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苑内。 ( . )青儿,月奴正在品茶。不经意间,青儿抬头的一瞬间却看到韩王走来。他怎么来了?两人来不及思索,立刻上前请安。韩王无视于她们,径自朝茶桌走了过去,俯身坐下。
“本王闲来无事,不知能否到此处讨杯茶水喝?”
青儿上前。“小小茶苑能迎来韩王,真是我们茶苑莫大的荣幸!不知王爷想喝什么茶?青儿这就为王爷准备。”
韩王轻瞄了眼桌上的茶。“就它了!”他淡如水的眼神望了望青儿,示意她坐下。“青儿姑娘,请坐吧,有劳了!”
青儿坐下。月奴过来服侍,她好像在躲避什么。还是因为上次韩王想把她讨了去的事情吗。一点一滴,青儿都看在眼里。月奴将茶水奉上。韩王眼神却直盯着月奴,并未接茶水。少许的沉默,韩王一手接过茶水,另一手将月奴的手抓在手中。月奴挣脱几下,却不得。
韩王轻言道:“好一双滑嫩的手,本王握之在手心,内心竟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之感。若本王能一直握着这样一双手,一切该有多好!”
韩王此举,却激怒了青儿。“韩王,韩王的品行,在这宫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青儿更是打从心里钦佩韩王之美德。青儿自知韩王并非无礼之人,不知韩王今日为何要做出这般轻薄之举?”
韩王轻笑。手紧握着月奴的手。“是吗?不曾料想本王在这宫中还有这般荣耀。”他转脸,眼神直盯着月奴。“是否轻薄关键还是要看当事人持有怎样一颗心?本王自知本性,何必在意世人的言论。月奴姑娘,你能感受到本王的情意之所在吗?”
“奴婢不过是一婢女罢了,怎敢揣测王爷之意?”月奴道。
“是吗?”王爷轻笑。将手中杯中茶一饮而尽。“好茶!月奴,本王之情意你当真不明白吗?”
月奴俯身。“王爷,月奴不过一卑贱的婢女罢了,无德无能。在这皇宫之中,对于月奴而言,最珍贵的莫过于月奴与青儿的姐妹之情,月奴只愿陪在青儿姐姐身边,还望王爷成全!”
“好!”韩王浅笑,松开月奴之手,眼神却直盯着月奴。“既是使命,自然无法改变!只是可惜了本王的一番好意!本王闲于宫中,本无心于天下事,所牵挂放不下的……月奴姑娘,你可明白?既然月奴姑娘执意如此,那本王又能奈何呢。”
“月奴谢王爷成全!”月奴行礼。“只是月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请王爷恩准月奴暂且离去!”韩王摆手,月奴离去。
看韩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些许疑惑萦绕在青儿的脑海。青儿问道:“敢问韩王是否对月奴姑娘有意?”
“若说有意,倒不如说是钦佩。”
“何为钦佩?”
“本王钦佩她对青儿姑娘的那一份执着的执念,那份忠贞的守护,她为了能守在青儿姑娘身边可谓是不顾一切!若本王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人该是何其的幸事!本王之前所为,一是感动于她对青儿姑娘之情,二是本王确实为青儿姑娘着想。”
青儿迷茫,不知韩王所云。“青儿有些不明白。”
韩王叹道:“有些事情,不明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结果。明白了反而会更加的困惑。青儿姑娘,你也是聪明之人,本王劝青儿姑娘一句话:珍惜当下所拥有的,若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必会误人误己!”
青儿怒。冷言相对。“青儿自是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王爷性本高洁,何故这般污蔑青儿,不知青儿何错之有?还望王爷言明。”
“你的过错就是总是过于为他人着想。你的性情如此。”韩王起身,双手背后,背对着青儿。“既然青儿姑娘已经选择了皇上,本王也只是希望青儿姑娘能够珍惜此刻拥有的,当断则断!若青儿姑娘再易受感情的牵绊,或许,受伤害的只会是最爱你的人和你最爱的人,还有你自己!本王言尽于此,听与不听全在于青儿姑娘自己。”说完,他转身离去。
青儿许久的沉默在那里。对于韩王的话,青儿似乎有种预感。他一定了解到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在暗示什么吗。他是想保护谁吗。不知为什么,青儿感觉到韩王的话虽不中听,但却句句真言。是他吗?是佳彦吗?韩王的话始终萦绕在青儿的脑海:既然青儿姑娘已经选择了皇上,本王也只是希望青儿姑娘能够珍惜此刻拥有的,当断则断!若青儿姑娘再易受感情的牵绊,或许,受伤害的只会是最爱你的人和你最爱的人,还有你自己!
