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隐情
而老所长越是掩盖着那些文件，越使我的好奇心加重，自己就在想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内部文件，竟然会让老所长这么看重？
想到这里时，我便问起了老所长是记载了什么方面的内部文件，他犹豫了片刻后才回答自己说是关于民生调查的，还补充道这都是他积攒了有段日子没有审核的了，所以打算今天下午审阅完。 w
老所长话是这么说，可我看他眼神飘忽不定的样子分明是在撒谎，那文件肯定不是什么民生调查。
不过就算我发现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但老所长他始终是不肯让自己看，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了解清楚，最后自己还是选择了去坐到一边喝茶。
老所长这时可能是对我有了戒备之心，他留在了他的办公桌边，坐在沙发椅上守着那些文件，自己倒了四杯茶水叫他过来喝口，他都是摇手说不用。
一时间气氛竟变得紧张了起来，老所长之前还说是要跟我商量些事，可现在他根本没再提起过关于田雨洁的事情，自己品着茶也是只字未提。
而到头来还是坐在我身旁的周梦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他主动挑起了话题，说他看过了田雨洁的孩子，并表示他很想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变成了如今那副大头摸样。
老所长开口回了话，说：“化验科的人已经开始研究了，我们还需静静等待，一有了消息他们的人肯定会向我汇报的。”
“那我还真是期待这化验的结果啊！”周梦接过话来，说完后也就坐了下来，并且不断地对我挤眉弄眼，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猜测周梦是想让自己站出来说个话，这才放下了茶杯，对老所长说：“老所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从那天你看到田雨洁的油画像起，我就开始怀疑你还有话没对我们说。现在你又故意编瞎话不让我看那份文件，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老所长被我挑明了话一问，这会儿就已经找不到台阶下了，吞吞吐吐着说，根本说不清楚个一二三来。
他的反应使我确信这里面是内有文章，自己便用语言来激他说：“都已经到这时候了，难道你还想隐瞒什么吗？”
老所长十分愧疚地低下头，我从他开始擦起了手掌来看，恐怕他的内心正是不安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隐情存在，导致了老所长变得如此忐忑？
我实在是琢磨不透，由于一时耐不住了性子，自己便趁着老所长不注意的这段时间，走过去拿起了一份文件，竟看到了那上面写的是《病毒化人体实验报告》
不出我所料，这份文件果然不是什么民生调查，自己粗略得翻看了几页，都尽是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化学方程式，以及实验研究报告。
而再看其他的几份文件，分别都是《毒化细胞活性》《毒化医学》《毒化肌肉组织临床试验记录》等一系列文件，那“毒化”两个字绝对可以算是代表。
对于我这个不懂医学的人来说，本就对着层面了解的很浅层，自己压根儿就没听说过什么《毒化医学》，但仅从这字面上来看，难道这毒还能救人吗？
虽说时常听人说起以毒攻毒的说话，但我深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是怎么也想不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便只好问起了老所长。
可是老所长这会儿突然挠起了头发，可能是处于了心情烦躁，他用拳头砸了几下他的桌子后，才冷静下里开口对我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实情——”
老所长终于肯说出口了，我心平气和地叫他可以慢点说，他深深叹出口气来后，便停止了手边的所有动作，凝神注视着放在他桌上的那些文件，说起了那本该隐瞒的真相。
原来早在一年前的县城医院出现过一位很有想法的医生，他总结出了一套新的治疗手段，说是能够通过配置好的毒素，来去刺激起人体的细胞和组织，让人的生命得到进化。
本来那名医生要去向上申报，可就在临床试验证明的过程当中还死了人，他研究出的那套新的治疗手段便被埋没了，相关的文件也都被封存了起来，他为此也入了狱。
当时县城的档案库里仅存的地方很少，就只好送到了派出所内，老所长也是在那时候接触到了那些“毒性化”的文件。
其实这应该是件可以翻过页的事情，但就在半年前发生的田雨洁事情当中，验尸的那名专家跟老所长关系不错，其实那专家不仅仅是告诉了老所长田雨洁生前流过产的事情，还告诉了他在田雨洁的吼呛里发现了少量的可疑毒素。
因为县城的科学技术有限，当时并没能化验出那毒素的成分，不过那专家看在了老所长跟他交情不浅的份上，便劝告老所长不要再插手这件事，原因就是他怀疑那毒素恐怕非同一般，万一事情公布出去，那下毒的人到时找上了老所长就坏事了。
