,让饶舀沉默下来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挣扎的神色,不可否认,赵岩的一番话,让他的心中起了很大的波澜。
他可以不为了这引曦国的国民,不为了凤家在引曦国的统治,但是,如同赵岩所说的,他忽视不了凤凰舞的梦想。
见饶舀陷入了思考,赵岩就知道自己这一宝押对了,他趁胜追击的说:“还有丞相,他临死之前与您说过的那些事情,难道不足以消除您的心结吗?为什么您的身上会有毒术,那是您的母亲亲手埋下的种子,她的心中早就有了这一结果,您的母亲,您的姐姐,全都不服于这规矩,试图想要改变它,现在,只有您能为她们做到这件事情,难不成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吗?”自然,赵岩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情,还是他曾经找到白水柔,仔细的询问了一下,白水柔也当他只是为了更加了解饶舀的身世,几乎没有保留的告诉了他。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想要静静。”饶舀的心揪紧了一下,他极力的想要劝阻赵岩继续说下去,他的心已经动摇了,他……想要将自己的所有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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