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衍显然没有想到，他原本想激怒她，让她情绪彻底崩溃之后，乖乖地听他摆布，不再有任何意见。
只是苏诺儿显然没有那么乖顺，不但没有听他的，还一口踩在他的痛处上。
慕少衍有些心烦意乱。
想到家里那个低眉顺眼的小女人，他竟然觉得心里跟有一根刺一样，跟苏诺儿结婚，是为了报复慕少倾，同时借着夫妻的身份做掩护，也更容易掩人耳目。
毕竟他没有理由将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一直带在身边，那样太引人注意。
同理，如果他再婚，应该先和莫萧颜离婚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狠不不下这个心，想起那个女人可能会因为他说出离婚俩字而哭哭啼啼，他就一阵阵心烦意乱。
“慕先生，我没有想过取代你太太，我只是想用这样的办法告诉你，萧颜是个好女人，你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作死。听说过不做死就不会死么？等哪一天你后悔了，恐怕就算你跪着回去，也挽回不了这样一个好女人了。”
苏诺儿这话说得也是认真的，她可以配合他，但是她不想结婚，莫名地不想跟一个陌生男人走进婚姻殿堂。
慕少衍迟疑了一瞬，黑眸闪过种种复杂情绪
最后，都化作嘴边一声长长的叹息。苏诺儿松了口气，他以为慕少衍这样的反应代表着，他已经愿意放下这一切了。
谁料，下一秒，男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风雨欲来，他手一挥，嘴角带着毁灭的弧度。
“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就只能用强迫的了。得罪了，弟妹。”他转头，低沉道，“让她按手印。”
苏诺儿没想到他还是执意跟她结婚，还没有想清楚是为什么，手臂已经被旁边的人死死按在桌子上。
她挣扎着要摆脱对方的桎梏，然而，她的力道根本抵不过几个成年男人，很快，一个手印被牢牢按在了那份协议上。
慕少衍将协议拿起来，冷冷道：“本来想让你签字的，这样有一天我那位弟弟看到了，一定会觉得很精彩。但既然你还是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
他收走协议，立时从后面过来两个人，手里拿着一杯不明液体，捏着她的鼻子就要往她嘴里灌。
苏诺儿直觉没不是好东西，奋力挣扎，一杯水被灌了好几次才成功。
慕少衍勾了勾唇，阴鸷道：“这下你彻底没有能力和我作对了。“
他的话一落，苏诺儿便觉得脑子昏沉沉的，眼前也迷糊了起来，她想问他给自己喝了什么，身子却也软了下去，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忽然变得惨白的脸，death的催化剂，据说是会伴随着一定的疼痛的。
何况她体内的病毒植入太深，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他也不逼她什么，就那么静静看着她的药效一点点凸显。
疼痛，一阵阵，淋漓尽致地折磨着苏诺儿，她想要反抗的力气全都没了，只能缩着身子在地上翻腾，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慕少衍也没有动，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如何挣扎，扑腾，却无能为力。
直到最后，力气全部耗尽的女人，汗湿了头发，整个人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恐怕是疼的够呛吧，汗水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湿透了她的衣服。
慕少衍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将她抬走，一路抬到主卧去。他自己换了身睡衣，随后也跟着上了楼。
他在等，同时也是期待，彻底毒发后的女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
痛，两重天的折磨，仿佛在炼狱中翻滚，苏诺儿感觉自己浑身都被沸腾了。
她挣扎着，灵魂像是要整个从身体里脱离出去。
头痛欲裂，她想要捂着脑袋止住那股疼意，然而却徒劳无功，眼前一片黑色淹没了她的视野。
什么都没了。
奋力想要挽救的记忆，和最后一点光亮。
眼前渐渐浮现出大片大片的黑，一阵不适感刺激的她身子猛地一弓，缓缓睁开了双眼。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知觉，一切似乎都在混沌之中。
感受到手边明显的动静，慕少衍也在第一时间睁开了黑眸。
暗夜里，那双眸子似乎带着血色，直直地看着一脸迷茫的女孩。
他俯身，将她的脸蛋扭转到自己所在的方向，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醒了么？我的乖女孩。”
他的声音磁性而魅惑，带着感染人心的奇异力量。
如果是平时，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苏诺儿一顿会毫不犹豫地当场炸毛，跳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然而，喝下了催化剂，体内的death彻底被激化之后，她整个人的脑神经都陷入了半麻痹的状态，很多东西都弱化了，很多记忆也被封存了。
她现在的反应跟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迟钝，智力却停留在五六岁的小孩上。