俗话说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老所长一是相信了那专家的话，二是赵家正好有意隐瞒此事，他便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去。
但说来也怪的是，从那以后老所长时常会梦见全身是血的田雨洁，以及好多双发着绿光的眼睛，那些眼睛都只保持着斜着向上看的动作，不像是看他却又能跟他对视。
原本以为是自己的良心在谴责自己，老所长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可那噩梦始终是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倒越来越真实，甚至好几次老所长醒来的时候，都发现他睡在了家门外。
这也是为什么会发生那一天在尤达家里看到那些油画像时，老所长被吓得胆战心惊了，因为他注意到了那画像上田雨洁的眼睛是在斜着向上看。
然而就在我们抓到了田宇后，老所长在偶然机会听到了田宇口中嘀咕出的化学公式，他觉得那公式似乎在哪里见听到过，或者是看到过。
仅仅有那么一丝的印象，老所长后来又想起了大头婴儿，他这才想到了那几份被封存在所里档案柜里的文件，他找出来后便从那上面找到了田宇所念叨的化学公式。
可更让老所长惊诧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套公式所联系到的竟是份孕儿大脑开发的实验报告，上面明确指出了只要运用“毒性化”的方法，就可以孕育出超高智商的婴儿。
文件公式大头婴儿这三者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关联存在，而老所长只是看出了很简单的一层，那就是不能够让人知道这些事，不然就会给他招来杀祸。
原本老所长是叫手下的人去销毁那几份文件，可没成想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还被先进来一步的我给看见了。
就为了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老所长其实想过要继续隐瞒下去，可他又不想在这么夜夜难眠下去了，这半年来那反复的噩梦早就弄垮了他的精神。
可能是因为这半年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么清楚，老所长说到这里时竟流出了泪水，并且说起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我能理解老所长为了保全自己而去隐瞒实情的出发点，毕竟有些人总是会选择为了保全自己而那么做，自己便等老所长冷静些的时候，告诉他现在能够说出来还不算很晚。
老所长这时就变得沉默了，大概是过了三分钟左右后，他才开口对我说：“夏毅，老夫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让对外公布田宇的事情了，你肯定早就确信田宇他不是真凶！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嘛？”
“没有那个父母能够狠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田宇他一口咬定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就更让我觉得蹊跷。而且在之前你们抓到的那个叫胡广顺的小偷口中，我得知了那天晚上他恰好经过公园，看到了胸口满是血的男人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凶手会是另有其人。”
我将自己心里所考虑过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但就在自己提到胡广顺这个名字的时候，老所长很是惊讶地叫自己再重复一遍胡广顺的名字。
当我按他说的重复一遍过后，他就拿起了桌上的其中一份文件，由文件正面翻到了文件的背面，用手指着那左下角的两行字，示意自己走近过去看看。
让我也感到诧异非常的是，自己走到了桌案边，目光放大了地去看，那两行文字的上一行写的是“临床实验者胡广顺”，下一行写的是“实验报告者胡广顺”。
眼前的文件背后出现的胡广顺，难道就是那个口称自己当过小偷的胡广顺吗？那他到底是贼还是医？
忽然间我好像明白了那么几件事，自己不由得深吸了口冷气儿，毕竟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把怀疑过那个为提供了有利情报的胡广顺身上。
我想这真正的凶手是时候该确定下来了，但也不用自己多说，老所长已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看他拿出了手机给副所长打了个电话，下令从现在开始展开搜捕胡广顺的行动，所有的警员都要秘密出动，要保证在不惊动到对方的同时成功捉捕对方。
而待吩咐下去之后，老所长便放下了手机，回过头来问我：“这次咱们俩人算是想到一起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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