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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95章 劝说(万字更新!求月票!)- 第96章 第四亿五千万零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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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战!

    冰冷的寒意在夏日的晨间笼罩在餐厅里,这冷意似乎驱散了餐厅里的闷热。

    或许是注意到两位主人尤其小姐脸上的冰霜,让佣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出,仅只是几分钟的夫,佣人们便为凯瑟琳和姬丽两人送去了的丰富早餐。

    凯瑟琳的早餐很简单,除了牛奶面包火腿蛋外,还有一碟点心忌司酥,而姬丽的早餐却非常中国化,油条稀饭外加一些小菜,佣人们都知道,姬丽小姐的口味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在用餐前,凯瑟琳手放到餐桌上,和往日一样,闭目向向上帝祈祷。而在她祈祷时,姬丽依然看着自己的姐姐,她非常生气,姐姐的行为甚至让她感觉有些愤怒,两姐妹间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两天。

    从报纸上看到陈默然在外滩公园门外痛殴查理后,字里行间中看到当时站在他身边的竟然是自己的姐姐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个“可恶的瘸子”忘掉了姬丽,又想起了那个充满音乐才华的的瘸子,甚至在她的小脑袋里,他后来之所以对她不理不睬,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姐姐。

    姐姐和他早已经认识,甚至于……姬丽知道姐姐同样喜欢音乐,也许他们过去甚至可能是情人,姐姐同样因为他的音乐爱上了他。

    “我需要一个解释!”

    终于在祈祷结束后,凯瑟琳刚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妹妹的声音。

    “嗯?什么?”

    姐姐的装糊涂只让姬丽心下的怒意更浓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凯瑟琳!”

    “你不再叫我姐姐了吗?”

    望着面若冰霜的妹妹,凯瑟琳的眼中尽是不可思意,这还是那个永远像小女孩一样,说着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妹妹吗?

    “凯瑟琳,你和他是情人吗?”

    “当然不是!”

    姬丽的问题让凯瑟琳一愣,在急忙开口否认的同时,那夜醉后的疯狂和憾人心扉如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只让凯瑟琳心脏连跳数下,甚至于连身体的一些器官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凯瑟琳的变化全落入的姬丽的眼中,姐姐面上稍闪即逝的桃红和眉间的,只让姬丽心下一痛,果然让她猜对了,她和他是情人。

    “凯瑟琳,你曾告诉过我,欧洲人和中国人的婚姻不可能得到人们的祝福,我们之间的肤色就像是上帝的鸿沟一般,永不可逾越半步,但为什么你……你却是他的情人!”

    姬丽的声音中透着悲意,她对爱情的憧憬竟然毁在了姐姐的手中,而且原因竟是因姐姐是他的情人。

    “姬丽,我的妹妹,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和陈默然绝不是情人!”

    在回答妹妹时,凯瑟琳似乎有些局促,姬丽神情中的悲痛欲绝的模样,只让她有些心痛。

    “那你们……”

    “你不是已经听说过那个谣言吗?”

    凯瑟琳犹豫了一会,才看着自己的妹妹,她希望能够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我曾否认过,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是真的!我和他只有那一次交集,至于其后的,我们仅只是单纯合作关系!”

    “那你们怎么会在外滩公园!而且现在又成天为他的事情奔波!”

    “我说我只是为了提醒他,提醒他中国人的地位,你相信我吗?”

    姐姐的回答只让姬丽瞪大眼睛,她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姐姐为什么要那么提醒一个人,而且现在还把他送进了监狱里。

    “但因此引发的后果,却令我感觉万分的抱歉,姬丽,我现在正在尽一切努力来弥补我的过错,这是我为什么关心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我的情人,而是因为我心存愧疚!”

    望着姐姐,姬丽犹犹豫豫地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那……那你能救出默然吗?”

    “我们和他的下属们正在努力,也许很快他就可以出来了!”

    “真的!”

    惊喜声在餐厅中响起,姬丽脸上的冰霜消失了,有的只是满面的欢喜。

    啜饮着纸杯中不冷不热的牛奶,凯瑟琳抬头看着面带喜色的妹妹,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忘记那个中国人呢?难道她的脑子里根本就不知道欧洲人和中国人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

    “姬丽,我需要你知道,对于中国人尤其是他们的富人,他们拥有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妻子,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娶几个,甚至的妻子,你觉得你会是第几个!”