偏殿。皇上上朝回到偏殿,发现辰时挂在镜前的衣袍不见了。那衣袍是昔日青儿为他亲手所做的。皇上问身后的小安子。“小安子,青儿今日来过吗?”
“回皇上,青儿姑娘未曾来过。”小安子道。
皇上脸色瞬间失色。“皇后来过朕的偏殿,是吗?”
“是!”小安子回道。“皇后娘娘今晨过来,说要帮皇上整理偏殿,整理了好些时辰,还把皇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说要带回凤鸾宫清洗,皇后娘娘对皇上……”
“够了!”皇上一声呵斥,打断了小安子的话。小安子一个哆嗦,立刻不敢言。皇上转身朝凤鸾宫的方向走去,小安子紧随其后。
凤鸾宫内。皇后娘娘在院中整理已经晾干的皇上的衣袍。今日阳光和煦,温暖宜人,皇后娘娘为皇上清洗的衣袍,不多时,便晾干了。皇后怀抱皇上的衣物,沉浸在喜悦之中。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所有的平静。皇后俯身行礼。
皇上轻轻取出皇后怀里的衣袍,冷语道。“有劳皇后为朕清洗衣物!”转身欲走。
“皇上!”皇后无奈的一声呼喊。“皇上,能为皇上效劳本是臣妾的分内之责,难道你我夫妻之间还需这般见外吗?”
皇上将衣袍紧抱在怀中。冷眼漠视着前方。“皇后,你贵为皇后,掌管后宫,恩享无上荣耀。何不待在凤鸾宫安享清闲,何必要放下身段,去做奴婢才该做的活计呢。朕的起居,自有奴才为朕搭理,以后,不劳皇后了。”
“贵为皇后?无上荣耀?”皇后冷冷一笑。无限的落寞溢满她的眼眸。“皇上,难道在你的心里,臣妾所图,所恋的只是这些吗?”
皇上冷眸凝视远方。“皇后,朕已经给了你朕能给的一切!”
“多少年了。婉儿一心痴情,无怨无悔的等待,历尽相思之情的折磨,饱受无望苦心的等待,独自苦熬了多少个年年月月,日日夜夜。终于,苍天不负,得尝所愿。本以为花开有主,流水有情。”皇后双眸盈泪,摇头苦笑。“难道一切终究不过是婉儿的一厢情愿,自己为自己编织的梦吗?三皇子?”
皇上长久的沉默。“朕说过,朕已经给了你朕能给的一切!你还想让朕怎样?”
“是臣妾还能怎样!”皇后泪眼盈盈,无奈的叹息。“到底臣妾该怎样,才不会遭到皇上的嫌弃,才肯多看臣妾一眼,对于臣妾而言,哪怕只是一眼,便已足够,总好过皇上的冷漠,无所谓,不在乎。”
“皇后已经累了,小翠,扶你家主子回屋休息!”皇上道。“朕要回宫了。”
“皇上!”皇后轻笑道。“对于皇上而言,臣妾对于皇上之心还比不上一件衣袍对于皇上重要,是吗?婉儿之心对于皇上而言,还比不上一个奴婢重要,是吗?”
皇上冰冷转身,怒言道。“皇后,朕再说一遍,朕已将整个后宫交于皇后之手,朕已经给了皇后朕能给一切!还望皇后能明白朕!”说完,转身离去。小安子紧随其后。
皇后看着皇上一步步离去。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冷凝的眸子深处闪着寒光。此时,在她的心里已经潜移默化的暗下了一个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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