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道上,萧寇华正满脸焦急的等在病房门口,看到和顾予笙手签手的苏桃,面上迅速掠过一丝诧异。 。。
“我女朋友苏桃,萧伯父见过的。”
苏桃礼貌的喊了一声:“萧伯父。”
以他们两家的关系,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不是因为一个萧随心就能抵消的。
“嗯。醢”
萧寇华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心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你们都是年轻人,好好劝劝她。”
萧随心的事来的路上顾予笙已经跟她说过了,怕刺激到她,苏桃在门口的时候停住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也是希望萧随心赶快好起来缇。
顾予笙歉疚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影响到我们的生活。”
“嗯,我相信你,快去吧。“
她推了推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还等着你吃午饭呢。”
顾予笙凑近她,舌尖在她耳垂上快速刷过,“我比较想吃你。”
趁苏桃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闪身进了病房。
萧随心蜷缩在床上,被子蒙着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戒备的看着外面,见顾予笙进来,神色间有几分慌乱和惊恐。
“走开,走开,我要予笙,予笙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她在哭,握着被子的双手不停的颤抖。
顾予笙停住脚步,见她情绪激动,不得已只好转身重新退出了病房。
刘玉莹低声安慰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惊恐的呼喊声渐渐弱了,顾予笙才重新抬头看向几天时间就头发全白的萧寇华:“萧伯父,您也看到了,她要的并不是我,她只是陷在了过去的顾予笙给的温暖里走不出来。“
萧寇华只是点头,他想说‘只要你做回以前的予笙,对她呵护有加,她的病会很快好起来的’。
但看了眼此刻偎在他身边的苏桃,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已经迟了。
“虽然如此,但每次见过你之后,都会乖乖的吃饭,伯父也不要求多了,你能经常抽空来看看她就好了。“
“好。”
萧寇华一直将他们送到电梯口。
下了楼,顾予笙突然将苏桃抱起来,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转起了圈,“苏苏,有你在,真好。”
苏桃一囧,急忙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想放,就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怎么办?”
他拥着苏桃,额头抵着她的下颚,“等我出差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苏桃的身子微微一僵,当时和顾爷爷约定的,两年后才能结婚。
怕他看出端倪,急忙转了话题,“你要出差啊,什么时候?”
“明天。”
这下,苏桃的心情真的有些不好了,她才刚回来,他就要走。
“要去几天?”
“还不一定,我会尽快处理好回来的,等我。”
因为顾予笙要出差,而且定的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晚上他们在外面吃的,才回去几天时间,居然开始想念洛安的特色小吃了。
在五星级酒店吃街头巷尾才有的小吃,估计也只有顾予笙这个奇葩才想的出来了,这会儿她正拿着串油炸茄饼,“我觉得,大厨肯定想放点砒霜将你毒死,你这是辱没了他们精湛的厨艺。”
“老婆想吃,就算被下砒霜我也只能顺着了,要不然,我找谁给我生儿子去。”
“谁要给你生儿子?”
作为现代女性,她还是时不时的被顾予笙打趣的满脸通红。
“那生女儿也行,”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温柔的能渗出水来了,“说不定都有了。”
苏桃心里一紧,她和他从来没有做过避孕措施,万一——
估计不只老爷子,连她妈都要拿刀把她灭了。
......
洗完澡出来,顾予笙倚在床上看杂志,见她站在梳妆台边吹头发,下床从后面拥住她。
发丝上的水珠被吹风吹的溅在脸上,和他头发上如出一辙的香味勾引着他的***,密密麻麻的吻细碎的落在她的脖子上。
苏桃双腿发软,几乎要倚在他身上才能让自己不跌倒。
握着吹风的手微微一蜷,“你先松开,我吹头发呢。”
“嗯,”顾予笙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我来。”
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她并不柔顺的黑发中,指腹摩擦着她的头皮,这下,苏桃更站不住了。
顾予笙轻轻一笑,动作越发的肆无忌惮,也不见有什么越距,但就是每一下都透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引力。
想到吃饭时说的话,苏桃努力维持着清醒,“那个,我们谈谈,关于要孩子的事。“
“等我出差回来,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顾予笙吻着她,将吹风放在梳妆台面上,这句近乎呢喃的话,苏桃没听清,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顾予笙抱着坐上了梳妆台。
“那个......”她脸颊通红,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戴TT。”
“不喜欢那东西,有了我们就生下来,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已经带着微不可察的祈求了。
面对这样的顾予笙,她完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能缴械投降了。
早上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旁有动静,勉强睁开眸子,见顾予笙起床,她也撑着身子坐起来,“要走了吗?”
