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在这头懒洋洋又不爽的说着,根本没理会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么粗鲁?
这便是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反应。
对方皱了皱眉好看如剑的浓眉,随后轻咳了声,道:“两天之期已到,是否该履行你的诺言,现在给你十分钟准备,如果十分钟还不出来,我就到你的房间将你从床上抓来,就算你只穿着睡衣,届时出洋相的只会是你。”
电话那头的自然是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正是冷灼华工作时碰到他们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个女孩称他为唐哥。
也许是堂哥?
“你是,你是那个,那个给我做了人工呼吸占了我便宜的人?”
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当然了,这几个字她并没有说出口,可恶,他只给她十分钟。
他,虽然只是见过他,一次,两次,三次,她反正知道见的次数很少很少,反正给她的感觉就是个言出必行,霸道冷酷的男子。
哦,其实心地不坏,不然不会救了她。
天哪,十分钟,十分钟,他给的时间是不是未免太少了。
“还有七分钟三十一秒。”
对方没有说别的,只是告诉她剩下的时间是多久。
她自己在床上大声的啊了声,随后才懊恼无比万般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可恶,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哼哼,她才懒得理他呢。
偏偏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好吧,还是个有恩必十倍报的人,那她还能说啥,本来是个孤儿的她,生活没人管,相当自由呢。
现在凭空冒出个家伙,长的该死的美,让她觉得相当嫉妒的美。可也无可奈何呀,他的绝色容颜是天生的,比不了,那就不比了,反正自己和他又不会朝夕相处,也就用不着老是不爽他比自己美了。
这算是一种逆反心理吧,本来她不会说嫉妒谁比自己美,顶多是会在心里想,啊,好美哦,真美!
或许,因为这位叫唐哥的男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偏偏又喜欢霸道的命令式来让她做些她不想做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这么故意的去说讨厌他比自己美之类的逆反心理罢了,不过是种情绪波动。
他只给自己十分钟,已经去了三分钟,切,自己干嘛要打扮好去见他,才不。
她冷灼华可不是那种看到美男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花痴女孩,所以她才懒得打扮呢。
于是,她随意找了套玫红色的休闲装穿在身上,长发随意的扎了个马尾,然后就潇洒的拿着自己的钥匙走出屋子了,还是一惯得忘了拿钱包。
她可能不知道她是个迷糊的女孩儿。
在她家外头,大约步行都需要四五分钟的时间,因为她家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式那种四合院的房子,有好几个弄堂可以进进出出的。
因此,当她走出来时,并不知道那个叫什么唐哥的男子在何处,于是她就站在弄堂外头,安静的站着,也懒得再挪动脚步,因为她知道,那个叫唐哥的男子必定会发现她的。
她就这样子出来?
男子的剑眉又不自觉的拢起,却不会让他的俊美容颜有所不完美,反而给人一种忧郁深沉的美,深沉或许在很多人的眼中心里是一种不可爱的形象。
其实,深沉好了也是一种美,如同他此时一般。
‘往前走,过了马路到我的车上来。’
他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有接,因为她没带手机,所以他便改成给她发信息。
结果却发现她站在原地,没有往前走的意思,她难道故意不接他电话不看他发的短信?
最后演变成他带着丝怒意将车子开到了她的面前,并且粗鲁的直接打开车门探出他的长臂将她弄上车。
随后,车子扬长而去,那速度叫一个快如闪电啊。
“喂,我不管你是堂哥还是堂弟,请你尊重下我,你是救了我一命,我也答应当你的契约新娘,拜托你考虑下我的感受,你把车子开的这么快,我晕车,虽然不严重,可是晕车的人怎么能坐这么快的车子。”
她的小脸有些苍白,是的,她不怎么喜欢坐外面的车子,因为她其实比较晕车。
“晕车,是吗?”
他淡淡的回答,云淡风轻的语气,让人想抓狂可是抓不起来。
“不想和你说话,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灼华平日里对任何人都是温温柔柔的,有些冷清的,可是面对他,她总是忍不住的心里冒火。
“斯文败类,是你这样吗?”