    姐姐的问题让姬丽抬起头来看着姐姐,她会是第几个呢?这是她从来没的考虑过的问题,好一会才转移话题似的地擦擦前额。

    “我的头有点痛,我……我只希望他能尽快从监狱里出来!”

    苏州河北岸口头坝渡公济医院,虽说打着的公济的名义,可这所由天主教江南教区创办于同治年间的教会医院,却只治“上等人”而且上等人又限制为“洋人”,作为一所临河而建的疗养性的医院,因其相对较对高超的医术,这座医院的一直是上海租界内体面洋人的首选之地。

    “让我放过那个陈瘸子!做梦!”

    独立的病栋内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声音之大几令花园里那些正在谈着话的病人护士医生为之侧目,但在知道是何外传来的咆哮声后,他们却大都略显同情与无奈的耸下肩膀。

    刚一吼,面部的剧痛便让查理吸了一口凉气,心下对那个瘸子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

    他的这般模样,却让雅各布?沙逊在心下一笑,那个瘸子下手实在是太重,查理的鼻梁骨被打断,甚至于左手虎口处都被他拐杖尖刺穿,任何人看到这会被打成猪头模样的查理,都会替这个蠢货感到些肉痛。

    从上海开埠至今,被中国人这般痛殴的人洋人,怕查理还是第一个。在此之前,查理已经成为了租界上层上社会的笑柄,而现在被一个瘸子抓住一通好打,几乎没去掉半条命的经历,更是为他的笑柄加上重重的一笔。

    坐在椅上的沙逊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查理,看着他面肿脖子粗的在那里咆哮如雷发泄着自己怒火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全部落入沙逊的眼中,查理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沙逊先生,很抱歉,我是绝不可能放过那个瘸子的!”

    “查理!”

    沙逊的声音不大,但语气中带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味道。

    “这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

    “共同的利益!”

    “浦东!”

    沙逊吐出两个字来,双眼盯视着查理。

    “这……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们在浦东的计划吧!”

    心有不甘的查理语气显得有些不定,他明白了沙逊的意思。

    “如果那个瘸子被你送进监狱,那么未来两三年内,产业公司开发浦东的脚步势必会放缓,我们已经在那里耗费了上千万元之多,这事关我和几十家洋行的利益,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话声又是一沉,沙逊的眼睛朝着窗外看去。

    “我们犹太人之所以在离开埃及后,能够在饱受迫害和压榨下拥有今天的财富与地位,在于我们知道如何去取舍,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低下我们的头颅。”

    这时沙逊又转过头看着查理。

    “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要把那个瘸子送进监狱,在我们损失上千万元之外,我们还会损失数以亿计的财富,查理,这个计划是你提出的,我们同样也卷入其中,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和大家希望你能放过那个瘸子,放弃起诉,与其答成庭外和解!”

    “庭外和解!”

    查理的那张已经变形的肥脸上挤出一丝嘲讽,他盯着看似大公无私的沙逊,他能够猜出来,这条眼镜王蛇之所以出面要求他放过那瘸子,或许是因为收了他们的好处。

    犹太人看重的是利益,为了利益,别说是所谓的兄弟,即便是父母和兄弟姐妹也可以用做交换,更何况是他查理。

    尽管心下尽是不甘之意,但查理明白,在这件事上纠缠,的确会影响到他们在浦东的计划,一但像沙逊这样贪婪的下三烂们损失了上千万元甚至几亿元之多,到那时他甚至有可能变成他们的敌人,在那个瘸子报复人时,他们不仅不会伸出援手,甚至可能会狠狠的扑上来,以分割他的骨肉。

    左右权衡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查理忍着脑袋上的剧痛。

    “我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说出这话时,查理却似没了力气一般,身体软软的瘫靠在病房上。

    “但相比于监狱,我更希望他跳进黄埔江!”

    他的话只是让沙逊满意的点点头。

    “查理,你很明智!”

    接着沙逊又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来。

    “的确,确实不能够轻易的放过那个瘸子,我认为你应该得到足够的补偿!”

    “补偿!”

    查理摇着头。

    “我并不认为金钱可以弥补我所遭受的侮辱!”