也就是说，她很多事情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就是death的终极意义，会让一个人的脑部细胞陷入大半的睡眠，只保持基本的吃喝睡等人类的基本生存能力。
现在的她，等于一张白纸。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诺儿迟缓地看了一眼男人的面庞，眼底是无尽的陌生，甚至有一丝逃避和恐惧。
一个五六岁孩子的心智，遇到不认识的人和场景，害怕也是必然的。
慕少衍勾唇，现在的她，看起来样子乖了很多呢。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威严和不容拒绝，“过来，不要躲。”
他的话一落，神奇的是，原本还想抗拒的女孩却自动自发，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了。
服下death的人，很多都会失去基本的判断力，只知道对别人的命令机械地执行。
果然，苏诺儿虽然更加害怕了，怕得发抖，却没有再躲。
看着她乖乖地凑近，慕少衍觉得很满意，这比那个小刺猬的样子好多了。
他伸出胳膊，将她搂进怀里，“我是你的男人，也就是老公，这里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家，你生病了，忘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们暂时在这里，环境安静，帮助你治疗。”
虽然智力和记忆都没了，但只是在睡眠状态，只要他说出来，她还是可以保证基本的理解，一些特定的记忆，只要他问得方法得当，她也会一一回忆起来。
只是她本人会以为，那只是她脑海里一段属于他人的记忆。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种病毒最初的研制是为了对付一些身份重要不能处决的犯人，或者用来逼供。
苏诺儿艰难且缓慢地消化了男人说的话，她不太明白男人代表着什么。
慕少衍轻笑着，给出解释，“就是，你是我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作为回报，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而你就是我的专属品，懂了么？”
心思单纯的女孩很容易被洗脑，通常是他灌输了什么观念进去，她就坚定不移地相信着。
苏诺儿刚想点头说她明白了，脑子里却陡然闪过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像，她怔愣了一下，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命令和提问，自己出声了。
“那你是我的老公么？”
她歪着头，水眸里显然写着一抹淡淡的怀疑。
慕少衍心一沉，有些奇怪，death的药效是不容置疑的，他说的话也是肯定的，为什么她还会产生质疑？
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是你老公，我们结婚三年了，宝贝，你的病一直不好，经常一觉醒来就把老公给忘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慕少衍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亲昵道
苏诺儿身子一僵，似乎身体并没有习惯他这样的亲昵，但她还是尽量放松了下来，点点头，“哦，那这里是我治疗的地方了？”
她拉着他将所有想问的事情都问了一遍，明明男人的回答是无懈可击的，可是莫名的，她的脑子里就是有另一道声音，霸道地对她说着，苏诺儿，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我会宠你，纵你，惯着你。
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她捂着头有些疼，慕少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诱哄道：“乖，难受就睡吧。”
刚毒发的她，身体应该还没有适应death的存在，来日方长，他不着急。
慕少衍缓缓勾出一抹阴鸷的笑，堂弟，你心爱的女人就在我手上，而且已经忘了你的存在了呢，这种滋味，会不会比较生不如死呢。
替女孩掖好被角，看着她睡熟，慕少衍挥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
“慕少，刚才给她喝的水里有慢性的安眠药，段时间内，苏小女且应该不会醒来。”
慕少衍点头，“很好，叫你们准备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似乎是医生，走上前开口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准备手术。”
慕少衍想了想，嗯了一声，“那就现在开始吧，不要把她弄醒了。还有，就用你们最新研制出来的那种药物，不要整容，也不要彻底改变她的容貌。”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反正男人没有想过，将她彻底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白大褂男人点头，身边跟着几个拿着器具的助手。
慕少衍从床上下来，将位置让了出来，看着几人走上去对着床上的女人一阵鼓捣。
很快，这张脸就会变成另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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