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还是无所谓的笑,似乎无所畏惧,又或者不屑一顾,“看你这身体真是恶心呢。”
有个男人走过来,替她穿好衣服。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的地方,都能让沈秋燕战栗不已,“啊……”
“沈秋燕,你知道么?你这样其实就是表子,只要是个雄的,你就要吧。”
“苏媛媛,我不会放过你的。”对于苏媛媛的讽刺,沈秋燕歇斯底里地吼叫。
男人很快给她穿好了衣服,沈秋燕趁势靠了上去。
这一幕恰好落在苏媛媛眼里,嘴角扬起一道冷冽的弧度,“沈秋燕,我们该走了。”
“去哪?”
少女的嘲讽更甚,“怎么,还不想走了是么?”
“苏媛媛――”沈秋燕咬牙切齿地吼道。
苏媛媛勾了勾唇,轻笑一声,“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你想多叫几遍也无可厚非。”
绳子被解开了,沈秋燕却没法跨出一步,直接腿软,瘫在地上,像是一滩水……
“沈秋燕,是不是该感谢我啊,让你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而且还有棍棒伺候你。我最喜欢这种看不见伤痕的折磨了。”
“苏媛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让她体会那种感觉,却偏偏不让她得到;让她失去那层膜,偏偏不让人深入;最后只能一边怨恨,一边渴望。
“因为啊,我就想你变得如此放荡又可怜……”少女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而妖娆,如星的眸子闪过一道厉色。
沈秋燕还没好好教训一下眼前人,却被一个黑色的袋子套住了头,由人架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周边黑漆漆的。
无论她如何喊叫嘶吼,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沈秋燕是被抬着进了一辆车,很破旧,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后座。
后座与前座之间竖起了屏障,是冰冷的金属隔板,她甚至完全不能看清四周的场景。
车内很黑,只有外面透过车窗照进来的些微亮光。
“喂,喂――,你们要到底带我去哪?苏媛媛,你有本事就当面来,搞什么虚的?”
她扯破喉咙地叫,拼命敲打车窗,还有车上的金属,却没有任何人说一句话,只有她自己那尖锐急躁的声音。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呼了口气,幸好没被发现。
她沾沾自喜,悄悄发出了短信。
坐在名贵轿车里的苏媛媛,轻笑出声,慵懒靠在车后座上,看着驾驶座后背的显示屏幕。
里面一个穿着套头连帽衫的少女正在按手机,她一边打字,一边偷偷观察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她抬起头的时候,屏幕中显示的,赫然是在另一辆车里的沈秋燕。
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只有那颗红痣,异常醒目。
“淮,那个魔鬼要杀我,速救。”发出后连忙按静音,怕被驾驶座上的司机听到。
江淮很快打了电话过来,见她不接,便发了短信,“谁要杀你?”
“苏媛媛那个贱人。”
短信过后,那边再没了声音,沈秋燕都快急哭了,“淮,你不要不管我,我好害怕,她会杀了我的,一定会的,你快看看。我们手机连过GPS,你一定能找到我的位置是不是?淮,求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不敢哭出声音,不敢打电话接电话,怕被苏媛媛发现。
若是连手机都夺走了,淮肯定找不到她,就没有人来救她了,这个女人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处理掉。
她紧紧握住手机,又发出一句话,“淮,她不爱你,我亲眼看到的,她不爱你――”
“你不信的话,就来看看啊。”她试探性地继续发短信,没想到刚发出去就有了回应。
“好”只有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她说了那么多,他都没有反应,仅仅只是因为一句“她不爱你”,他就立刻回复。
淮,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秋燕想嘶吼,想摔了手机,最后咬牙忍住了。
她一定要当着淮的面,揭开那女人虚伪的面具……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刹车声,沈秋燕刚探出个头去,又被人蒙住了脸。
“苏媛媛,我告诉你,你若是敢杀了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回应她的依然是脚步声,她被抬着,带到了一个地方,周围有水浪翻滚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
还有呼呼的风声,带来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她几乎惊叫出来。
待得她反应过来,扯下眼罩,身边已经没有半个人,只有她自己站在了中央。
这是他们小县城的水坝,坝上还有铁桥,只是没修好,只有根根钢筋,依稀可见湍急的流水,在灰蒙蒙的天空映衬下,看着都触目惊心。
曾经小时候,她还跟淮一起爬过这里,长大后便再也不敢了。
“姐姐,江淮还有十分钟就到。”看着小郁发来的短信,躲在暗处的苏媛媛,嘴角上扬,“呵,来的可真快。”
苏媛媛缓缓走上铁桥,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没敢告诉小郁和张叔,最后会是她自己走上来。
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这样想着,苏媛媛更是快走了几步,声音很大,像是金属撞击的声音。
早就站在桥上的沈秋燕闻声回头,一边举平双手,努力保持平衡,一边哭喊,“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少女掩唇低低一笑。
“不要,我不想死。”无论心底有多么恨苏媛媛,这刻的沈秋燕更害怕的是死亡。
前世,江淮的水性就很好,所以为了配合他,她才学的游泳。
可是游泳好又怎么样呢,依然可以死在海里;知道他的爱好又怎么样呢,依然让他弃之如敝履。
“沈秋燕,你猜……”少女看着脚下的流水,眼中忽的闪过一道光芒,嘴角勾起诡异邪肆的弧度,眼角微提,状似无意地问道,“如果我们同时掉下去,淮哥哥最想救的会是谁呢?”
她说的那般随意,恍若将生死置之度外,就像在玩一场游戏,赌注其实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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