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率领两千九江兵,伍楙率领两千居巢兵,也是欢欣鼓舞。
巢湖贼上岸了,他们有信心吃下一千九江民夫。他们也曾经是民夫,八打一,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对面了。
不要藐视愤怒的民夫,凭什么他们有饭吃?更不要藐视饥饿的民夫,我连别人的儿子都敢吃!
在流民的愤怒中,九江民夫根本不敢正面交接,他们转头就跑。他们是真正的民夫,刚刚应征运粮了,没有义务作战。
有义务做战的很快来了,周瑜率领九江兵挡住巢湖贼的前路;居巢兵包抄了巢湖贼的后路;两百铁骑,出现在了远方,马蹄正在不耐烦地刨着土地,仿佛告诉主人。他们期待奔跑。
巢湖贼慌了,尽管事先有猜测是陷阱,但是没吃的也照样饿死。尽管知道鱼饵中暗藏铁钩,但总会心怀侥幸不是?
居巢兵再一次喊起了口号,“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郑宝睚眦欲裂,又是伍楙!他骗自己两次了,两次了!士家子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弟兄们!不要相信世家子弟!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看那皖城伍氏,富甲淮南;看那舒县周氏,锦衣玉食。他们可能分我们一点?没有!他们只是想杀死我们这些没饭吃的流民!弟兄们,杀了他们!”
郑宝高喊。
战场百丈外,伍楙刘晔并骑观战。郑宝的呼声传入伍楙的耳朵,他越听越觉得台词熟悉。
这是在利用阶级差别做思想工作啊,这是在煽动民众打土豪啊。
哥们!你不会是穿越的吧?东汉的山贼头领有这个智商?有这个思想觉悟?你难道忘了,中国历史没有一次农民起义取得胜利?历史课本明明白白写着:朱元璋摇身一变,变成地主阶级代表,背叛农民起义!他不算。和尚是大地主好不好?
郑宝没有回答伍楙的心声,他被韩德的战斧砍掉手臂兵器,沙摩柯的连枷,当头砸下,他手臂抵挡,骨折是肯定的。
幸好,韩德拉住了继续虐杀的沙摩柯,算是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瞬间,巢湖贼跪拜满地,全部投降。
胜利来得如此简单。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毫无准确性可言。
庐江兵与九江兵胜利会师,瓜分着……没有战利品,瓜分着俘虏。
这是一场大捷,白天巢湖贼怎么跑得过骑兵。
首领死了,他们失去了依赖的对象,愤怒的狮子变成了饥饿的绵羊。他们甚至痛哭流涕,为什么要对抗官兵,他们的家乡不就是被官兵毁掉,才携家带口南下的吗?
“子林你看?”刘晔猛烈地拉扯着伍楙的手臂,以往沉稳声音变成惶恐。
伍楙回头,原来男人的第六感从不欺骗他。
黑压压的黄巾,黄灿灿的一片,从西北方向而来。
“怎么可能,汝南的慎县离这里好几十里,他们怎么渡河的?”汝南在淮河北,九江庐江在淮河南。这大片的黄巾起码两万。
他们可不是刚刚成为贼寇的流民。
汝南黄巾,从神上使张曼成开始,到现在**年了,这是一群奋斗了八年的农夫,他们已经变成了饿狼。
汝南黄巾越来越近,像择人而噬的猛兽,不,食人蚁。黄巾过处,寸草不生。
“逃吧!子扬?这没法打。”伍楙是坚定的逃跑派。
刘晔也不是什么刚节烈士,他胡乱地点点头。
“不能这这么跑!兄长,我们得佯装后面还有大军。一旦两万黄巾迁徙淮南,进入南部大别山。那庐江恐永无宁日。”来得是周瑜,他比较冷静。
“怎么装?别告诉我,砍了树枝用马尾巴拖得尘土飞扬。这是淮南,这套不行的。”伍楙馊主意被自己否了,淮南少马,有这么傻的贼吗?
“子林,别管这么多,疑兵之计。重在一个疑字。并不是每个贼寇都如你这般聪明的。”刘晔插嘴。这算讽刺吗?还是冷笑话。
见周瑜也点头,他令卞喜赶紧率领本部骑兵照办,韩德也过来了,伍楙令他麾下一百骑兵去另一个方向依样画葫芦。
幸好现在是六月底,长江中下游伏旱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否则,淮南的尘土可扬不起来。
刘晔见伍楙如此关头,还舍不得身边的一百骑兵,也是哭笑不得。
黄巾越来越近,对面头领依稀认得清面目了。
“是裴元绍,文广,去喊话。”伍楙记得他,三年前,被武安国打断手臂的贼首。
“裴元绍,可还记得汝南伍家公子!我家公子等候多时了!”韩德喊话挺有艺术气息的。小说文艺腔。
对面贼首愣了一下,答话道:“自然急得!伏牛山伍公子狼狈逃窜的英姿,至今不敢或望!”
迎着周瑜刘晔怪异的目光,伍楙心中暗骂一声,怎么山贼也学起了文艺腔,一点不专业。山贼不是端碗喝酒,丢碗骂娘的吗?
“呔那贼子!你家首领黄绍在汝南身首异处,还敢在此嚣张!可识得爷爷手中大斧?”韩德怒不可遏,骂他没事,辱了伍楙,那可是触犯他信仰。
伍楙也怒不可遏,低喝韩德一声:“真是猪脑袋,这时候还吸引仇恨,嫌死得不够快吗?元芳,你上!”
韩福倒是主动劝伍楙,“公子。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文广故作虚张声势。或可迷惑汝南贼。”
伍楙迷惑了:“你们到底觉得裴元绍智商是高还是低啊?我都糊涂了?”
空城计碰上莽张飞,诸葛死了一万年了。用计得分对象啊。对面多半就是二愣子。一生气就嗷嗷叫着冲过来了。
“还请伍公子答话!”对面裴元绍显然智商稳胜张飞。
伍楙心中腹诽,好大的架子,点名见我这一军之主。
别想我上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就是放屁!文人玩文字游戏。
他直接以韩德为传声桶功率放大器:“公子偶患风寒,嗓子不适,就以韩某为代为传音。裴头领请讲。”
“公子还记得故人否?”
“记得。裴元绍周仓还是条汉子。其余头领未曾多接触。”伍楙的声音放大版。
裴元绍的声音又传来,“我等欲归降公子,公子可否接待?”
这个没想到。伍楙赶紧招来陈到,“叔至,汝南黄巾怎么了?”
“公子,汝南太守徐公几月前屯兵西线,联结陈王刘宠防备孙坚和袁公。汝南黄巾往东移动。期间刘辟龚都合盟,算计何曼何仪,双方损伤无数,但无详细消息。周仓裴元绍依附刘辟龚都。”
陈到的消息也都是大路货,几乎附近都知道的,没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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