    或许他很贪婪,但有时在贪婪之外,人往往还有自尊,现在的查理所感觉的恰是自己的自尊一次又一次的被那个瘸子击的粉碎不说,甚至还狠狠的踩上几脚。

    从富丽花园到凯瑟琳,再从凯瑟林到外滩公园门外的殴打,几乎是从那个瘸子来到上海以后,他查理就一再的被那瘸子羞辱着。

    “当然!”

    不于置否的点下头,沙逊看着皱眉不语的查理开口提出了一个建议。

    “如果说你希望在金钱之外得到补偿,我个人认为,没有任何事情比羞辱一个人的自尊心,尤其是像陈默然这样富家公子往往更为好面子,所以羞辱他的自尊也许是最好的办!”

    查理惊讶的看着沙逊,难道说他已经有了主意吗?

    “不过我不知道你是否愿!”

    沙逊似是神秘的一笑,然后在查理的追问下说了他的建议,或许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对于外界来说,他和陈默然之间从来没有任何冲突,可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陈默然曾毁掉了他鲸吞汇升银行的计划,对陈默然的敌意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

    在这个时候,他并不介意借用查理这把刀,给陈默然一次重创,对于那种人沙逊自然再了解不过,他当然知道他们最在乎什么,而他的建议正是在他们最在乎的地方给他致命的一刀。

    “……”

    惊讶的望着沙逊,查理那睁大的眼睛中尽是惊叹与佩服的神色,以至于好一会都没能说出来话来,直过了近一分钟后,那两片肥厚的嘴唇才上下动起来。

    “太棒了沙逊先生,就照你说的办吧!”

    中央巡捕房的牢室里没有丝质墙布,有的只是布满冤字或豪迈之言的硬水泥墙。没有帝王式大床,没有织锦布慢,也没有随时伺候着的佣人,更没的那些来国的美酒。

    对于陈默然来说,现在他唯一拥有的只是2.5乘3米钢筋水泥的牢房,当然唯一需要庆幸的或许就是,他至少不需要像其它人一样,和另外七个甚至几十个犯人分享。

    忍受着另一闲木桶里传来的刺鼻的尿骚味,陈默然正不舒服地躺靠在床上,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他是上海滩有名的大亨。对这间地下牢房里的人来说,这个穿着身西装革履被关心来,虽说享受着些许特权,但也只是芸芸众生中另一个时运不佳的人罢了。

    在隔壁充满恶臭与尿骚味的大号里,并没有那些床铺,有的只有一层水稻罢了,环境最好的地方,恐怕靠着铁栏的地方,这个地方一直全由室中块头最大态度最凶残的人决定,而现在坐靠在这个临栏角落里的人,却是一个块头不大,个头中等的年青人。

    当号里的那一个个凶神恶煞身着短打的壮汉大声嚷嚷时,这个年青人只是一瞪眼,众人立即打住,看着这年青人时,那些身纹身长着副凶相的壮汉,却不再敢言语一声。

    忍受着刺鼻的尿骚味,看着那透窗进来的月光,陈默然忍不住发出声叹息。

    “这地方,真他娘不是人呆的地方!”

    “陈老板,睡不着是吗?”

    听着声音,陈默然就知道是临号的陈子固,也算是自己的本家,是个话不说,可拳手却很硬的角色。

    “你不也是睡不着!”

    “您和俺不一样!”

    听着这话,陈默然摇了摇头。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在这号里头,你我都是犯人罢了!”

    “陈老板,这三天,前前后后来看的几拨人里,大人物可还真不少,即便是您打了洋大人,可又能怎么着,别说有人在外面使银子托关系,千方百计的把您给捞出去,即便是最后没捞成,您在这里也关不了多长时间!”

    靠着牢笼的陈士固这会倒是显出些伤感来。

    “俺,俺就是一贱命罢了,二百块大洋换六年,这也算是值了!”

    “二百块大洋,若是你在外头,有你在牢里的狠劲,别说二百块大洋,怕就是两千块大洋也挣得了!”

    “陈老板,这不一样,在外头若是俺靠拳头吃饭,那就得欺负人,都是苦命人。有什么好欺负的,就是靠着欺负人混个码头看,那也是挣苦命人的钱,那种事俺下不去手。”

    他的话让陈默然微微一笑。

    “那在这呢?为什么对他们能下去手了!”

    “这里的人,能抢着这个位或是想抢这个位的,又有几个好东西!”

