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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五章 西山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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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年是在收谷子进仓以后,农历九月的第一个辰日举行。

    过苗年的前几天,寨里家家户户都要把房子打扫干净,还会准备超级多好吃的:打糯米粑、酿米酒、打豆腐、发豆芽,有的人家还会把养了一年的大肥猪杀了做香肠,想到香肠什么的飞儿就流口水。为了过苗年,苗家妹子们也会做新衣服穿,这种时候飞儿总是可以顺理成章的表现自己的可爱,让绣娘们凑出布料来给自己做新衣服。这算是一种特殊的技能吗?

    过苗年的前一天夜里,苗寨里家家户户都欢聚一堂吃年夜饭,这些习俗和汉人像极了。接下来三天也像汉人的年初一到初三一样,在家吃吃吃,什么都不用做。每到这种时候,到处都空荡荡的,大家都不出来工作,油黑子都乐得在家喝“酒”躲懒了。

    飞儿特别喜欢这样的秋天,天高云淡,秋风习习,让人神清气爽。经过了懒洋洋的夏日,这样的秋日仿佛精力旺盛到永远用不完一样。所以呢,这样的日子当然应该去秋游,应该去满山乱跑,应该去放风筝,应该去采集枫叶,应该去采野果子吃……应该去做超级多好玩刺激的事情,而绝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背书上。

    飞儿家虽说是汉人,但是一直住在苗寨里边也跟着苗寨过节,汉人的新年和苗年都过。每到苗年,爷爷必定会酿好多好多米酒,什么桂花香、枫叶红之类的一大堆,还会自己蒸谷酒用来泡药,说起来爷爷还真是爱酒。飞儿家地窖里有一整间放着各式各样的酒,好多飞儿都叫不上名字来。飞儿觉得过苗年什么的完全是爷爷给自己做更多酒的借口,也罢也罢,只要爷爷陶醉在酒当中,飞儿就成了自由的小鸟,在寨子里寨子外自由翱翔。从十岁以后,飞儿借着各种节日的由头,几乎跑遍了周围的山头和寨子。

    今年更是如此,自从“小风子”昆巽来了之后,飞儿明显多了一个可以陪她疯陪她闹的小伙伴,益发不收敛了。甚至还制定了一个过年九天乐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年夜饭的时候飞儿各种乖巧,各种说好话,加上小风子添油加醋的帮忙,爷爷非常“顺利”的喝高了,第二天并没有像往常那么早起,睡得非常舒坦,飞儿和小疯子拿着准备好的干粮迅速的逃离爷爷的掌控范围,开始执行第一天的计划:早上去山上完成飞儿每年的踩枯叶仪式;下午去谷场上放风筝。

    清早的山上弥漫着雾气,看起来非常神秘。

    昆巽在飞儿身边慢慢飞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说这早晨的空气,满满的灵气甜甜的,我都感觉自己变轻盈了。“说着在空中盘旋了一下,在飞儿身边各种做怪相,悬停啊,倒飞啊,头朝下盘旋啊,热闹的不行。难得那一缕神圣、神秘的气息也被他扫尽了。飞儿也吸着灵气,感觉特别舒适,便抽出云篆笔,一边走一边挥着采集树林间的灵气。

    往山上稍微走了一会儿,太阳慢慢升起来了,雾气消散,能看清周围树上满满的都是干枯得蜷曲起来的叶子。这时,秋风一吹,满地落叶,哗啦啦的,好像落雨一般。飞儿开心的在这树叶雨中旋转,昆巽也练习着树叶不沾身的在林间穿梭,结果只盯着树叶没看前方,直愣愣的撞上一棵大树,树叶又扑哧哧的往下落了一阵,看的飞儿笑的满地打滚。

    飞儿:“哈哈哈哈哈,传说中的神鸟就你这样啊?跟你说了装帅需谨慎吧,哈哈哈哈哈,竟然直接撞树干上,太搞笑了。”

    昆巽已经撞的头晕眼花,靠在树干上等缓过劲儿来,也顾不上飞儿的耻笑了。

    飞儿笑了一会,躺在柔软的枯叶“床“上,感到舒服极了。仰头看看天空,几乎被树木的枝叶遮了个严严实实,空中有几缕阳光透过树缝倾泻进来,美得不可思议。这会儿昆巽已经清醒过来了,翅膀背在后面,羽毛支棱着,冲着飞儿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却正好遇上飞儿一咕噜爬起来,给带了个倒立。又一阵风吹来,奇异的在原地卷起一个小小的“龙卷风”,满地轻飘飘的干叶子便盘旋飞升,好像被法力操纵了一般,可是不一会儿就又四散飘落了。

    昆巽“倒立”着看了这奇异的景象,也是有些出神,感叹道:”好想念海底的沙丁鱼群啊,那飘摇,那美妙,那好吃……”

    飞儿白了一眼完全不要好的昆巽,说:“吃货!!”

    昆巽这才清新过来,一个跟头翻过去,像飞儿一样坐在地上,翅膀抹起了眼泪:“呜呜呜,我怎么那么可怜啊,到处漂泊,也没好吃的,也没处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回味个当年的舌尖的记忆,你还瞧不起我,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内心阴影面积过大已经接近崩坏,你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补偿我!”

    飞儿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说:“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几百上千岁的灵兽妖仙,怎么就会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昆巽眼泪汪汪的说:“你不觉得伦家酱紫比较萌咩?不过伦家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制药补偿伦家一大碗海水,伦家就原谅你了。”

    飞儿摸摸昆巽的脑袋:“别哭别哭,这片林子是飞儿每年必来的踩枯叶仪式的宝地,也没什么其他小妖来吸灵气,我给你来个美味的。”飞儿说着站了起来,一边享受着踩碎每一片枯叶那种爽快感,一边舞起了云篆笔,像跳舞一样好看,这可是飞儿自创的动作。飞儿完全能够感受到昆巽惊讶的目光,心想:惊讶的还在后面呢。想着,便手腕一抖将符文甩了出去,一边嘴里喊:“聚!”淡金色的符文像法阵一样飞了出去,又从空中慢慢盘旋下落,一边下落一边慢慢变得更加灿烂,最后聚集成一团流光溢彩的光团稳稳的飘落在飞儿手掌上。

    飞儿开心的不得了,说:“好棒好棒,成功了,喂,小风子,有木有看到你飞儿姐姐那风姿绰约的舞姿?”

    昆巽吞了下口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飞儿手中那团宝贝,说:“飞儿小主,您真是天上天下最风姿绰约的,最可爱动人的,快赏些给小的吧!”

    飞儿不屑的说:“不是了不得吗?不是大妖仙吗?哪稀罕我们这穷山恶水的那么一丢丢灵气啊。”

    昆巽可怜巴巴的蹭到飞儿脚边,拉了拉飞儿的裙边。飞儿转而一笑,将手中的光球一掰两半,一半递给昆巽,一半扔向空中,光球在空中散开,能量像瀑布一样洒向飞儿,飞儿深深吸气,将这些灵气吸入体内。昆巽拿到自己那半个,感动的涕泪横流,自打从家里出来就再也没遇见过谁对自己好成这样,一抹眼泪,把这团灵气像啃苹果一样嘎嘣嘎嘣啃了。飞儿在一边看着只是好笑。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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