“嗯,你再睡一下,”他倾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乖。”
“恩。”
迷糊的应了一声又睡着了,她累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坏心肠的想,昨天他这么卖力,是不是就是不想她去送机。
......
顾予笙走了没多久,闹铃就响了,关闹铃的时候顺便看了眼日期,才想起今天正式开始上班了,猛的从床上跳起来,脚一软,又跌回了床上。
都怪顾予笙,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匆匆洗簌好,开车赶到公司。
新年过后的第一个全体职工会议已经快开始了,所有人都聚在会议室,总裁办秘书的位置在前排,苏桃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几分钟后,是慕锦年发表讲话,回忆去年,展望未来。
苏桃事先将手机调成了震动,在这种氛围,轻微的震动声根本引不起注意,但手机响的时候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聂华岳的目光朝她这方看了看。
有种被抓包的窘迫,苏桃飞快的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是顾家的座机。
上次顾予笙打过,她就记下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和顾家的人关系本来就不太好,如果再不接电话,估计会越闹越僵。
位置在第三排,如果她蹲下去的话,估计没人能看到。
但聂华岳时不时的往她这边看上一眼,估计还没蹲下去就遭拧起来了吧。
想到蓝牙耳机在包里,急忙掏出套在耳朵上,连接,用手捂着唇,“喂。”
“出来陪我去买套晚礼服。”
听出是隋渝的声音,她几乎条件反射的抬手按住眉心,“伯母,我在上班,正在开全体职工会,赶着要吗?我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她们经常参加晚宴,对礼服要求都很高,有一两个钟爱的牌子,两个小时足够了。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苏桃苦着一张脸,摘下耳机,正对上聂华岳似笑非笑的脸,估计刚才的小动作尽收在他眼底了。
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去吃饭了,苏桃正在处理一份文件,慢了一步,就有人问:“苏姐,吃饭了。”
“你先去吧,我这里还有一份文件要赶着处理。”
这其实是推脱,她还在想,要不要给隋渝打个电话。
“要不给你顺便带一份上来吧?”
“不用了,最后一点了,我处理完了下去吃。”
办公室的人都走了,苏桃不知道隋渝的私人号码,又不能给顾予笙打电话问,这种和婆婆逛街的事,她潜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避免增加他的负担。
就着早上的座机打过去,佣人告诉她,夫人已经出去了有一会儿了。
早猜到她不会真的等到她中午下班,心里小小的失望,依隋渝那么高傲的性子,主动给她打电话这种事,估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放下手机,继续处理文件。
手边的手机突然‘嗡嗡’的震动,吓了她一跳,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我是苏桃。”
“怎么还不下来?”