    “说得也是!”

    轻摇着头,陈默然心里头却生出旁的心思来。

    “若是我真出不去了,那么我就和人说声,把你从旁号提出来,住到我这间屋子里,这里再怎么着也有张床不是!”

    “呃……谢谢您……”

    “别谢我,我也是有所图,若我真要在这里头关上几年,到时就算是天大的面子,恐怕这间号里也不止我一个人,到时你过来了,也能保着我这瘸子不是,放心,我陈瘸子从不会亏待人,除了让你到这间小号来,每个月二十块大洋的例银,逢节还有奖金,怎么样!”

    后世没少看过监狱电影的陈默然自然知道在这种地方,别人不会在乎你的钱,监狱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从来都是拳头硬的说话,而且,如果自己真被那查理送进监狱,谁知道他会不会发起横来,花钱买凶杀人,在这里头还是有个保镖的安全。

    坐靠着牢和笼的陈子固听着这话,惊的想扭头看一下,可铁栏却挡住了他脑袋,但嘴里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

    “陈老板,你是说,让俺做您的保镖!”

    “是啊!在这号里,你做我的保镖,等将来我出去了,你放心,我肯定把你给捞出去,到那会,你继续跟着我!”

    “嘿嘿,陈老板,您倒是信俺,您就不怕那天俺把你给卖了!”

    “会吗?”

    陈老板的一声反问只让陈子固一阵沉默,在犹豫了好一会后,他才回了句。

    “陈老板,若是您能答应俺一件事,俺这条命就卖给您了!”

    “说!”

    “你发誓不让俺去欺负穷苦人!”

    隔壁传来的要求,差点没让陈默然惊的咬到自己的舌头,这家伙也忒有意思了。

    “就这事?”

    第96章第四亿五千万零一两

    浦东岸边分布着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属于各个洋行的仓库,这些仓库过去大都是作为那些洋行的备用仓库,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浦东岸边的仓库大都被产业公司收购,曾经的仓库,现在大都空了,沿江看去,未有一丝灯光的仓库几乎如鬼蜮一般的阴暗。

    一边费力地扛着一筐馒头,张靖一边推门走进了仓库。这座仓库是的墙上仍然用油漆刷着“渣麦洋行”和一边串英文几的字样。这是一座产业公司半个月前买下的仓库,现在是张靖等人藏身的地方。

    一进仓库内,张靖就听到仓库里传来的嚷声。

    “你们他娘的都在吵什么!”

    张靖一边嚷着,一边把箩筐扔到地上。

    “都来吃点了吧!馒头卤肉!可尽的造!”

    他的话声一落,仓库里的人便纷纷跑过来开着抢起吃来的,三天前还空落落的仓库里,此时已经堆满了板条箱,一共两千五百三十六外板条箱。

    在他们吃饭时,猴子却朝着张靖走了过去,他刚要说话,张靖便朝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朝仓库的角落走去。

    “靖哥!”

    见四下无人后,猴子才开口说起话来。

    “刚才你出去弄吃的时,麻子撬开了一个箱子!”

    “什么!”

    张靖脸色一变,目中露出怒来,但却示意猴子继续说下去。

    “麻子他们刚开始还以为,箱子里装的是烟土或是旁的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一打开箱子!”

    猴子这会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长箱子里装的一色洋枪,全新洋人快枪!”

    猴子的话惊呆了张靖,箱子里装的是枪!老板让他们去偷枪干什么!

    “短箱里装的是子弹!麻子他们说……现在老板被关进洋人的监狱里,能不能放出来还没个准,他说……”

    “说什么!”张靖冷脸问了句。

    “他说,与其在这等着,不如大家伙把这些洋枪卖了,分了钱散伙,他说他认识……”

    “他敢!”

    张靖冷哼一声,眼中露出些狠意。

    “猴子,你们几个是什么意思!”

    “靖哥,没旁的,你当过秀才,我听你的。”

    直挺挺地站在仓库大院里。在月亮下眯着眼睛,最后张靖又吸了一烟,这才将烟袋里的烟灰叩掉,偶尔他会把眼睛投向仓库,仓库里一群人正在那里商量着一件事,而他“理智”的选择了回避。

    “张大哥!”

