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君站起身,朝御风走过去,看到他怀中抱着的孩子时,深邃的黑眸浮上一丝暖意,心中倍感歉意:“这就是你为本殿生的孩儿吗?都是本殿的错,回来这些日竟然没去看望过她,是女孩还是男孩?”
御风摇了摇头:“不怪你,我知晓你回来后每天都很忙碌,从不得空。”撩开孩子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可爱的婴儿脸蛋,御风脸上透出几分难得的温柔,“是个女孩。”
雅君一听是女儿,心中十分欣喜,虽然她不介意御风生的是男是女,可如果是女儿的话自然是最好的,这是兴旺她夜氏王族!自然而然的搂着御风的腰离开广场。..
“听说是母皇派人接你入宫的?”雅君随意的问了句,时不时的用手指逗弄着孩子的小手。
“嗯,陛下让我进宫自己带孩子,不匀他人插手,说让我学会做男人该做的事。”说起这事,御风还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陛下是怕他女儿装穿久了,就真的变成女人了吗?
雅君脚步一顿,双手揽住御风的腰,直直的看着他:“那你习惯吗?”
御风抬起眸,看到她眼中的期待目光,嘴角微微轻勾:“男扮女装十几年,经常与女人混迹在一起,有时候真有种自己就是女人的感觉,性格也变的越来越冷硬。”话刚说到此,搂着他腰的手毫不留情的捏了一把他的肉,某人怒瞪着他。
“所以即使你为我生下了孩子,还是那么的勉强吗?”雅君皱着眉,御风这样的男子她不止想要得到他的身,更想要得到他的心,而非强迫。
“松手,你捏的太痛了。”御风埋怨的拍开她的手,“你平时也对他们这么粗鲁的吗?”
雅君讪讪收回手,不自在的道:“自然不会,他们比起你,柔弱太多。”
御风闻言,沉默的笑了笑,与雅君并肩走着,半晌才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所在,不是吗?我一时无法适应贵君身份,像真正的男子那般去伺候你,而你也无法像对待正常男子那般对我。”
雅君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她承认对待御风,没有对待其他人那般温柔,这个确实是她自己的问题,值得反思反思。
御风斜睨了一眼雅君,又道:“不过我会努力去改变的,去适应这一切,包括陛下的我话我也有认真在听,每天亲自带孩子,她啊就是天不听话了,有时候还尿我一身。”
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瞬间被御风弄得幽默起来,雅君笑了,紧紧的握住御风的手:“风,谢谢你。”
谢谢你,放下一切,与她守在这寂寞的皇宫中。
御风回握紧她的手,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眸:“一年前你千里迢迢赶回来救我于危难时,我的心就不再挣扎了,所以不要在质疑我们彼此,就算爱的不够深沉,但是你我之间的感情也是无人能代替的。”
出乎意料的回答,雅君欣喜万分,激动的抱着御风狠狠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没想到小风儿说起情话来这么顺溜。”
御风:“····”某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雅君疑惑转身望去,只见赫连熙站在不远处的走廊。
四目相对,道不清的情绪。
彼此沉默的望着对方,按照辈分雅君应当对赫连熙行礼,而按照君臣来讲,赫连熙应当向雅君行礼,最终谁也没低头,雅君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便带着御风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啪嗒,赫连熙手中的佛珠被硬生生的掐断,刚刚夜雅君的态度和眼神,那么的高高在上,仿若他这个皇贵君在她眼中卑微如蝼蚁,那么的微不足道。黑眸无法控制的迸射出一道冷厉寒光。
夜雅君,若非你的存在,这大好江山应该是我儿的。
(备注:这里并非指卿卿继承皇位,而是找入赘的,应该是让卿卿后代继承皇位。)
“风,你对我父君和赫连熙之间的事情了解吗?”雅君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御风微愣,随即便明白雅君话中之意,摇了摇头:“帝君离开时,我还未出生呢。”
雅君歉意一笑:“也对,是我糊涂了。”
“若是你对帝君的离开心存疑惑的话,可直接去问陛下,她应该不会对你隐瞒,或者去问赫连老家主,当年的事情只有她们这老一辈的人最清楚,其他人也不敢多说,帝君在我国是禁忌,不敢妄言。”
雅君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定,是时候调查清楚父君离开的原因了。
“我想了想,我们女儿就叫夜雅风如何?”
“嗯···可以。”虽然有些怪怪的,但是御风没说出口,她的心意他懂。
夕阳下,两人手牵手,缓缓度步走在花园中,落日余辉在她们身上度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那天夜里,东广场上,惨叫声从未停过,那痛不欲生的凄喊,扰乱多少人的清梦。附近巡逻的侍卫闻声只觉得汗毛竖立,若非知晓广场上在执刑,她们定以为是厉鬼在呼啸。
“多少鞭了?”一直留守在广场的白狐打了个哈欠,朝执行者询问。
“回禀将军,已经执二十三鞭。”执行者恭敬的回道。
白狐走到梳影面前,动作轻佻的拍了拍梳影的脸:“梳少主,你应该感激我们殿下,敬重你的身份,才让你像女人一般受刑,不然的话,你现在早就被丢到军营伺候成千上万的女人呢,那日子恐怕更难熬,更耻辱。”
意识模糊的梳影,抬头看了看白狐,哆嗦着唇道:“我知道,虽然生不如死,但至少我梳家少主的尊严还在,继续吧,我扛得住!”
白狐退到一旁,鞭刑继续执行,直到四十九鞭打完,不然不会结束。
跪在宫门口的叶镜风,一袭白衣在黑夜中格外的惹眼,即使半夜,双眼依然睁的大大的,清亮如星,墨黑的青丝随着寒风轻舞着,望着眼前这伟岸的宫门,她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弱小过。
姑母说的对,就算她叶镜风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但站在天子脚下,真的宛若蝼蚁。
梳影,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救你于水生火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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