见她又冒出粗口,他说道。
“你才是,算了,你说,找我来就是想让我当你的契约新娘了?我不是已经决定假扮是你的契约新娘,拜托你别老是来烦我好不好?”
灼华挺讨厌坐车子,现在对方逼着她去,她当然不能那么随意的妥协,起码给他尝点挫折感是什么。
“你仔细看清楚上面的条例,也仔细想好自己需要什么,比如房子车子,或者本市户口。”
他对她的粗鲁行为不由得再次皱眉,但是他边开车,边将之前给她看的文件再拿给她看,不过开车的速度倒是慢了一些。
“都不需要,只要在这段时间里,你不烦我,我也不烦你,就行了,都当名义上的,实质上的就免了,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可是我才十九岁,不是应该到二十岁才能领证?”
就算是契约上的关系,可是也不能成立啊,他的条款上明确写着彼此的关系是法律上的关系,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当然是假夫妻,哎,晕死了,她怎么觉得自己理解和解释起来反而很晕呢。
“你既然不说想要什么,那么我自己按照我的行事准则来给你安排,今晚就搬来和我一起住。”
显然他和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各自说着各自想说的,可是最后却一起沉默是金了起来。
一起住,一起住,她从来没和男人一起住过,他什么意思?
她再度仔细的浏览了好几遍他写的契约婚姻的协议书。
仔细看了之后发现,其实都很公平,只需要在他家人或者一些重要的场合表现一点适度的亲密,让两人看起来像是情侣夫妻。
其余的时间各过各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同房同床。
真是要命,今晚开始就要和一个男人同房同床。
她感觉自己好头疼,可是如果不答应当他的契约新娘,自己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自己的命是他救的,如果不答应,他或许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的心里会讨厌自己。
好吧,顶多也就是两年时间而已。
她忍,忍忍就能过去了。
就像之前在孤儿院里,每次她都不喜欢和人抢东西吃,因为爹地妈咪就经常和她说,只要她乖乖的就喜欢自己,只要她乖乖的,或许梦里常出现的那对是她父母亲的两个人会重生,她也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可是当她的脑海浮现过去的画面时,她的头就好疼好疼,仿佛头像要被砸碎一样的疼。
“你怎么了?”
她忽然双手抱头,脸上净是痛苦的表情。
他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到她自己。
“抱歉,头痛是小时候就有的,很小很小的时候,爹地妈咪似乎葬身在一片火海中,我因为被妈咪藏在了床底下的柜子里,才没有死,可是我爹地妈咪他们是不是已经?”
这些年她总会有时候头会很疼,本来她报考的是医大,结果没被录取,只好读了专科,专科主攻会计,现在还好,在商场当个小文员,其实还不算会计,但是日子过的还不错。
有时候,她也会想找自己的父母,可是?
次次的失望,让她不敢再想,每次想每次头都会疼,久而久之,她就不想了,不敢想了。
“别说话,闭上眼睛。”
被叫做唐哥的男子将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指仿佛有魔力般的帮她按摩着头皮,她慢慢的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是个有魔力的人,每次头疼她都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可他的手指为何那么厉害,居然让她的头疼渐渐不疼了。
她有点昏昏欲睡,她现在每天最快乐的就是睡觉了,只要有空她就喜欢睡觉,只有睡着了,在梦里就能看到爹地妈咪,他们一家还是快快乐乐的。
唐哥看到她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嘴角不再是痛苦的声吟,而是噙着甜甜的笑意。
这才是她的本来模样吧,之前说话那么冲,无非是她的一层自我的保护色,他能理解。
睡吧,好好的睡吧,在你醒来后,你将面对很多的你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的难题,睡吧。
他早就在她说头疼的时候停了车子,现在车子就停在路边,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裹在她的身上,他只是表面冷酷,其实内心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一枚。
灼华在梦里,看到了白茫茫的雾,雾中,一对年轻的夫妇,手里牵着个小女孩,很小的小女孩,顶多两三岁吧。
他们一家开心的笑着闹着,在荡着秋千,吃着冰淇淋,在游乐场尽情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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