    一个男人从仓库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走近了,借着月亮,张靖能看到他长着一脸的麻子。他就是麻子,号名叫什么,张靖反而不知道。

    直觉地朝右边窥视了一下,张靖一眼就看见仓库的门边站着几个人,显然麻子已经说动了一些人。

    “那些快枪,就是箱子里装的,若是运到内地,至少能卖上几十万两银子,到时咱们一人少说能分上万把几千两!”

    虽说天色很暗,可月亮还是映出了麻子脸上这会露出的贪婪之色。

    “那么咱们老板怎么办!”张靖依还客气地问道。

    “老板!”

    麻子嘿嘿一笑。

    “老板他老人家,这次得罪了洋人,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咱们来这都三天了,有谁来看过咱们?老板他老人家早把咱们兄弟给忘了,老板逢了难,咱们自然也就不用替他卖命了!”

    凝视着麻子,张靖看着这人心中直泛起一阵恶心。

    “对了,洋枪这东西,你怎么怎么运出上海,运到内地,又卖给什么人。”

    话时张靖瞧了一下开着的仓库门,这会已经看不到猴子他们几个了,知道猴子他们在干什么的张靖盯着麻子,全一副在等个他回答的模样。

    “张大哥,这你不用担心,兄弟我在清帮混过,自然能找到船,只需要拿几十条快枪换就行,等船到了内地,只要咱们手里有洋枪这东西,那些个土老财土匪什么的,一准个个手捧着银子,抢着从咱们手里买枪!”

    麻子这会却又压低下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实话不瞒张大哥,过去兄弟在豫西时也曾落过草,对那里的山头自然熟悉些,也有些熟人,这事不劳张大哥费心,全包在兄弟身上。”

    原本有些得意的麻子却看到张靖的脸上挤出了冷笑来,连那双眼睛都透着冷意。

    “麻子,你知道我最恨什么人!”

    张靖的声音直让空气骤然变冷,他盯着麻子。

    未等麻子张嘴说话,张靖却从腰后取出了一把手枪来,这是老板给他的枪,没想到偷枪时没用上,这会却用上了。

    “张……张大哥”眼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麻子的那张麻脸瞬间没了一丝血色。

    “我平素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背主咋种!”

    余光撇见仓库里已经吵了起来,嚷声也越来越大,仓库大门处有几个人正朝这边跑着,脸色一变,就在麻子刚要开口,张靖食指一扣,清脆的枪声打破了仓库院内的静寂,原本乱蓬蓬的仓库里也静了,仓库门外跑着的人瞬间定住了,所有人全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拿枪的张靖。

    手里端着手枪,看着那二十六个被猴子等人拿着空枪推到院里的人,张靖沉声一吼。

    “把他们都给绑了!”

    在那些人被绑起来的时候,张靖看着那端着枪时不是嚷上一句的猴子等人,眉头却是一皱,他们拿的枪根本就是烧火棍,若不是老板给了自己一把枪。

    “猴子!”

    原提着枪正捆着人的猴子忙跑了过来,看着面若冰霜的张靖。

    “脚上系块石头,全都给我扔到黄埔江里喂鱼!”

    西尔蒂斯是租界内富豪名流经常光顾的餐厅。相比于那些大型餐厅,面积不大只有十余张桌子的西尔蒂斯西餐厅以其高雅独特的品味以及国来的西尔蒂斯大厨,使得这间不大的餐厅,在租界内的上屋社会中拥有了不菲的名声。

    尽管这里贵得惊人,但在这间餐厅却是从开业,直到现在都需提早几星期订位的餐厅,要想在短期内得到一张桌子已成为权力的展示金钱的夸示。租界内一些高级西餐厅仅限外籍人士进入不同。

    那位国来的西尔蒂斯厨师是一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应该有权力享受美食,当然在你能出得起钱的前提下,所以这间餐厅是租界难得几间对华人开放的高级餐厅中的一所。

    和过去一样,并不算宽敞的餐厅中座无虚席,每一位宾客皆盛装襟坐。坐在餐厅里的肖炘韧,偶尔会抬眼看下凯瑟琳,原本这么快的时间定这么一张桌子是非常困难的,不过凯瑟琳在今天下午让人来订位时,餐厅经理一听到凯瑟琳的名字,餐厅的大门自动大开,而厅中最好的桌子也突然空了出来。

    “当真是远东那朵永不凋谢的玫瑰!”

