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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七章 后山行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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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聚齐之后,华阳道长慢慢说道:“现在已是深冬,我观天象,三天后应该会天降大雪,瑞雪兆丰年呐!”

    几人对于华阳道长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只是都不明白他很突兀地说这个干嘛,华阳道长继续说道:“现在姜玉也到了,下雪之后,你们一道去后山狩猎去吧,猎到野味让姜玉下厨,改善一下伙食。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猎到熊罴狼豹,拿到利州做成大衣,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小家伙已经练了半年了,武道一途讲究实战,现在带他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在实战中可以成长得更快。”

    听到华阳道长的话,倒是姜玉率先站出来说出了她的担忧:“师叔,大朗和胖迪都太小,后山那地方您也知道的,太危险了,我和师兄都要小心行事,何况是两个小孩子呢。”

    对于姜玉的话,纪元和常伦也是点了点头,看着华阳道长,这无疑也是表示同意姜玉所说,小孩子进后山太危险了。

    华阳道长继续说:“我也知道后山危险,但是下雪以后,山里野怪都蛰伏了,偶尔出来走动的,肯定也会在雪地上留下印记,你们注意着点,不要自己主动去招惹那些大点的走兽,照应一下就没事的,况且,没有实战,怎么突破自身的桎梏。”

    看到华阳道长意志坚定,而且身为两位当事人的郭子晟和胖迪俩人眼里满是兴奋,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感情对于狩猎,两个小孩倒是很积极嘛,姜玉看到俩人这个样子,直翻白眼。

    三天后的晚上,果然如华阳道长所说,天降大雪,这一场好雪,如鹅毛般徐徐降落,大地一片银装素裹。

    次日清晨,大雪初停,万籁俱静,清冷的空气带着一丝凛冽,道观里异常清静,甚至连树梢上滑落下积雪的簌簌声都能够清晰可闻。

    郭子晟依旧是早早起床,这是一个已经持续多年的好习惯,如今这个习惯已经成为自然而然。深吸一口气,慢慢吐纳,神清气爽——这,也是郭子晟来到这个世界最享受的事情之一,植被无人破坏,没有空气污染,没有雾霾灰尘,有的只是清新的空气,完全是一个天然氧吧,古时候的空气,让人格外受用。

    待几人都起来之后,一切收拾妥当,便一起去了出了华阳观小门,往后山折返,纪元一杆长枪,常伦背着弓箭,腰间别着一把大刀,至于姜玉,除了外人看不出来的一柄腰间软剑以外,还佩戴了一柄长剑。胖迪和郭子晟俩人小小身板,每个人拿着一杆枪,同时背着弓箭,只不过,他们的弓明显要小很多,这就决定了射出的箭,力道肯定也是一般。

    说来也是奇怪,华阳观看着像是有些年代了,作为一个道观,应该要有香客才对,但是郭子晟来到这里半年,非但没有见到一个香客,就是连个人影也见不到,世人似乎不知道此间还有一家道观存在,说是世外桃源也不是不可。

    这也是郭子晟第一次去后山行猎,当然胖迪也是,俩人都有些小小的紧张和兴奋,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兴奋过头,郭子晟和胖迪两人的脸两坨晕红,看起来颇有点滑稽。

    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路上,纪元对郭子晟和胖迪叮嘱道:“大朗,你和胖迪两个人一定要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后山天热的时候草木茂盛,毒蛇出没,所以天热的时候没人进去,就是我们也不敢进去里边。现在虽说入冬,但是有些豺狼虎豹等出来觅食,也是很危险的,一定要跟紧我们!”

    一行人说说走走,现在都是很熟的关系,纪元常伦对于胖迪来说,不仅仅是师兄,更是授业的“师父”,在郭子晟心里,早已经将这几人当做了亲人。

    很快便走进了后山密林,山势有点向下蔓延,郭子晟站在较高处,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望不到边,在白色中夹杂一点点绿意,不禁感慨:“望蜀中大地,惟余莽莽!”

    另外几人不禁莞尔,虽然这一句说得不伦不类,但是确实有点大气,这样的感叹从一个小孩嘴里吟出,总觉得这小子要比他们这些人还成熟似的……

    就在郭子晟感叹的时候,忽然间常伦单手持弓,另一只手从箭壶抽出一支箭,“倏”地一箭破空而去,只见一只毛色灰白相间的野兔被死死地钉在雪地中,皑皑白雪中,迅速现出一抹鲜红。

    郭子晟和胖迪被师兄常伦一连串短暂但神话般的动作彻底惊呆,怔怔地望着远处被钉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可怜的兔子。然后再看向常伦,两人眼神里充满了对师兄的仰慕和敬佩,刚才这一手对于练习射箭没多久更没有经过实战演练的两个小屁孩冲击太大,胖迪激动的不能自持,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反观纪元和姜玉俩人就比较淡定,显然对于常伦这必杀的一技早已不出意外。常伦看着郭子晟和胖迪,让俩人过去讲野兔拎过来,然后说道:“狩猎就如在战场上狩人,不管是野兽还是对手,他们都不是静止不动的,他们不是你们平日里练习的时候所面对的静止的箭靶,他们是有生命的,他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会选择逃离或者反抗,所以想要学得超神的箭技,首先要有沉着心态以及高超的预判能力,要知道对手会朝什么地方跑,在一瞬间发力命中。这些在平时的练习中是体会不到的,所以师叔才让你们跟着一起来这后山狩猎。”

