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时狄元春同秦川坐在一起,大致的将这些年自己在云阳发生的事都跟秦川说了一遍。只是在说到一个多月前镇北军对抗鞑靼时,狄元春言语中稍微有些含糊。听他话的意思,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不过现在周围人甚多,秦川也不方便问。跟狄元春交换了一下眼神,见他点头后两人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因为现在正处在非常时刻,军中要时刻保持警惕并没有饮酒,加上北地昼夜温差甚大,众人没一会儿就各自散了。秦川跟狄元春说了明日跟他一起出去转转,便带着羲央回了帐篷。
待秦川回去之后,没一会儿候六儿便匆匆的赶来了。许是因为天气太冷,整个脸颊都冻得通红。
“可是查到了?”秦川倒了碗热茶让他捧着,候六儿双手捧着侧头打了个喷嚏,随即点了点头。“找到了,唐毅在城中偏僻处租了个小院儿。我怕唐毅不认识咱们的兄弟,我接到信儿之后亲自过一趟。但是我发现院子里住着的不止唐毅一个人,所以也没敢贸然进去,留下两个兄弟守着就先回来了。”说完,候六儿大口喝了一口热茶,随即舒了口气。“北地还真是头一次来,我的老娘喂,这里晚上真是要冻死个人了。”
“恩,我正想跟大将军说这个问题,我怕咱们虎威军将士受不住这种天气,想让伙房弄点姜汤给大伙儿喝。”
“也是,咱们刚到是得适应一段儿。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钻被窝暖暖。”说着,候六儿放下手里的茶碗小跑着回了自己的帐篷。众人登了没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穿粗布衫,胡子拉碴的男子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见没人追出来,这才一头扎进了小酒馆。秦川早在门口安排了人手,见那人一进门便带着他去了后面的隔间里。
许久未见唐毅的变化甚大,早已没有了当年文质彬彬的文人气质,反倒是向到处跑商的小贩一般。而唐毅看到秦川,什么话没说眼圈儿就先红了。没等秦川反应过来,便撩起衣摆跪倒在地。
“诶,唐公子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秦川忙起身将人搀扶起来,拉着他坐到凳子上说话。
“秦将军,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我母亲,你的大恩大德,我唐毅没齿难忘。”
听到唐毅的话,秦川不由笑了:“说哪里话,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你这么多年来也帮了我不少,咱们谁也不用说道谢的话,就算是互惠互利了。”见唐毅终于露出了笑容,秦川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昨晚我本来想派人来找你的,但是发现你并不是一个人住。跟你在一起的那几个都是谁?英亲王的人么?”
闻言,唐毅摇了摇头。“其中两个是,另外四个是鞑靼的二王子派来的。哦,英亲王之前联系的就是鞑靼的二王子格日乐图,后来英亲王死了之后,这几个人还没等离开衡阳城就失守了。后来云阳城严查,他们几个便都困在了这里,这几天正要想办法离开了。”
狄元春一直都怀疑镇北军中有人通敌叛国,听到唐毅这么说,忙伸头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个二王子格日乐图跟咱们镇北军中还有谁有联系?”
“这个我哪儿清楚,我一直跟着的是英亲王,鞑靼那里的事情我也插不进手啊,倒是之前英亲王跟镇北将军刘玉恒有几次联系。”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由面面相觑。都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谁也不敢妄下定论。随后,秦川又问了唐毅英亲王的死因,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后,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让唐毅回去了。同时,还给他一个瓷瓶。
“里面是南疆的傀儡蛊,你想办法让他们服下去,等你搞定之后就送信儿给我。”唐毅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等唐毅走后,众人又重新回到隔间坐了下来。狄元春把玩着手里的被子,口中啧啧出声:“当初我瞧着那个太子还挺厚道的,没想到心这么黑,对自己的亲生弟弟竟然都下这么狠的手。”
听到狄元春的话,秦川不由笑了出来。“他本身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英亲王当初把他当猎物一样围在皇宫,如果不让英亲王尝尝被人当猎物撵着跑的滋味儿,他肯定不会甘心。”
“你好像跟了解他嘛,当年给我出了那么个主意。现在又说出这种话,你这是盯了他多长时间了?”狄元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川,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下巴,眼睛眯着似乎能透视秦川的内心一般。
见状,秦川侧过身望着狄元春,说道:“你觉得呢?”
“你小子肚子里那就是九曲十八弯,我可猜不透你。我现在发愁的就是该怎么夺回衡阳城,把那群小王八犊子们都赶出咱们大锦。”
听到狄元春这话,秦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感情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啊。”说完,秦川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太阳,侧头对众人说道:“该是咱们的总会夺回来,不过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先前来的时候,你们两位将军正在商讨战术,这时候也该商讨完了。”说罢,秦川带头走出了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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