    特殊的待遇和凯瑟琳的美艳,让肖炘韧不禁心生些许感叹。

    不过对于凯瑟琳这种女人,肖炘韧从来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作为中国人在美国留学的经历,确确实实的告诉他,对于自视文明人的欧洲人而言,他们对于跨种族婚姻的敌视,在美国是如此,在上海更是如此,默然摘了这朵远东永不凋谢的玫瑰,已经为他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见肖炘韧再一次取出怀表看时间,凯瑟琳微微一笑。

    “在租界里,沙逊就像是国王一般的存在,每一次他都会让其它人等上他至少半个小时!”

    “他有骄傲的资格不是吗?”

    喝着杯中的咖啡,肖炘韧的视线仍还是朝着餐厅的门口投去。

    “谢谢你!凯瑟琳小姐!”

    收回视线时,肖炘韧向凯瑟琳道着谢。当沙逊指名在要这间餐厅见他,而且是在两个小时后,知道这间餐厅坐位不易定的他,只能向凯瑟琳求助。

    “这是我应该做的!”

    肖炘韧的道谢让凯瑟琳面上露出些窘态,这件事从始至终,所有的麻烦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四天前,她没说去外滩花园,或许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查理之所以与陈默然发生冲突,也同样是因为她的缘故。

    就在凯瑟琳张口欲要解释时,餐厅的门推开了,头戴礼帽西装革履的雅各布?沙逊走进了餐厅,在他走进餐厅时,就如果国王架临一般,餐厅里的所有人都站起身向他致辞意,沙逊的脸上多少带着些傲慢,但却礼貌的时而摘帽向他人回礼。

    享受着国王待遇的沙逊走到凯瑟琳定的桌边,颇有风度的冲着凯瑟琳行了一礼。

    “你好,凯瑟琳小姐,你还是依如过去一样美丽!”

    在沙逊做下时,领班便抽出的餐巾,潇洒地抖开,铺在沙逊的膝上。随后则咧嘴笑着的领班斟满他的酒杯。

    “请慢用,沙逊先生!”

    “谢谢!沙逊先生!”

    面带微笑的凯瑟琳望着沙逊,心里忍不住想着,为什么沙逊约在这里,原本,如果他已经说明了查理,根本没有必要来这里,仅仅只是因为这里昂贵的菜点吗?

    他可沙逊!上海的地产大王。

    在凯瑟琳心下思索着时,肖炘韧的心下虽然也有着你同样的疑惑,但他更关心的却是陈默然。

    “沙逊先生,我希望您带来了好消息!”

    “肖先生,我想,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随时可以去监狱接陈先生,查理先生已经放弃起诉陈先生!”

    肖炘韧和凯瑟琳两人同时一喜,未等肖炘韧说话,沙逊却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你应该知道,陈先生需要为他的行为,向查理先生做出一些补偿,现在查理先生,已经全权将此事委托给我,这不……”

    沙逊说笑着朝隔壁的几张桌子指了一下。

    “根据查理先生的要求,我请来了一些朋友作为见证!”

    肖炘韧眉头一皱,还是未明白沙逊的意思。

    “查理先生所要求的非常简单,适当的赔偿和公开道歉!”

    沙逊的笑容让肖炘韧心底升出一阵不祥的预感,他隐约猜出或各市地这赔偿绝不止是用适当来形容,还有就是公开道歉!

    沙逊依然面带着微笑,在他伸出个手指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协理便从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来。

    “这是查理先生提出的条件,如果肖先生和陈先生的同意的话,我想你们随时都可以去巡捕房接出陈先生!”

    刚一翻开文件夹,扫了一眼文件内容,肖炘韧脸色突然一变,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着沙逊时眼中甚至带着怒意。

    “沙逊先生,这……”

    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肖炘韧用尽可能平缓的语气说着。

    “也未免太过份了吧!”

    “肖先生,这是查理先生所答应的和解条件,如果你们拒绝的话,我想陈先生……”

    无视肖炘韧的怒意,沙逊微微一笑,

    “只能在监狱里蹲上几年!”

    中央巡捕房的监狱里,陈默然冷眼看着肖炘韧。

    “再说一遍!”

    “赔偿查理先生一两银子,另……”

    “一两!他**的一两!”

