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如同这三年来她失去的所有一起跌落......
段玉祁看着她，双眸紧紧地锁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看个通透。
她说，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说，求您放了我吧。
她说，有很多的女人喜欢您，您为何总要困着我？
为什么困着她，段玉祁冷笑一声。
“ 就那么想走？”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经历过千年的灼烧重见天日的不适。
“嗯。”她点头，双眸看着他。
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是坚决，他的眼中是冷笑。
三年的时间，他忽然不知道是谁在玩弄着谁，她竟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的潇洒。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我曾经说过，你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他又是猛然暴戾起来，双眸即将要喷出火来。
“段少，一辈子那么长，何时会走到头。”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轻轻地说道。
一辈子那么长，是啊，她才二十一岁，走到头那要经历多少年，五十年，六十年，还是八十年。
段玉祁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
感受到他杀人般的气息和目光，袁圆圆被惊醒，清澈的眸子带着虚弱和苍白，凝视着他。
双手自然垂放在身侧，段玉祁眸色猩红如血，淡淡道：“我要是让你一辈子留下来呢，你预备怎么办？”
他优雅的手指缓缓扣紧她的下巴，继续道：“一辈子可以长也可以短，你的一辈子是掌握在我手里的，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
他说出那一个“死”字的时候，声音发颤，眸子里的血丝都凝聚在了一起，只因他想起她那被车撞死的母亲来。
袁圆圆说不出话，小脸苍白如纸，这样被他捏着，头仰着，就像他们一直的关系，她一直在仰视着他。
段玉祁轻轻俯身下来，近距离凝视她的脸，深邃的眼眸里有着冰冷的气息：“说啊，怎么不说了，你预备怎么办，用什么样的方式离开我的身边？”
那个他最怕的问题，那个他心里最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就这么问出来了。
她一直要离开，他比谁都知道她离开的决心。
袁圆圆清澈的双眸缓缓睁大，凝视着他的眼睛......
然后，她缓慢地开口来，“段少，不如你亲手杀了我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放佛此刻一心想要寻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段玉祁抓紧了她的手腕，不管她的娇嫩，狠狠地用力的攥紧，猩红的眸凝视着她，哑声道，“求死，就你也配让我脏了手？”
他凑近她的脸，看着她眼眶里冒出来的颤抖的泪水，咬牙说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袁家的千金小姐吗，你早就不是了，你就是个践人，被我上烂了的践人！披着袁家小姐的身份做尽下贱的事情，你自己说说，你身上的洞口，哪一个没有被我插过？”
袁圆圆一阵眩晕，心口被他狠狠地划开了，尖锐的痛蔓延全身，她跪在那里，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双眸里的泪水，却是没有再流，在他那么大的侮辱下，她竟然不再觉得委屈了。
一向都是这样的，她怎么会天真的祈求这个男人可以把她当做人来看，她连他身边的一只狗都不如，自己养的牲畜，喜欢时还会赏些好吃的，可她呢，从来未得到过赏赐。
干净的水眸看着他，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嘶吼着，“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用力的嘶喊，够了，累了，倦了，那就结束吧，不管是哪一种结局，都结束吧！
“我记得你说过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想来我是欠你的，那么现在应该还清了吧，那你还留着我有何用？”她一心求死，不断的刺激着他。
“段玉祁，你就是一个孬种，口口声声说我这样的女人下贱，你却上的那么开心，呵，上一个践人，请问你的灵魂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她的嘶喊，已经逼迫到他丧失了最后一丝理智。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他吼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颤抖。
