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想不到的一幕
南宫柏宇瞪了店小二一眼,冷哼一声,两袖子一甩,背负起双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打扮得华丽了,人们就忌惮了。
以前吃霸王餐,由于穿得寒酸,老是有人拦。
现在吃了霸王餐,还大发了脾气,却没有人拦了。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奇怪。
南宫柏宇走在大街上,目光频频扫动着,眉头紧蹙,带着一副想找事的样子。
一头大马奔驰而来。
大马上有一个女子。
女子脸上施着厚厚的粉脂,嘴唇上抹得血红,就像刚生吃了死孩子似的。
她穿着貂皮大衣,显得孤独冷傲无比。
大马冲散了路上的行人,坚硬的马蹄子甚至践踏住了几个无辜的倒霉者,惹得怨声载道,纷纷咒骂。
大马是白色的,雪白雪白,就跟女子身上披着的貂皮一样白。
这样的一头马,这样的一个女子,想不惹起南宫柏宇的注意都难。
南宫柏宇认出了马背上骑着的女子。
正是慕容玉。
他纵身一跃,坐到了马背后面,双手揽住了慕容玉的腰。
慕容玉没有反抗,表面上看起来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继续如之前一样纵马疾驰着。
马载着两个人,不知跑了多久。
到最后,大白马终于累得趴下了,倒在地上吐起了白沫。
现在,两人已经在了一片山林中。
虽然大白马已经累倒了,但两人并未起身,依然在马身上坐着,各有一条腿被马身躯给压住了,好像也浑然不知。
大白马挣扎着马头,奋力嘶鸣了几声,但压在它身上的两人毫无反应。
最终,大白马眨巴着大眼睛,缓缓地流下了眼泪。
它可能觉得自己很不容易。
其实,大白马长得很漂亮,至少它的眼珠子很大,眼睫毛很长。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
它口中的白沫越吐越多,到后来,连白沫子都吐不动了。
南宫柏宇有些看不下去了,以一副商量的口吻道,要不,喂马一些水吧,它看起来好辛苦,毕竟栽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应该好好善待这位朋友。
慕容玉从怀里摸出一把刀子,在白马身上捅了几刀子。
白马凄厉地惨叫几声,然后身体抽搐着死掉了。
于白马自己来说,它死得可谓不明不白。
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南宫柏宇也不知道,他很不满意,于是他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死白马。
慕容玉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噎死南宫柏宇。
她说的话是,因为这马跟你一样,是个公的,身上长着能伸缩的罪孽之物,所以该死。
日渐下午了。
两个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很长时间。
相对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太阳一点点地往下落,看似缓慢,其实,时光还是流逝很快的。
慕容玉终于开口了,我饿了。
南宫柏宇说,我也饿了。
于是,两人升起了篝火,烤起了马肉。
等到马肉熟透了,天已黑透了。
火苗照耀着两个人的脸庞。
他们都在阴沉着一张脸,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
慕容玉咬了一口马肉,然后吐了,说没有盐,不好吃。
南宫柏宇不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就冒起了大汗。
凉风吹来。
汗水被风干了,结成了细密的细密的小颗粒,就是盐粒。
慕容玉惊讶了。
南宫柏宇揪下来一块马肉,往额头上一抹,放进嘴巴里嚼了起来。
他说,好吃,很咸。
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
慕容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然后流泪了。
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从眼眶中溢流了出来。
她赶紧拿起马肉,放在下巴处,让泪珠滴落在马肉上。
她咬了一口马肉,也说好咸。
但她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尝到了苦涩。
她扔掉了马肉,站起来,纵身一跃,飞走了。
南宫柏宇也飞走了。
他们不知去向了何方,朝的方向不一样,方向相反,是背对而驰的。
南宫柏宇来到了饭店。
慕容玉也来到了一家饭店。
南宫柏宇的脸上带着愠怒之色,瞪着店小二。
慕容玉则是一脸哀怨之情,被店小二不住地打量着。
当然,两个人所在的不是同一家饭店,可以说,两家饭店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上菜,上馍,上稀饭,但就是不上酒。
这让南宫柏宇感到很不满意。
他太想喝酒了。
慕容玉只要了一碗清汤挂面,她现在没有太好的胃口,她想只得清淡一些。
青衣人出现了,坐在了慕容玉的对面。
