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夏季的时候天亮的很早,我和小燕姐起来时,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吃了早饭后我对着父亲说道:“爸,我和燕姐先下山了,你快点来啊”父亲边收拾饭桌边说道:“你们慢点跑,刚吃饱别呛着风”小燕姐拉着我走出了房门,蹦跶的向着山下走去,大黄时不时的跑到前面蹲下等着我们,一会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小燕姐家,在征得小燕妈同意后,我们就等着父亲,准备去乡上的大队部。
那个年代的我们能去一次大队部很不容易,赶着马车也要走上一个小时时间,一想到有很多人的地方,我们这些孩子还是很向往的,所以马车颠来颠去引起的屁股疼,我们都能接受。
进入乡上街道后感觉是另一个世界一样,很多人,很多马车,很多孩子在街道两侧玩耍,真想跳下马车去和他们去玩,我们的马车停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院子的中间空地上挂着很多山上的药材和动物的皮毛,这些我并不觉得奇怪,那个年代山上的东西很多,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另我好奇的是,在院子中间有个立起很长地木杆挂着的一面红色的布,是红色的,我感到很好笑,为什么挂这个呢?
父亲看着我们两个好奇的看着红布,就严肃的对我们说:“下车,站好”我们俩很纳闷父亲怎么了,于是很小心的下车低头站好,父亲放下手里的马鞭,走到我的身前,对我们说,这是国旗,华夏的国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国旗”,父亲也详细讲解了国旗代表着什么,我们听的很认真,现在想起父亲的话,依然记忆犹新。
在父亲给我们讲解这面意义深远的旗帜时,一个穿着绿军装的老人走了出来,看到父亲后说道:“呦,刘同志来了,今天山里没事啊,来咱们大队是不是送药材来了?”父亲忙转过身对着这个老人说道:“张队长,我今天来是想用下大队的电话,问问我爸身体怎么样了”“好,我带你去打”老人说完,便带着我们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房间里面挂着好几张我比较陌生的头像,之后,老人将锁在抽屉里的黑色电话拿了出来,摆弄了几下后拿起话筒呼叫了起来:“喂!帮我转下省2556医院啊,喂!是2556医院吗?我们这里是长白乡啊,想了解下刘海生同志的病情,嗯嗯,好好,我一定转告啊,谢谢这位同志啦!”电话放下后,老人转过身笑着对父亲说道:“刘同志,这电话是咱们省为了方便药材供济特批的,所以不能占线太久,不过你父亲的病情我已经问好了,过几天他就回来了,没什么事情,放心吧。父亲听到老人的话后很是高兴,对着老人说了几句后就带着我们离开了大队部。
那个时候还没有商店的出现,只有很大的地方才有公社,所以我们就赶着马车一路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中的我,每天都显得很焦急,希望爷爷能早点回来,回来后带我去山里抓兔子打狍子去,想起爷爷教我的那些方法都能打到很大的袍子,就兴奋不已。
时间过的非常缓慢,直到五天后我一个人和大黄玩耍的时候,忽然看见院门前站着一位消瘦的老人,老人慈祥的面孔下留着一缕山羊胡,老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长的一脸凶相的年轻人,我看到老人高兴的扑了上去:“爷爷,你可回来了”“哎,哈哈,乖孙女想爷爷没有,爷爷可想你了啊”我撒娇似的抱着爷爷的脖子,大黄也在下面半站着身子扑在爷爷腿上,用舌头舔着爷爷的手背。
怀中的我,对着爷爷说道:“爷爷,他是谁呀,长的好吓人啊”爷爷拍着怀里的我,安慰的说道:“那是你孙叔叔,不用害怕的”,我们爷孙俩聊天的时候父亲走了过来,他对着爷爷说道:“爸,你回来了,进屋说吧”当父亲说完后,目光移到了那个长的凶神恶煞一般的年轻人身上,定了定神说道:“几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古板”穿着黑色大褂的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说道:“首,刘同志我这个样子多少年了,不好改啊”看到他们的对话,我很是奇怪,不过并不在意。
进到房间后,爷爷抱着我座在了火炕边上,严肃的带着沙哑的声音对着父亲说道:“这次回来,暂时就不出去了,在山里早点把那个东西找到,我们时间不多了,这次带小孙来就是接替你的”。父亲站在门框边,没有任何的答复,只是点了点头后看着我深沉地说道:“爸,丫蛋才八岁啊,是不是在等等”爷爷听见父亲这样答道后,用右手抚摸着我额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老二老三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的娃也和丫蛋一起,我们时间实在是不能等了,就这么定吧”
父亲没有答话,转过身走出了房门,而我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以,爷爷这次看病回来好像变了个人,变的我有点不认识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我看着爷爷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了爷爷眼睛里好像有泪珠闪现…….。
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来了好多村里的人,都是来看爷爷身体的,但是他们这些人好像又都认识爷爷带来的孙叔叔,这令年少的我更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难道这个孙叔叔是我们村里的人吗?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啊。这使我非常的好奇,想一定要弄个明白。
我看到这些人中有燕姐妈,便跑上前去拉着她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的木桩边,对着她说:“二娘,那个孙叔叔是咱们村里的人吗?你们好像都认识呀。”小燕妈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弄的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看着我,良久后抱起我,坐在了木桩上,对着我说道:“那个人是从咱们村里出去的,那时候还没有你呢,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就出去了”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她又说道:“丫蛋,你知道咱们村为什么都姓刘吗?”“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一个祖宗的后代,我们是一个大家族,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所以这里没有外姓的人来咱们村”二娘说完,我就理解了,八岁的我虽然还很小,但是族系亲属的关系我还是明白的。
可是反应过来后我又觉得那里不对:“二娘,我们都姓刘,那那个叔叔怎么姓孙呢?”“那是他出去后起的名字,实际也姓刘的”听完她的话后,我很想接着问为什么他要出去,出去做什么?可是二娘却不在开口,而是抱着我看着夜色上空的月亮,在山里看夜空上的月亮是很美的,是那种超脱世俗的美感,清明纯洁,让人看了不免有种陶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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