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初,万千金箭刺破夜的尾巴。刺眼的阳光令终日森冷的密林也带上了几许明媚。
昨日害得一干村民劳神费时的四处寻找的孩童居然重又出现在密林之前。单薄的身子,一身褐色布衫。似是出门匆忙。小鞋都只是即拉着。双眼有着宿睡未醒的红丝,嘴唇有些苍白开裂。
“薇荷,你在哪?”稚嫩的声音因为身子的虚弱,韩单的喊声苍白而无力。
无论怎样呼喊,大片的草丛里除了晨风吹拂草叶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韩单的呼喊。
没有任何回应。
稍等片刻。韩单开始扑入草丛里去寻找。
茂密的草丛对于一个八岁孩童来说多少都算是不小的障碍。往往青白色的草荆在小手拨开松手之后,又会回弹抽打在孩童单薄的身子上。为了能够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韩单甚至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薇荷!”
小村里地处偏僻,村人都是以种植畜养禽畜为生。农夫的儿女没有晚期的习惯。虽然时间不过是朝阳羞怯,韩观已经从地里耕作完毕。妇人翠莲递过洗脸水和毛巾。“你擦过脸,去叫叫单儿起身吃早饭。我去给你们盛饭菜。”说罢妇人扭起农妇特有的粗壮腰肢,回厨房忙乎去了。挽起衣袖韩观拿起湿热的毛巾使劲儿的擦洗了一番。搓洗扭干毛巾晾起,扬手将水泼到门前罗蓝花根下。一番妥当后,韩观推开孩子们的房间。
许久的找寻,韩单早已经分不清楚布衫身上**的是汗水还是露水。但是从晨曦初上到朝阳高悬,韩单早已经踩踏找寻过草丛的每一个角落。莫非薇荷回去了?面对着密林,即使在阳光之下一股森冷的寒气仍然直刺脚底。
韩单犹豫不决。关于密林,村子里面生长的人没有详细的记载。只有一句:“非清明祭祀,切不可进入!”的祖训。可是每每谈及密林,众人无不避之不及。而每每有好奇之人擅入密林,从无再回返的先例。口口相传至如今。密林之威已然能让,孩子止啼!进还是不进?韩单陷入了两难之地。
推开门。密实的八宝被乱糟糟的掉落在地上,床上的孩子一个都没有!韩观心慌了。韩单昨天出的事情,就算过了整晚还是让为人父母的韩观心有余悸。韩观内心里不断地祈祷:“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儿才好。”“孩子他娘,单儿不见了。赶快找找。”顿时间,韩家又炸锅了。又是一番哄乱找寻。恰巧碰上大儿韩世放养耕牛回来。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韩世虽然是韩单兄弟,却是身材健硕,为人勤快识礼数。“父亲这又是咋地了?”韩世将耕牛赶回牛圈。拦住慌乱的韩观。韩观憨实的脸上满是汗水,“世儿,早上你可有看到弟弟?”韩世摇头,“许是昨天累着了,我起床放牛的时候弟弟仍然在床上睡得很沉。”
家里里外都木有。人也都没人见过。莫非,莫非单儿又跑去密林了?
进,是不进去?
想到薇荷,韩单心里就有种很强烈的不舍油然而生。
拼了!
薇荷,我来了。
韩单心一狠就准备进林子。
“韩单!”一声暴喝。韩观三步并两步抢到韩单身后,拦腰抱起。
韩单尚在晕眩,人已经被抱住。
“父亲,放开我。我要找薇荷!父亲,我要进去找薇荷!”韩单奋力挣扎,大声喊叫。
不过八岁幼童如何挣扎得出农夫铁箍似的臂膀。
韩观看看不足一寸的密林,又看看疯狂挣扎的韩单:“果然单儿还是魔怔了!”
再也不理会孩子的挣扎,韩观心里只想着赶紧把韩单带回家。
待得韩观身影消失。密林深处窜出一根磨盘大的藤蔓。一双玉藕似的小手拨开蒲扇大的叶片。一个女童气嘟嘟的跺着白玉小脚。“都怪你!都是藤叔你顽皮,非要我躲那么久。你看韩单都被他父亲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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