    未等肖炘韧说完,陈默然便已经骂开了,一两银子,那头猪真他**的能想起来!

    “老子,他**的不是户籍上,他**的他要这一两,分明是朝着自己脸上抽上一把巴掌,这龟孙子,我要弄死他个杂碎!”

    之所以愤怒,原因非常简单,李鸿章在京城已经和洋人达成了赔款协议,赔款是按照户部名录上的四亿五千万中国人,每人赔偿八国一两银子,而他却不在大清国的户籍上,自然的那一两银子却倒不了他的头上,可现在查理的那一两银子,恰恰把这四亿五千万零一两的名头按在了他的头上,这比让他赔上几十两甚至上百万两还让人难受。

    “***,你告诉那个头猪,老子给他一百万两!让他**的滚蛋!”

    肖炘韧摇着头。

    “你知道他的用意,上海道对他们说过,你还未落籍,所以,查理才要了这一两!”

    “我当然知道!”

    吼一声,陈默然双目通红的看着肖炘韧。

    “未扬,还有其它的余地吗?”

    说不出话来的肖炘韧只是摇了下头。

    “余地,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余地,现在中央巡捕房门外,都已经挤满了各报的记者,只要你一出去,就……”

    “狗*养的查理!**他祖宗十八代!”

    愤愤的骂了一句,暴走中的陈默然直盯着肖炘韧。

    “不要理他,直接把我劫出去!”

    见陈默然又重提劫狱,肖炘韧却是摇了下头,从第一天他进了监狱,在这里说出那个主意后,肖炘韧就在考虑着这个提议。

    “然之,如果真那么干的话,甚至还不如直接上庭判上了两三年,至少那样你不需要东躲西藏的,如果真劫了狱,到那时庭便会有理想查封你的产业,包括产业公司,可以说,查理沙逊那帮子人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着你一怒之下生出这个念头来!”

    “那难不成真得要让我赔上那一两银子!让那个查理甩我一个耳光,又啐上我一脸口水!”

    “小不忍则乱大谋!然之,韩信若是忍不下那之辱,又岂会有……”

    “这事没沦到你身上,若是论到你身上,我看你能说出这番话来!”

    坐在床上,双手抱着手,原刮光的脑门上的头发已经有此扎手,插着那光洁的前额及脑后的辫子,陈默然的心里只剩下了恨字,可是不是这狗*的满清不争气,爷又岂会受今天的这般奇耻大辱。

    沉默,足足沉默了十数字钟之后,陈默然才抬起头,肖炘韧却被他通红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赔他一两银子!”

    怒级的吼声在牢房里回荡着,肖炘韧不无苦涩的点了下头。

    在肖炘韧办完手续,陪着陈默然离开中央巡捕房时,中央巡捕房外是一场混乱,除去沙逊邀请的几家报社记者外,租界内的各家报纸均派了记者及摄影师。一看到陈默然走出中央巡捕房,闪光灯顿时齐闪,记者开始提出各种问题。

    “陈先生!看这边!陈先生!赔出一两银子后是什么滋味?”

    “陈先生!你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尽管那些华文报纸的记者大都曾因陈默然因那牌子怒殴公董查理,而将他吹捧为“民族英雄”,可是现在,在陈默然付出了这个等同于羞辱的代价后,却并不妨碍他们为了职业的需要,在这个询问当事人,以便挖出新闻来。

    记者后面的最外围则是被警察拦阻的旁观者,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知道了,陈默然向查理赔了一两银子,并且登报至歉的消息,之所以围在这里却是希望听到陈默然说些什么。

    站在中央巡捕房的阶梯上,陈默然机械化地随着他们移动,感到头晕目眩,闪光灯照得眼睛刺痛。面对着各种各样的问题,看着周围人们的神情,突然间,他停住了脚步,直视着眼前的记者。

    “你想问我有何感想!”

    陈默然话声一顿,满脸尽是悲意。

    “只有一句话,个人强,国家弱,总是要吃亏的!默然今天所受之屈辱,均与国家积弱分不开关系,默然只有一句奉劝同胞,国人当自强!”

    话毕了,陈默然似是丢了魂般的拄着拐杖,由肖炘韧扶着朝那马车走去,直到上马车的时候,陈默然依然还在唇边喃喃着一句话。

    “一两银子!一两银子!”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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