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凯伊姆带着缇娅回到了柯蕾特她们住的地方。
“今天你们谁都不要出门。”
“凯伊姆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拉菲问道。
“会有些争斗。”
“凯伊姆先生,您也会参加战斗吗?”柯蕾特看了过来。
“我不去。”
“这样啊,菲奥奈小姐好像会去呢。我看见她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我知道她会去。每个人都有必须做的事情,在这里乱操心也没用。”
为了洗刷防疫局的耻辱,为了报父亲和兄长的仇,菲奥奈有足够的理由向执政公挥剑。
另一边,莉西亚正在进行演讲。
“感谢诸位集结于此,我想大家都十分清楚,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她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中。以鲁基乌斯为首的贵族,带着他们的私兵列出了整齐的队伍。每一个人都在倾听着莉西亚的发言,谁也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
“一直到现在,这个国家都被执政公……不,被吉尔巴鲁特把持着。他嘴上说效忠王室,实际上却在打着父王的旗号实行专政。我想,大家对此也是心里有数。”
听到这里,贵族们纷纷点头。
“吉尔巴鲁特犯下的种种罪行中,最为人不齿的便是防疫局的建立。他嘴巴上说着救助那些羽化病人,其实那些被抓捕者都被用于这个家伙的私人研究中。在治愈院里,根本就没进行过有关治疗疾病的研究。”
听到这里,羽狩们纷纷了口冷气。
“防疫局的各位并无罪过。毕竟,就连身为管理者的鲁基乌斯都不曾被吉尔巴鲁特告知真相。”莉西亚朝鲁基乌斯看了过去,后者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愚钝,真的很抱歉”
听到莉西亚的话,羽狩们士气高涨。
“然后,还有一件事情尚未告知大家……我曾经差一点被吉尔巴鲁特派来的刺客杀死。”
得知这个消息,众人哗然。
“各位贵族想必还记得我在会议上对吉尔巴鲁特的行为提出过质疑。他发现我不是一个能随意操纵的提线木偶,于是就派出刺客来暗杀我。那次多亏了鲁基乌斯的副官出手相助,我捡回了一条命。而现在,明明没有任何罪过的鲁基乌斯被他诬蔑为暗杀国王的凶手。这种事情能够被允许吗?在吉尔巴鲁特的统治下,这个国家已经腐朽到根部了!现在必须打倒他,将国家导向正规!”
大厅里欢声雷动,莉西亚等到人们安静下来,继续说道:“我不会允许吉尔巴鲁再这样胡作非为了。以诺瓦斯王室的名义命令你们,讨伐吉尔巴鲁特!”
呐喊声响起,但是欢呼的人群中并没有法利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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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巴鲁特久违地做了个梦。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到现在依然无法忘却。
“执政公好。”奈菲尔向吉尔巴鲁特走来,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你这个家伙,居然敢惹到我的头上啊。”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少装蒜。是你把那些和我关系密切的贵族关进了监狱吧?不管他们有什么嫌疑,我会亲自去调查清楚。”奈菲尔面向监牢说道。
“很遗憾,那些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被囚禁而感到羞愧,还是怕自己的事情被公之于众,他们都已经喝下了毒药。”
“你这混蛋!”奈菲尔愤怒地扬起了眉毛。
(这感觉可真不错)
吉尔巴鲁特咬紧牙关,强忍住几欲涌上脸庞的笑意。
“这可不是应该用来对上官使用的说话方式啊,奈菲尔卿。”
听到这话,奈菲尔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你说什么?”
“就在刚才,陛下亲自将执政公的位置赐予了我。”
“怎怎么可能!”
“陛下很担心您的身体,他希望阁下退出政坛,安心在家静养。”
“连陛下都被你算计了吗……算了,和你说话只是浪费时间,我要直接去想陛下禀报。”说着,奈菲尔就向门外走去。
吉尔巴鲁特朝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请留步。我的部下中,可是有一些喜欢和小孩子玩耍的人啊。”
奈菲尔的双脚就像被冻住一般,停下了步伐。
“您的孩子正在我们那边。应该是叫鲁基乌斯吧?好像是个很机灵的孩子呢。”
奈菲尔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如恶鬼一般。
“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名,很简单吧?”
“居然对我的家人下手……你死后会下地狱的!”奈菲尔咆哮道。
“就算要下地狱,也要由您先请啊。”吉尔巴鲁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当初的绝望,您现在感受到了吗?”
“你还在纠结库尔维斯那件事情吗?”
吉尔巴鲁特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还在?!你说还在?!难道你以为我已经忘掉了吗!”
“那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不这样做,我们便无法前进。”
“是吗。既然你对库尔维斯的事情无可奈何,那我也会‘无可奈何’掉你的孩子。”
“这两件事情不能相提并论。”
“只要牺牲者不是你在意的人,就没有关系了吗?”吉尔巴鲁特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奈菲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当年,他用这句话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奈菲尔才算是真正体会到“牺牲”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么沉重。
“签名。”吉尔巴鲁特将文件递了过去:“趁着你的孩子还没玩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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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突击!”
士兵们回应着羽狩队长库格尔的命令,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由于是在密布着建筑物的城市内进行巷战,实际交锋的只有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严格说来,这应该称为个人战。如此情况下,决定胜负的便是个人的实力和部队的士气。这一点,对羽狩相当有利。
由于工作的性质,这些人平常就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刚才又在莉西亚的演讲下获得了高涨的士气。羽狩并不是毫无感情的存在,他们看着民众的血泪也会有所动摇。以前还能用“这是为他们好”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现在却又得知自己坚持到现在的工作不过是执政公满足私利的工具而已。于是,他们将满腔愤怒寄托在手中的剑上,如暴风般冲击着执政公的卫队。
“现在正是决胜时刻,一口气冲过去!”
“好久没和哥哥并肩作战了呢。”
库格尔的剑术是典型的战场格杀技巧,坚韧而不失锐利,时而沉稳如山,时而灵动如风,杀伤敌人的同时,自身却很少露出破绽。相对来说,菲奥奈的剑术则是如舞蹈般华丽,不断在敌群中开出一朵朵血染的鲜花。
与此同时,其他羽狩也不甘落后,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斗志。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有活力的样子呢。”
“难得可以痛打这些让人不爽的家伙,总要尽兴吧。”
“啊,没错。”
(我终于能为父亲和哥哥报仇了。听到治愈院的真相后,我就一直在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感到不安。这一切,都会在今天的战斗中结束)
菲奥奈再次握紧了剑柄,她要将所有的欺骗斩断。
“气势不错嘛。”戈尔突然出现在菲奥奈面前,凶戾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退下吧,菲奥。这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库格尔伸出手,拦住了菲奥奈。
“看样子会发生有趣的事情了呢。”戈尔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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