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公子,门外伍公信使求见。”吕蒙这个书童,比沙摩柯真是尽职太多。
“快传!”
信使很快来了。
伍楙在汝南就写信给伍琼,讨董是势在必行。但千万不要强出头。一旦袁家满门两百口被董卓斩杀,袁绍不好说,袁术肯定会迁怒牵头人。
广陵庐江中间只隔了一个九江郡,快马两天可到。
信件内容很简单:二叔伍琼在广陵接到了东郡太守桥瑁串联讨董信件。正召集人马准备讨董,但是悲剧的是,他激动过度,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
确实悲剧,伍楙本打算助二叔在这场讨董中立下功劳,再请袁绍袁术拜二叔为扬州刺史。乱世中攫取一块基业再说。伍琼这一摔,摔乱了伍楙所有计划,果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伍楙无奈写信给伍琼,请他派一位广陵官方人物来庐江,他将代表广陵,代表伍家讨董。
广陵代表来得很快,是功曹臧洪。体貌雄壮,声如洪钟。
“洪见过公子。德芳公以身殉汉,实乃世之楷模。洪恨不得以身替死。血洗朝堂污浊。”臧洪慷慨激昂地道。
你也不差嘛,都是暴脾气。只是伍孚没有小妾杀。
二人见礼完毕。第二日宣誓响应讨董。
臧洪所领广陵兵五千。
伍家义军一部超编为六曲。以潘凤为校尉,廖化为司马,以武安国方悦俞涉韩德穆顺为军候。另加韩福的近卫曲,实际兵力一千五百人。
伍楙留下卞喜吕蒙领一曲两百人看家。沙摩柯死活要去,伍楙只得随他。至于韩福,另有公干。
随行的还有孙策,他知父亲孙坚一定会参与。干脆凑齐家丁百人同行。
伍楙与母亲鹤儿周瑜依依惜别。
庐江太守陆康老迈,有心无力,但他送给伍楙大量武器精甲,以资助义举。
伍楙命陈到所辖近卫曲持旗,打出“广陵伍”的旗号。他还是披麻戴孝,以示与董贼不共戴天。
诸人走汝南过淮河经陈国许县,十来日即抵达陈留。
陈留作为诸侯聚集地,此时已经旌旗蔽日,兵将如海。
既然二叔不能参与,他此次讨董的战略目标就只能为了扬名了。他“麒麟子千里驹”的名头都是靠装乖卖巧,长辈吹嘘出来的。实际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事情,所以这是一场镀金之旅。他也不指望这群散沙真能给他报仇。
当然“和氏璧”和“张公宝藏”也可以顺手牵羊一下。
官二代的脸和官二代的做派,这是最好的通行证。营门外的卫兵自然不会不识相。伍楙令潘凤等屯兵,自带臧洪孙策陈到三人入账觐见。
其他人可能没人搭理伍楙,但架不住他后台太硬。袁术的女婿,袁绍曹操的“贤侄”。所以伍楙披麻戴孝进去后,诸侯都起身相迎。
袁术最高兴,他嫌弃伍楙做女婿还不够亲,经常对部下说:“使术有子如伍郎,死复何恨?”
他看到女婿来了,格外亲热,走到门口就揽住他,“子林何以来此?”
伍楙样子话那是一套一套的,“父仇不共戴天。诸位长辈起兵讨董,楙怎可不来。楙虽无能,但怕以后没机会喝董贼的血吃董贼的肉了。”
这话讨巧,既表了报仇决心,又预言讨董必然成功。
诸人自是喜笑颜开。
袁绍曹操等自是鼓励抚慰伍楙不提。
袁术自私,特意把旁边的孙坚挤开,给伍楙搬了个凳子坐着。伍楙对孙坚歉意一笑,理所当然坐下,他来是代表广陵伍琼的,有这个资格列席。孙策找到他老子,欢喜自是不提。
讨董没有十八路诸侯,只有十四路:
渤海太守袁绍;
后将军袁术;
典军校尉曹操;
冀州牧韩馥;
豫州刺史孔伷;
兖州刺史刘岱;
河内太守王匡;
陈留太守张邈;
东郡太守桥瑁;
山阳太守袁遗;
长沙太守孙坚;
济北相鲍信;
广陵功曹臧洪。
张扬被白波和黑山灭了,尸骨无存。
公孙瓒和刘虞打得如火如荼,没空。
马腾,除非他会飞,不然怎么绕到陈留来的?而且他不是朝廷反贼吗?
孔融,在家吃梨子吧,没见。
张超,广陵太守被二叔顶了,不知道哪去了。
陶谦,老头没空,应该在家教儿子。
之所以说十四路,是另一个意外出现了,三叔伍习竟然坐了最后一张凳子,朝他挤了挤眼睛。什么时候白波贼也转正了?
伍楙再看三叔身后。肃立着一位二十四五的年纪,满脸严谨的青年,这应该是徐晃了,伍楙朝他点头示意。虽然没见过面,但是书信往来不少。
大堂的主位上空着,看来盟主之位还没选出来。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诸侯讨董,事关国运,在座诸公无不名重海内,携带重兵。不知伍公子带了多少人马?竟然高踞前座。”
不是许攸是谁?
说话一点不看袁术面子,难怪官渡之战后,许攸投曹,没几天就给好朋友老曹砍死了。也就袁绍大度容得下他。又或者是刚才兄弟两争盟主已经吵了起来,自己成了突破口?
伍楙还没答话。他身后就响起一声爆喝。
“呔!公子代表的广陵伍公。汝有何资格说伍公没有资格列席?”许攸的嘲讽引爆了另一个暴脾气。
臧洪怒斥道:“伍公舍身刺董,取义成仁。公子以稚子之躯,邙山救驾,又义不容辞,奔赴国难。你又是谁?做了什么威震海内的事?”
臧洪今年才三十岁,名声还没养起来。他无名之辈如此数落老名士,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攸气得跳起来,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疯狗?我许子远十年前就名传天下,竟敢这么不给面子。
“呔!兀那竖子。伍德瑜早不伤,晚不伤。怎么这时候摔了腿,这明明是贪生怕死。”
太不像话了,如此严肃场面瞬间变成菜市场。
袁术笑呵呵地看热闹,袁绍可不行。赶紧制止许攸,我叫你争盟主,不是叫你四处拉仇恨的。
伍楙也赶紧拉住这位暴脾气,轻声在他耳边说:“臧公少安毋躁。这许攸是本初公养的一条疯狗。看他目的应该是指桑骂槐,针对我岳父的,我们静观其变。”
争论继续,当然是文争,就是文人说话客客气气,谦虚异常地那种。袁绍有逢纪许攸,袁术有杨弘阎象,当真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到太阳下山,双方也没扯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休会,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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