隋渝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明显的怒气,早上被拒绝,中午又被放鸽子,本来就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这会儿更是跟吃了炸药似的。
“啊......哦哦哦,我马上下来,伯母。”
挂了电话,苏桃拧起包急匆匆的往楼下赶,同事们刚乘坐电梯下去,此刻两部电梯都停在一楼。
想到隋渝的暴躁性子,又看了眼旁边停在这层楼的总裁专用电梯,鼓了鼓气按下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还剩一掌的距离时,一只修长的手探了进来。
苏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背脊紧贴着墙壁,各种电梯闹鬼的画面就跳出来了,感应到有阻力,电梯门又往两边退开。
看清外面站着的慕锦年和聂华岳,她暗骂了一句‘流年不利’,面上还是很恭敬的道歉:“对不起慕总,我,我是真有急事赶时间。”
慕锦年走进来,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隋渝的车并不难找,价值不菲的豪车,旁边还站着个保镖模样的司机,见到她,就立刻拉开了后车座的门。
她坐进去,“伯母。”
隋渝没理她,苏桃不动声色挑了挑眉,也跟着沉默了。
车子停在洛安最大的奢侈品商场楼下,这地方,苏桃还是第一次来。
比她先下车的隋渝径直走了上去,苏桃跟在她身后,倒像个亦步亦趋的小女佣,路过司机旁边时,那个男人小声的说了句:“夫人是选来去参加陈夫人生日宴的。”
里面的装修无一例外是精致奢华的,连一块地板砖都能透出4位数的价值。
好在隋渝是个目的性很强的女人,直接坐电梯上了顶楼,七弯八拐的进了一家晚礼服店。
“顾夫人来了啊,”立刻有店长装束的人迎了上来,一边走一边朝身后的人吩咐:“清场。”
门口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店长指了件宝蓝色镶钻的礼服给隋渝,“这是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夫人要不要试试?上面镶了一千两百克钻石,绝对能让你成为全场的焦点。”
苏桃反而被挤到了后面,她看了眼那件宝蓝色的礼服,的确很漂亮,剪裁也非常的完美,她往另一边人稍少的地方走去。
隋渝看着那件礼服,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店长一见有戏,就开始更卖力的解说了。
是巴黎某某著名设计设计的,耗时两年半......
确实挺著名的,就连苏桃这种对时尚人物不敏感的人都听说过的名字。
她的手指划过那一排礼服,最后停留在一件裸色长款礼服上,隋渝的肤色白皙,保养得当,比真实年龄看起来要小十多二十岁,这件礼服和其他礼服相比,没有过多的装饰,剪裁修身,质感很好,很适合出席生日宴,既不抢主人家的风头,又能很好的衬托出女人的优雅!
只是,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人破坏了好心情。
“小姐,这里的礼服每件都价值不菲,不能用手碰的,脏了就废了。“
她的声音压的低,估计是将苏桃当成隋渝的佣人了,又怕另一边的隋渝听见,就将声音压的极小。
苏桃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是慕森的工作服,她不用跟着上司出去应酬,衣服自然不是什么牌子,但质地却是极好的。
挑选礼服连摸都不摸,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挑眉,看着被她气场震得有几分心虚的营业员,“哦?你们店的规矩可真够稀奇的,是所有人呢,还是只有我呢?”
她不喜欢咄咄逼人,但更不喜欢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
这边的动静不大,还是引起了隋渝的注意。
她淡淡的问了句:“怎么了?”
没指望她会替自己出头,见她问,也只能实话实说。
想象着她会不会大发雷霆,隋渝从小就是公主,长大了又嫁了了家世更好的顾家,估计没这么丢脸过,这次倒托了苏桃的福。
隋渝‘哦’了一声,“原来这礼服是只能看不能碰的啊,既然有这规矩,店长你不早说,想来我前几次走后,估计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吧,这弄脏了,也不能卖给其他客人,难不成是你们自己掏腰包陪的。”
店长被这一番明朝暗讽的话说的头都大了,瞪了眼说错话的营业员,“还不过来给顾夫人道歉,夫人她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您消消气,别跟她一般计较。“
隋渝冷哼一声,“给我道歉就不必了,既然你们店员说我儿媳妇弄脏了礼裙,是哪件,包起来吧“
苏桃心里一暖,没料到隋渝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维护她,前段时间累积的怨恼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店长出了一身冷汗,这哪能真包啊,除非她是不想要这个大客户了:“没有没有,”神色一厉,朝着还在发愣的店员厉声说道:“还不给少夫人道歉。”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店员已经快哭出来了,“少夫人,对不起。”
“走吧。“
老佛爷下了命令,苏桃立刻跟了上去,出了门,苏桃立刻笑逐颜开的揽着隋渝的手:“谢谢伯母。”
隋渝瞪了她一眼,扯了扯被她挽住的手:“松开。”
看出她嘴硬心软,苏桃偷笑着靠在她的肩上:“今天要不是您,我肯定被欺负的够惨。”
隋渝的脸色已经没那么难看了,但还是板着脸:“少说这些唬人的话,今天就算我不在,你这性子能让人欺负了去?“
“嗯,肯定被扫地出门。”
“那你吭什么声。”
好吧,老佛爷不吃这一套。
“伯母,您真漂亮,看上去就跟我姐姐一样,以后我还怎么有自信跟您逛街啊。”
“满嘴跑火车,被鬼附身了?”
