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字号: 特大     
选择背景颜色:

章节目录 010 身世败露

本章节来自于 穿越之带着潇湘去宅斗 http://www.lishu123.com/127/127907/
    小鱼儿在那鸟架上一跳一跳的,还自己打着拍子唱歌。

    木优鱼没听得特别清楚,给它喂了食儿,笑问道:“你个死鸟,又在唱什么荤段子!”

    那鸟儿又开始唱了,不仅是将外面的话儿雪来了,还自己填词。

    “东风吹,战鼓擂,舅甥**还有谁,八王爷,宁王妃,药药,切克闹。”

    木优鱼顿感不秒,一般喂那鸟儿吃东西一边听它说话。

    “太子非皇上亲生,宁王妃生母才是皇上长公主,没想到那孟家假龙换真风,拿自家儿子充了太子,如今可好,外甥女亲舅舅成了魂,我若是宁王妃,便当场自尽了,出了这等丑事,死了倒是干净!”

    木优鱼呆了呆,双眸大睁,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她的生母是长公主?

    她娘不是李家所生吗?

    恍惚之间,连鸟食儿都掉了,饲料撒了一地,荆轲剌看见了,连忙用那小胖手去捡鸟食儿,学着木优鱼的模样去喂鸟。

    “鸟鸟,来吃饭了!”

    木优鱼站在那处许久许久,一直到荆轲剌拽了拽她,她才勉强回神了,将荆轲剌给抱入了怀中,坐在房中便就是一整天。

    她的娘红钗,真的是长公主吗?

    那便就是七爷同父异母的亲姐姐,那七爷岂不就是她的亲舅舅?

    荆轲剌在她怀中缠了一会儿,睡着了又醒了,自己去寻了马桶撒了个尿,一会儿又回来,坐在木优鱼身边,抬头看着她,她都一整天没说话了。

    倒是那鹦鹉十分健谈,飞进飞出的,将那宫里小宫女太监们的闲话都传了进来。

    “宁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若是传言为真,宁王妃可就是长公主之后,便就是宁王的亲外甥女,那岂不是……**?”

    “少说两句,若是宁王听见,少不得掉你脑袋,如今宫中朝野四处都不得讨论那事情。”

    “前日里前庭伺候的小灵子和小凳子闲暇的时候说了两句,还道宁王妃该是自尽而死,正巧得被宁王听见,当场拔剑砍头了!”

    “莫说是你我这些小人物,就连那朝中大臣,皆不敢议论此事,嘴巴闭紧点!”

    木优鱼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独自独自坐在宫中,一整天不曾说话,一直到荆轲剌摇醒了她。

    “凉!鬼焰哥哥让你摸摸头!”

    木优鱼才得回神,看见荆轲剌牵着鬼焰到了自己面前,正摇头摆尾地求摸头。

    木优鱼伸出手去,摸了摸狗头,目光却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荆轲剌。

    这是她和七爷共同孕育的生命,是他们的生命的延续。

    若她和七爷当真是**,这孩子……

    “蛋蛋。”

    “哎!”荆轲剌答应了一声,胖胖的包子脸圆溜溜地成了一团,长得细皮嫩肉,婴儿肥泡泡肉。

    她不禁伸出手去揉揉那嫩嫩的脸蛋儿,将荆轲剌抱在怀中。

    天黑了,宫中点起了灯,似乎一下子光明了,可木优鱼似乎觉得自己身处黑暗已无法退出。

    七爷这段时日回来得晚,他如今可算是摄政王了,特别是那春试之事也是十分繁杂,一直很晚了才回来。

    宫中还留着灯,木优鱼呆坐在灯下等了许久,木芽儿高兴地来道:“娘娘,王爷回来了。”

    木优鱼看着那烛光发呆,道:“让厨房将饭菜热一热,他大概还没吃饭吧。”

    木芽儿忙飞奔出去,一会儿便看见宁王归来,大步霍霍地进入宫中,似乎还带着十分的喜悦。

    春天的夜晚,大地还有一丝凉气,他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冷风,将木优鱼那单薄的身子吹得一个颤抖。

    可那身上的冷如何能比得上心上的冷。

    他一进殿中便感到气愤不对,却看见木优鱼枯坐那一处,一动不动,只是对着烛火发呆,不似以前那般欢喜地出来迎接自己。

    他走了几步,顿在了原处,步子怎么也提不起来,只是看着木优鱼的身子在那烛火包围之下,一动不动,那背影带着几分从来不曾有的疏离。

    木芽儿一边端着吃食进殿,一边低声道:“王爷,今日娘娘不知道怎么的,一整天都不说话。”

    七爷预感不秒,忙问道:“今日可曾有人上门与她胡说了些什么?”

    木芽儿摇头道:“今日不曾有人上门,王妃一整日都在宫中。”

    “王妃今日还做了些什么?”

    木芽儿想了想,道:“今日王妃娘娘只是带宫中的与世子玩耍,中午吃饭之前将小鱼儿给放了出去……”

    七爷眼中的光一凝,已经明白了那前后之时,对木芽儿道了一声:“你们出去,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木芽儿将饭菜等端了进来,摆上了小几,默默地退了出去,还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

    这是怎么了?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今日怎么似乎即将有一场狂风暴雨?

    殿门关了,七爷入殿,空荡荡的宫中便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第一次觉得,这里不似一个家。

    他大步走来,双眼冷冷地看向了那鸟架上的鹦鹉,鹦鹉吓得扯开嗓子大叫:“救命啊,杀鸟了,杀鸟了!”

