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安帝崩于羊角堡,精锐尽丧,如果不是周恒力挽狂澜,京城早就被曾先攻破,此时已然国灭了。火然?文 ??? ???.ranen`org
至安帝性子温和,对弟妹们一向爱护。周恒受忌进京,并没有把他圈禁,只限他不能出京,还时常宣他进宫叙谈,兄弟俩在这两年确实是兄友弟恭。虽然当中有沈明珠吹枕边风的因素,但是周恒并不知道沈明珠看在与崔可茵投契的份上帮他,而是直接把至安帝待他的恩情铭记心中。
无论是报骨肉至亲之仇,还是雪围困京城之辱,以周恒有仇必报的性格,这一仗都必须打,一定会打。
崔可茵正是了解周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在得知他平叛之后另有打算,挥师北上讨伐曾先时没有半句劝阻。
如今,准备一年多,以游山玩水为名,以粮食为饵的埋伏很快分出胜负,崔可茵如何会不关切?
自羊角堡兵败的消息传来,周恒便开始建马场召集能工巧匠研制强弩试验火药,一切的一切,都为了这一天。
他即位后一改给人弱势皇子的印象,一跃变成强势皇帝,要不然哪能御驾亲征,又哪能让朝臣们乖乖随驾北巡?有至安帝失败的例子在前,只怕京城便出不了。
皇帝出一趟京,光是准备就得大半年,銮驾岂是能轻易出动的?不说别的,光是仪仗车驾这些排场便得数千人。
此次周恒出行,一切从简,连崔可茵都只带随身侍女跟在身边服侍,其他的一概不带。要不然,哪能跟上部队的行进度?
做了这么多,结果如何就要揭晓了。
越是紧急关头,周恒越沉着,见崔可茵一双大眼睛紧张凝视自己,他淡淡一笑,道:“放心。好消息会很快传来的。”
崔可茵追问:“皇上所谓的好消息是什么?”
是打败鞑靼,让曾先远遁吗?
周恒眼望前方,道:“鞑靼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好大一片土地呢。”
“……”
谁不知道鞑靼只有土地。土地上只长草?鞑靼百姓既不会耕种,也不会织布,只会在草地上放牧牛羊,餐桌上除了牛肉羊肉牛奶羊奶便没有别的了。没有鱼,也没有新鲜的蔬菜。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一代又一代。要是大佳朝的百姓,那是一天也过不下去的。
周恒依然含笑看崔可茵,轻声道:“任何一个帝王,若能开疆拓土必定记入史册,为一代明君。”
明君贤君可不是自己封的,只有开拓疆土的皇帝,才能证明帝国的强盛,才是当之无愧的明君。两千年来,这样的明君屈指可数。
崔可茵怔怔看他,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把鞑靼辽阔的草场纳入疆土么?”
这怎么可能?就算曾先兵败战死,鞑靼也会很快选出继承人接着和大佳朝对着干。他们疆域辽阔,尽是草原,没有城池,没有固定的居所,翻身上马便跑,跑到哪,帐蓬一扎,又可以放牧牛羊了。
大佳朝筑城而居,城池便在那儿。鞑靼前来骚扰那叫一个容易。可是大佳朝若要攻打鞑靼,却很难。别的不说,一望无际的草原,你上哪找他去?就是要追攻打。也得知道他们在哪儿才行啊。
把草原纳入大佳朝的地图,真的是太不现实了。
周恒挑眉,道:“有何不可?”
“只怕难以实现呢。”崔可茵叹息一声,实事求是道:“鞑靼兵士善战,如何能为皇上所用?只怕会引狼入室。”
周恒再次挑眉,道:“他青壮妇孺加起来。不到十万,就算尽屠之又有何不可?茵茵可别忘了,曾先在羊角堡屠尽我二十万精锐。”
那能一样吗?崔可茵无语半晌,实是不知说什么好。
膳后,摆上茶具,喝了茶。崔可茵哄乐乐睡了,回来见周恒依在大迎枕上看书,忙问:“战报送来没有?”
怎么这个时候还有闲心看书呢?听说中军大帐那边,唐天正带了朝臣们还在处理公务,难道他不应该去那边和他们一起吗?
周恒头也不抬道:“来了,战状激烈,还没有结束。”
“这都几天了,还没有结束?战报属实吗?”不怪崔可茵怀疑,实在是仗打了三四天了,三四天没有吃没有喝没有睡,只是不停歇打仗,谁受得了?
周恒听出崔可茵语气异常,抬头看她,道:“朕再次增兵,设伏的兵士们能替换着歇一会。伙头军倒是不停歇做饭,保证所有兵士随时能吃到热饭菜。”
崔可茵无语了一会了,才道:“可是曾先能让他们安心吃饭吗?”
这可是战场,难道就为了放下武器下马吃饭,把脑袋给吃没了么?
“放心吧。”周恒放下手上的书前揽过崔可茵的肩头,道:“我方现在已增兵至九万人,曾先手上不过是五万兵士,杀了这几天,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战场上我方掌握主动,局势全在我方掌握中。朕两次增兵,双方兵力悬殊,这样还不能分兵休息用膳,岂不显得我方将领太无能了?”
此次随驾出征的将领都是百中选优的人才,一个个磨拳擦拳要为父兄报仇,见了曾先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断然不会让他讨得了好去。将军不爱惜兵士,可是不配为将的,哪有将领会不想方设计让兵士们吃得好,歇得好呢?
反倒是鞑靼那边,完全处于被动。6策们必定会牵制他不能休息不能吃饭,只能疲劳作战。
崔可茵想通了这点,道:“想必诸将已经领会皇上的方针了?”
派兵前可是廷议了两天呢。
周恒有些得意,道:“朕这个疲敌之计如何,可当得起茵茵夸奖?”
这是要讨赏了。崔可茵乖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
周恒更加得意了,道:“你夫君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你就放心吧。”
话没说完,崔可茵想起一事,低呼一声,道:“皇上又增兵两万?”
“是啊。我方兵力可是呈压倒性的,一人一脚,踏也把曾先给踏死了。”周恒依然得意,依然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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