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关羽!这是我的侍女,也将是我的侍妾。你是在挑衅我汝南伍家吗?”伍楙真怒了,直接呵斥关二全名。在汉末,当面直呼对方全名,这就是羞辱。
关羽式琼瑶台词让他失去理智,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中,香妃和蒙尔丹情定终身也是十岁。你关二竟然如此鬼畜。是可忍,孰不可忍!
“七年前婉清才九岁,你是不是……”
陈到和近卫纷纷拔剑,挑衅公子,那就是死敌。
“公子!请这位壮士入帐详谈吧。”貂蝉打断了伍楙的话,她实在不愿伍楙出丑。
嬲蒽娘块鳖,你天天读春秋,书都到后门去了吗?话都说不清。
“哼!”伍楙一摔袖子,率先进入临时军帐,也没搭理关羽刘备等人。
众人鱼贯而入,刘备也尴尬地跟在后面,这不是他想要的情节。张飞鼓着圆眼,愤恨地瞪着拔剑的陈到诸人。
穿越以来,伍楙最大的改变,就是对自己的衣食住行变得很讲究。军帐很大,帐篷中还涌进来二三十侍卫,纷纷拔剑,但军帐却不显得拥挤。
伍楙高踞主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刘备三人。他没有请刘备三人坐下。
所谓名士风度是互相之间的。对草民,对敌人,士族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一代纯臣皇甫嵩卢植的赫赫大名,可是用数十万白骨累积成的。
“伍公子!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请务必听二弟解释。”刘备焦急地试图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这绝对不是他的初衷。
今天处置不妥,五千广陵兵,一万河东兵,再加袁术袁绍。他三兄弟纵使武艺通天,也得化为齑粉。
“秀儿,你……”关羽仍在缠缠绵绵。
“闭嘴!请貂蝉姑娘为我们兄弟解围。”刘备打断了关羽,朝貂蝉深深一躬。
貂蝉没有搭理搭理刘备关羽。眼神平静地目视伍楙,嘴唇蠕动,终究没有说话。
伍楙挥手令近卫出账,只留陈到守在身侧。貂蝉事涉王允满门性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不信刘备兄弟敢行险刺杀自己,越是野心大的人,越是珍视自己的生命。刘备此人从来虚与委蛇,为了关羽,他绝对没有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的勇气。
貂蝉昂头注视着伍楙的眼睛,终于开口。
“奴名貂蝉,字婉清。”她的语气还是这么平静,内容还是这么坚定。
伍楙从始至终信任貂蝉,这个年代的第一滴血可做不了假。即使有假,既然她表了态,那她就属于我。后世来的伍楙从来不会去为前任伤春悲秋。
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都是社会的资源,只有最强壮的雄性,才能有资格掠夺占据保护这种资源。无关爱情,仅仅是人作为高级动物的本能。
这就是伍楙两世为人,深藏内心最坚定的价值观。天下资源,有能者居之,这是他欲与汉末豪杰争锋的信念。
袁术袁绍曹操刘备孙权之流,或许还没形成这种稳定的价值观,所以他们在雄霸天下的过程中,在不停地徘徊,修正自己的信念。从而让他们的行动经历无数曲折或者沦丧。
伍楙不会,他已经规划了大致行动纲领,制定终极目标。那就无需徘徊,只要勇猛精进,不断排除路上的石头就行。天堂就在前方。
伍楙用眼神回应貂蝉,示意自己的信任,鼓励她继续说下去。问题从来无需逃避,想办法解决就行。
“七年前,奴本姓霍。家住河东解良。家父为河东豪侠。关羽为家父入室弟子。然关羽好狠斗勇,得罪河东大族,后杀人远遁。家父挡不住河东大族责难,便搬迁晋州。”貂蝉说话从来言简意赅,几句话就阐述清的彼此关系。
伍楙心中大松一口气,没有想像中的鬼畜就好。
同时他又心中腹诽关羽,武圣日日读《春秋》,书都读到“后门”去了?话都讲不清。
他一直好奇关羽武艺的由来,按科学发展观来看:人类的行动受环境和经历所制约。武艺这东西和所有系统科学一样,都需要收纳分析总结传承。同时辅以充分的营养训练等。
生下来就天下无敌,只有哪吒和红孩儿。孙猴子还得夜半三更摸到师傅房中学艺呐。
关羽如果真是卖枣子的个体户,不可能卖着枣子就无敌天下了。恩,看来张三背后,也一定有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
刘备大松一口气,只要不是二男争女就好,少年对爱情总是不理智的。这位伍公子,他可没胆子去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爱情面前成熟豁达。