    两人听得似懂非懂,常伦也不再多说。纪元接着吩咐道:“把兔子给你师姐,你们俩现在也要慢慢用心聆听,发现猎物,就朝着它射就行,千万不要害怕。”

    郭子晟此刻真得有些紧张,这是生平第一次使用弓箭打猎,且是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然后几人开始放缓脚步,慢慢寻找猎物。在这期间,他们又遇到了几波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动物,而这个时候,常伦选择了放手,让胖迪和郭子晟俩人来进行射猎,毫无意外的,屡次都会被猎物成功逃脱,这让过郭子晟和胖迪两个人很是郁闷,自信心受到很大的打击。

    主要是因为俩人平时在道观的时候,练习所用的是死靶,完全不动,所以一射一个准,但是现在面对的是一个个活物,即使这活物是一个小兔子,即使这个小兔子就离他们不远甚至有几次从身旁飞窜过去,但是就是无法命中。

    正如常伦所说的,射出去的箭,是不由自己的控制的,自己能够控制的,只有在箭在弦上那一瞬间对于猎物动向的预判,而只有准确预判到猎物下一瞬间的方向,才能命中。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郭子晟当然也很明白这一点,但是明白归明吧,真正操作起来,他才发现实在太难。

    从上午到大中午,郭子晟和胖迪依然是两手空空。于是常伦便再次亲身教学,射杀了两只山鸡,在山鸡腾空的瞬间准确命中!然后给俩人加以教导。

    一个上午,五个人就猎到了一只兔子和两只山鸡,最后干脆找了一处地方,生了一堆火,架起来烤肉,权当做一顿丰盛的午餐。两个小屁孩虽说忙活一上午没有任何结果,但是确实其中最辛苦的,因为整个上午两人都保持精神高度警惕,在发现猎物的时候还要进行射箭。所以当肉香从火堆上飘出来的时候,俩人的小肚子齐齐选择了咕咕叫,惹得另外仨人哈哈大笑。

    一顿大快朵颐之后,下午的狩猎还得接着进行,常伦没有出手,只是两个小孩来练习。终于,在很多次失败之后,胖迪一箭射出,成功命中一只野鸡,不过只是射中翅膀,野鸡掉了下来,没有一箭致命,但是这也让胖迪很高兴,终于有了起色不是。

    让郭子晟不得不感慨的是,在古代没有川蜀大地的密林中,尽管只是冬天,也有这么多的小动物,似乎是每走一会儿就会有野鸡或野兔串出来,甚至远远地看到过一只野猪,足以说明这里的生态环境真特么的好呀!

    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子晟终于有了收获——当他看到树梢上那只喳喳叫的鸟儿,见人竟然不躲,一个劲儿欢快地叫着,似乎在嘲笑他们一般。于是郭子晟来气了,劳资好歹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被你一个小鸟欺辱,岂有此理。一箭破空而去,可怜的鸟儿从树梢坠落……

    接着,胖迪和郭子晟又各有所获,两人渐渐掌握了一点门道,于是开始能够命中兔子和野鸡等移动的猎物。随着在后山往里行进,众人发现小动物们越来越少,几人拎着射杀的兔子山鸡等,依旧往里走,其实现在依然只是后山的外围,没有过于深入,实在是山林太大了。

    走着走着……

    突然间眼前不远处“哗”的一声响,一道巨大的黑影划了出来,众人没有注意,原来就在前方,有一颗大树,异常粗壮,这道黑影就是从树后闪出来的。

    再定睛一看,一身体毛黑亮而长,四肢着地,慢慢地接近众人,然后一身低沉的吼叫,前肢离地,站了起来,只见胸前一块镰刀形白斑,赫然是一只成年的黑熊!

    这一下可吓坏众人,尤其是郭子晟和胖迪,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胖迪直接被吓得牙齿打颤带着哭腔问道:“师兄师姐,怎么办?”姜玉也被这黑熊一声吼叫吓得不轻,小脸苍白。郭子晟还算比较淡定,心里纳闷:“不是说黑熊冬天就冬眠的吗,这大冷天的怎么跑了出来,太奇怪了……”

    纪元对常伦当即说道:“师弟,你有几分把握?”

    常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明显是一头成年黑熊,是个凶物,不知道在冬天为什么会跑出来,皮糙肉厚的,我担心一箭射不死,反倒激怒了它就惨了,我们这边主要还有他们两个。”说着看向郭子晟和胖迪。常伦接着说:“师兄,我建议我们撤吧,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还未怎么深入后山,就遇到这等凶兽,有些难缠呐!”

    纪元点了点头,吩咐道:“大朗胖迪,你们跟着姜玉先走,我来殿后!”

    雪地路滑,且因为黑熊就在前面虎视眈眈,只得慢慢退走。

    就在几人向后退走的时候,忽然间在退后的路上不远处,又是一道黑影闪了出来,瞪着一双圆眼,凶光外露,鼻间喷着白白的水汽,一对獠牙自嘴角延伸出来,一看就很凶猛!

    当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就是纪元和常伦俩人都有些呼吸粗重了,前面一头熊,后面一头熊,对于他们这边来说,这是必死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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