“有您这么厉害的驱魔人在,哪个有眼无珠的鬼敢附您儿媳妇的身啊,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隋渝已经不抗拒被她挽着手臂了:“拐着弯骂我呢?”
......
陪隋渝买了礼服,手里捧着在路上,隋渝让司机替她打包的外卖,回到公司,想着顾予笙应该已经到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
唇角勾出愉快的弧度,甚至已经等不及要告诉他,她和他妈妈和平相处了。
‘嘟嘟’两声。
那边就接电话了。
“喂?”
“到了吗?”
昨晚说是去桐城出差,想到那地方有他和萧随心的记忆,还不爽了好久。
他捏着她的脸说,‘感谢有桐城,才让他知道有个人笨到居然会哭错人,整个病房都围满了人,真是丢死人了’。
顾予笙看着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中年妇女,唇角漾起的弧度比头顶的暖阳还温暖,“嗯,到了。”
“那你注意身体,三餐要定时定量,别应酬的时候顾着喝酒就忘了吃饭。”
“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唠叨的小老太婆了,嗯?”
苏桃脸一红:“我是不想守寡,万一孩子还小,岂不是得独自抚养,亏死了。”
“乌鸦嘴。”
又聊了几句,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苏桃最终还是没跟他说今天的事,想等着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顾予笙拧起行李,朝着那个中年妇女走去,“伯母您好。"
苏妈妈头也没抬的扫地,她其实早就看到顾予笙了,像他这种光彩夺目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的站在那里,也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伯母,很抱歉今天才来拜访您,还是我一个人,但我不希望,苏桃陷入这种两难的局面,我希望能得到您的认可。”
苏妈妈总算放下了手中的扫帚,“顾先生,您和苏桃,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真的不需要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合适。“
“即使是判人死刑,那也该有个理由,伯母,您不准我苏桃交往,是为什么呢?”
他手里还拧着礼品,见苏妈妈转了个身,也跟着移了位置。
苏妈妈已经不耐了,抬头:“不是每段感情结束都有原因的,您和苏桃不合适,只是我这个过来人看人的眼光。”
“是吗?”顾予笙耐心极好,但眉眼间难掩其中的冷意:“我知道原因,伯母要听吗?”
苏妈妈豁然抬头,一张脸又冷又怒,拿起扫把:“顾先生还是走吧。”
“伯母,这是送您的礼物,收下吧,其中也有桃子的心意。“
他眉目温润,刚才的犀利仿佛只是淡淡的一瞬。
“她也知道你来?”
这下,直接连敬称都省了。
“不知道,但桃子希望您健康,长命百岁,有些病拖不得,还是尽早看医生好。”
昨天在机场接到苏桃,他就让人调查了苏妈妈的过往,有点复杂,至于她不同意的原因,他也是连蒙带猜多些。
“不需要你管,走,立刻给我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直接进了屋,门‘砰’的一声用力撞上。
顾予笙在最近的宾馆住下,环境简直糟糕透顶,他一边忍受着空气里劣质空气清醒剂的味道,一边甩手给宾馆老板五千块,让他去买套床单被套,单独洗过消毒再铺上。
老板也是精明人,一看来人就知道非富即贵,不敢有丝毫怠慢和弄虚作假,拿着五千块就出了门。
剩下的钱一分不少的退还给了顾予笙,还附上了床单的收银小票,数额不多,顾予笙也没接:“剩下的当小费,把房间再打扫一次。”
“是是。”
洗了澡,抽了支烟,想到安茜前段日子结了婚,便给她打电话。
“顾总。”
那边,安茜以为他要询问工作上的事,态度一本正经。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刚结婚是吧?”
他第一次这么不耻下问的问下属这么私人的事,紧张是肯定有的,但他傲娇的性子,肯定不会直接问。
安茜一头雾水,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是啊,当时顾总您还给了礼金的。”
“哦,那当时你丈夫是怎么通过你母亲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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