“我偏要说，你为何不敢承认，其实你比我还要下贱，起码我是被迫的，你呢，却上的开心餍足，你说说我们之间谁才是真正下贱的一个？”
丝毫没有注意到段玉祁已然崩溃的情绪，袁圆圆只想刺激他，不管何种方式，她今天就是豁出去了，要和他做一个彻底的了结。
他的双手死死的扣紧袁圆圆的双肩，用力的要将那里的骨头都掐碎来。
不够，还是觉得不够！
“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袁圆圆的嘴角。
她抽了抽，却还是张开嘴来。
“啪”“啪”---
又是两巴掌落下，他成功的阻止了袁圆圆要说的话。
“呜---”她的牙齿被他打落，嘴里开始有血流出来，顺着嘴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她下半边脸都是血，刺得段玉祁的眼中一痛，掌心的麻提醒着他在做什么。
手下意识的收紧，身子也跟着起来，他要离开这里，不然他真的会杀了她。
却不曾想，袁圆圆伸出手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腿，不给他移动半分。
“段玉祁，你承认了，你他妈的就是个孬种！”她却还是不怕死一般，仰着头，不顾嘴里血，狠狠地骂道。
段玉祁倏地闭上眼睛来，避开那抹刺眼的红。
“你他妈的就是孬种，敢做不敢为的孬种！”她残破的嘴角，继续骂着，将这三年来所遭受的一切都骂出来！
段玉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红肿的嘴骂他是孬种，他心血一下被激起来。
段玉祁紧盯着她的脸，冷笑道，“我他妈是孬种，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袁圆圆，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段玉祁，他妈的十岁就开始跟人打架，十五岁就捅死了人，我现在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孬种？”他垂眸咬牙说道！
恍惚之中，袁圆圆终于弄懂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一丝的害怕，双眸清澈的能挤出水来，那里一片坦然，坦然接受这最后的结果。
段玉祁忽地松开她来，朝着保险柜而去，指纹落下，迅速的拉开门来，拿出里面的一把手枪来。
他将手枪抵在袁圆圆的脑袋上，用力的朝前一顶，“袁圆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她脸色苍白如纸，眼泪疯狂涌起，她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嘴角笑着，笑的开心极了。
她的笑容本就很美，现在却是带着刺眼的红，像是那盛开的曼陀罗般，耀眼夺目！
“来啊，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孬种！”她的声音已是哑了起来，但随着力度的增加，声音还是很大的。
“哼，你以为我稀罕你一条贱命？”段玉祁理智已全然丧失，现在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他拿下手枪，扣下扳机，然后再一次抵在袁圆圆的脑袋处。
冰凉的枪口对着太阳穴那里，袁圆圆知道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即便他想开枪也不是打不死她的，现在却不同了，只要他小力的一扣，她的生命就会消失。
段玉祁按住她的头，不给她乱动，哑声道：“袁圆圆，这里是真的子弹，你现在知道怕了吧，我只要一枪下去，你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袁圆圆感受到他手的力道，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我倒想知道这真的子弹是什么样子的？看在我跟了你那么久的份上，你就赏我一颗吧！”
爸爸......妈妈......
对不起，请原谅圆圆，下辈子我再来做你们的女儿，那时我肯定会天天围在你们的周围，好好地孝敬你们。
她坦然的闭上了双眼，心里却是一片清亮，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她再也不用承受他无休止的折磨了，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直起身板做人了。
“轰隆”的一声响雷，将整个窗户都照亮起来。
段玉祁俊脸铁青，哑着声音道：“这是贫铀子弹。是用贫铀制造的穿甲弹，当它击中坦克等装甲车辆后，巨大的撞击力，可以产生900℃以上的高温，使铀燃烧，降低装甲局部强度，破甲而过，杀伤车内人员和内部设备。你说，你的身体会被坦克还硬？”
袁圆圆前面听不懂，但是后面听懂了，她笑了，这样也好，一枪就死，也懒得挣扎，挣扎就是痛苦！
紧闭的双眸，扬起的嘴角，一副等死的样子！
段玉祁冷笑，滚烫的气息贴上她的耳，“你不是想要自由吗，你不是想要离开吗，你不是想要去见你妈妈吗，好啊，我成全你，都成全你，我这就还你自由，让你彻底滚出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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