慕容玉看了青衣人一会儿,然后趴倒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青衣人唉叹了一声,说,你们之间很复杂,说不清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和了,很抱歉。
然后青衣人就消失了。
但他遗留了一样东西在桌子上,是一封信。
慕容玉拿起信,拆开,发现里面是一张空白的纸。
她不知道青衣人这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在哭,是被南宫柏宇往脸上打了几巴掌,把脸给打肿了。
南宫柏宇怒吼,为什么不卖酒。
店小二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家饭店的老板好像不在,不然为什么迟迟不出来。
南宫柏宇问道,你们老板呢。
店小二瓮声瓮气地说,老板出去采肉了。
青衣人出现了。
南宫柏宇夹了一口菜放进嘴巴里,一抬头就看见了青衣人。
他笑了,他把青衣人当成了朋友。
可惜,朋友相聚,却无酒,这让南宫柏宇又感到恼怒不已。
然而,青衣人伸手往空中一抓,抓到了一个酒罐子。
他将酒罐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微笑着望着南宫柏宇。
南宫柏宇开心的不得了,让店小二拿了两只碗。
将酒斟满两只碗,两人各端一碗,对饮了起来。
三碗酒过后,南宫柏宇才想起来一个问题,指着酒罐子说,这里面有多少酒,够装满几碗的。
青衣人满不在乎地说,你尽管喝,保管够。
南宫柏宇便放心了。
青衣人问他,你还爱慕容玉吗。
南宫柏宇不喝酒了,把装酒的碗给摔了,拍桌子怒道,怎么哪壶水不开偏提哪壶,想讨打还是怎么地。
青衣人愣住了。
过了半晌,青衣人才慢慢地说道,你的脾气好像很大。
啪!
青衣人的脸上挨了一耳光。
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脸,带着无法置信的神色,结巴地说,你......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你的恩人哪。
啪!
青衣人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南宫柏宇在笑着,狰狞地笑着。
青衣人惊恐地说道,你很邪恶。
砰的一声。
南宫柏宇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鼾声响起,原来他昏睡了过去。
想必是不胜酒力,醉倒了。
青衣人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唤来店小二,让他端一盆子凉水来。
他想用凉水把南宫柏宇给浇醒。
店小二并没有端来水,而是把店老板叫来了。
店老板手上抓着一把尖刀子。
刀子的形状长得像牛耳。
他喝问道,谁找事儿。
店小二一指正在桌子上趴着的南宫柏宇,说是这个家伙。
店老板指着南宫柏宇,问青衣人道,这人怎么了,怎么一动不动的,是不是让你给害死了,从实招来。
青衣人哈哈一笑,眼睛一直盯着店老板手中的尖刀子,然后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店老板捏住了南宫柏宇的耳朵,旋转了几圈。
南宫柏宇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店老板。
店老板说,你装什么装。
南宫柏宇愣然道,我没有装,怎么了。
慕容玉把面吃完了,结完帐后,站起来欲走时,青衣人再次出现了。
她赶紧说,你来得正好。
青衣人一脸的担忧。
他问慕容玉,为什么我来得正好。
慕容玉掏出信封,摇晃着,不满地嚷道,你给我留下一封空白的信,到底是几个意思。
青衣人哦了一声,笑道,我是为了让你给他写信,于信中解释清楚,比当面吵架赌气要好,难道不是吗。
慕容玉也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她觉得青衣人说得的确有道理。
青衣人说,糟了,大糟特糟,要出祸事了。
慕容玉眼睛一瞪,问怎么了。
青衣人说,南宫柏宇打了我,他不善良了,他现在是邪恶的。
慕容玉忍不住笑了出来,说他打你是应该的,换成我,我也会打你。
青衣人伤心疑惑地道,为什么。
慕容玉说,因为你这家伙老故作神秘,你到底是谁。
轰然一声。
饭店爆炸了。
硝烟弥漫。
炸死了很多食客。
慕容玉没有死,但身上被炸得黑乌乌的,很是肮脏。
青衣人不见了。
天空中漂浮着一个巨人,威风凛凛,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一般。
慕容玉认得他,以前见过。
这巨人就是僵尸至尊方晓生。
方晓生落了下来,站到了慕容玉的面前。
慕容玉仰头望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惬意。
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必要去怕谁。
方晓生俯下身,问她,刚才那个青衣人呢。
慕容玉表情冷淡地说,不知道。
方晓生抬脚,朝她身上跺了过来。
慕容玉并没有躲,任由这一脚踹过来。
脚刚挨住她的衣边时,方晓生硬生生地刹住了脚。
方晓生低下了头,说我错了。
慕容玉喝道,把脸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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