想他刘备,十五岁时不也是懵懂心跳,彻夜辗转反侧吗?十几年之后,却可以视女人如衣服,脏了就换,旧了就丢。真是白驹过隙,青葱少年时啊。刘备文青地感慨着。
关羽脸色更加暗红,他激动地试图解释,“秀儿……”
“阁下杀人远遁,自是快意恩仇。七年来,可有想过替你挡刀的师兄弟?可有良心不安?你出逃之日,就是恩断义绝之时,世上已无霍家。请阁下自重。”貂蝉难得说话带上个人情绪。看来当年的狗血剧情对两人都影响深远啊。
伍楙有点可怜关羽了,他满脸沉痛悔恨,试图向貂蝉剖白心迹,貂蝉完全无视他,无悲无喜。
关羽一辈子傲慢士族,原因大概就出在这了。孙权想跟他结个儿女亲家,他直接骂孙太子是狗。有腔调的少年,五十岁还怒气满值。
青葱少年,懵懂无知,满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天地,改变世界。肆意挥霍着自己的热情和青春。人到三十,回首往昔,再回头,却回不了头……
伍楙被刘备的文青气息感染。
他打了冷战,将满腹心灵鸡汤和文青气息驱散,自己心理年龄都四十了,不需要这种爱的供养。有机会给关羽找一个有脚臭的妹子,不知道能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既然恩断义绝,那没什么好纠缠的了。
伍楙接过话头:“玄德兄,云长兄。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不如当他随风飘散?”呸,伍楙暗骂自己被文青病感染得不轻,还“随风飘散”,什么话。
刘备自是求之不得,他也无心公关伍楙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外面的刀枪剑戟,实在渗人。
张三满脸好奇,还对这个荡气回肠的故事恋恋不舍,一副小报记者的神态。
关羽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他深深地看了貂蝉一眼,视线转向伍楙,变得凌厉异常,他一字一句地盯着伍楙的眼睛说:“伍公子。秀儿就托付给公子,希望公子好生照应。不得亏待秀儿,否则……”
伍楙岂会受这种闲话,直接顶了回去:“关羽。希望你自己弄清楚。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是你。婉清不向你追讨霍家满门性命,是她的仁慈。她现在是我的侍妾。她额头上刻上了伍字。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对她好,是她的福;我对她不好,是她的命。无需外人操心。我下雨天打老婆要你来管?”
关羽气得三魂出窍,咬牙就要上来杀伍楙。
刘备死死抱住疯狂的关羽。
张飞当时就震惊了,他向来敬畏士族。没想名满天下的伍家子弟,出口会如此狠毒,这还是名门望族吗?张飞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你不要讲得这么透彻好不好?难道士族子弟教育都这么厉害,十五岁就能看问题直指本心,入木三分。
张飞甚至瞬间对伍楙有点崇敬。他三十岁才悟到的真理,士族子弟十五岁就能如此鞭辟入里地阐述出来,这大概就是士族垄断学识,执掌天下牛耳的本质吧?这就是士族的底蕴!
刘备毕竟武力体格都不及关羽,他渐渐支撑不住了。看到满脸崇敬的张飞,他怒火三丈高,一脚踹在张飞小腿上,示意他帮忙拉住疯狂的关二。
张飞如梦初醒,一把抱住关羽手臂。
但是张飞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脸上神色瞬息万变,终于调到愤怒的表情,与二哥同仇敌忾。
“伍家小子!俺告诉你,俺二哥的妹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俺阉人张翼德必取你项上人头。”
伍楙被张飞变脸的绝技惊呆了,心中佩服不已。他不知道张飞同时也佩服他,两人如果有条件,必定会来上一场英雄惜英雄的戏码。
伍楙必须坚定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的低线划在这,没过线大家还可以做朋友,一旦过线,那就是敌人。选择在你。黏黏糊糊,只会让他心存幻想,纠缠不清。
刘关张在刀枪剑戟的辅助下,顺利找到台阶,留下一句黑涩会管用台词,“你给我等着”,终于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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