    七爷拔剑,当真是有杀了那鸟儿,可才气势汹汹的进了两步,便听木优鱼低低一声喝:“别过来。”

    喝:“别过来。”

    那声音,已经若游丝无力,带着几分痛楚,几分绝望,更有几分无情。

    七爷当真是顿住了脚步,已然猜到她知晓了那事情,他立在那处,面上似乎是蒙上一层阴影,看不清容貌,可是却能看见一双浓眉竖着,眼中却是一派痛苦。

    木优鱼微微回神,给他露出了一个侧面,柔美的脸蛋不上了一层哀伤和绝望:“你忙了一天,也饿了,先去吃了饭再说吧。”

    以往他这个时候回来,总是饥肠辘辘,今日想来也是不例外的。

    就算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还是舍不得的他挨饿。

    七爷不曾说话,默默转身,解了朝服佩剑,坐到了那小案之前,草草地吃了一些东西,可美食放入口中,却是味同爵蜡,入口都是咸味。

    才吹了两口,七爷忽的出手,将那小案推翻,美食溅落一地,遍地皆是狼藉,吓得那殿外的木芽儿打了个寒战,却不敢入殿去。

    木优鱼对着烛火,垂着面,烛光在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阴影来,她默默和目,落下两行清泪。

    此时看来,那宫中传言都是真的。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她啜泣两声,几颗豆大的泪珠落在红裙之中,消失不见。

    七爷不曾说话,席地而坐,锐利嚣张的面目万分神伤,他知道一切已经藏不住。

    终于还是木优鱼说话了。

    “你对我,就没一个解释吗?”

    七爷沉默着,已经不知道如何解释。

    木优鱼自嘲地笑了两声:“所以,一开始,你出现在颠城,便就是为了寻我娘?我娘已死,你便将我留在身边做你的棋子,为的只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给太子最后一击吗?”

    七爷终于开口。

    “我从未利用你。”

    他寻红钗,真的是为了寻找一块对付孟家的棋子,可他爱上木优鱼的时候,已经将这块最好的底牌彻底放弃了。

    木优鱼热泪四溅:“你没有利用我?可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舅舅,你还与我成婚,荆临宇,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以为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七爷依旧只是沉声:“你是我的王妃,我唯一的妻子,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此时的木优鱼才明白什么是崩溃,什么是绝望,两行清泪止不住的流,她已经哭得额上青筋暴起,泪水湿了青衫。

    “你明明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不能爱上你,你为何不阻止?你为何还要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众,你为何要我一人独自承受天下人的白眼,荆临宇,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她只当是七爷为了绊倒太子,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如此想来,他的心,当真是无一处暖,他眼中只有他的皇位,其余什么在他眼中皆是浮云,自然是也是包括了他木优鱼。

    一时之间,木优鱼觉得自己好傻,世上男人心里装的除了权势还是权势,有了权势,女人便就只是附属品而已!

    她哭得绝望,七爷不禁拥上去,从后将她抱了,他知道事情已出,多余的解释已经无用,死死将她圈住,在她耳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未想过利用你,我从未想过利用你的身世达成任何目的!”

    可一切都晚了,如今天下人皆是知晓她宁王妃与宁王乃是亲舅甥**。

    她狠狠地挣脱了宁王,忽地奔出了殿去。

    “荆临宇,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

    木优鱼奔出大殿,奔入夜色之中,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七爷,如今年只想逃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最好今生不再相见。

    可,若真的今生不再相见,她做好准备了吗?

    七爷看着她奔入夜色之中,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最终只是在那清冷的殿中,独自落了一把悔恨之泪。

    当初他知晓她身世的时候,便想着今日,想了千百种办法来应对今日的局面,可若是真的面对,他才发现那千百种办法无一有用。

    黑牧白牧滚聃儿已经随着木优鱼追了出去,自是有人保护她。

    如今,让两人都清醒清醒,对彼此都好。

    夜已深了,七爷还独自坐在宫中,红烛都快要燃尽了,殿中凌乱不已,皆是那遍地的饭菜,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怪异。

    七爷对烛火挽额,想起如今之事,不由得默默垂泪,不知道何时,角落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擦泪看去。

    见那荆轲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醒了,正在捡地上的鹌鹑蛋吃。

    一边吃还一边愤愤地道:“这么一桌子好菜都让你给糟蹋,你活该把凉气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要珍惜粮食!”

    七爷:“……”

    木优鱼大半夜的出了宫,骑马一路飞奔出了皇城,却不知道该是去往何处。

    娘家也没脸回了,宁王府也不想去,骑马在京城转了半宿,最终敲开了沙梁家的门。

    他最近入了太医院,白日在宫中,晚上便在宫外有一处自己的居所。

    木优鱼半夜敲门,他一看那泪眼滂沱的她,便也知晓了前因后果,忙将人给引了进去,给她安排了住处。

    她一来,黑牧白牧滚聃儿都来了,第二天木芽儿也是跟着来了,木优鱼便暂时在沙家住下了。

    七爷是肯定不会委屈了她,接连派了人来守着,

    人来守着,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七爷早知道这件事情再怎么瞒都是掩耳盗铃,那纸包不住火的事儿,这局面迟早会发生。

    人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开始有策略的应对。

    首先便就是派人将木优鱼给保护好了,太子余孽还在民间潜伏,不能让木优鱼受到半点伤害。

    朝中的事情也是需要他去忙,先给木优鱼几日的时间,或许冷静下来了,便也能接受了。

    七爷很无耻,他想用孩子和家庭将木优鱼给套回来了。

    一连几日相安无事,七爷在朝中忙碌,木优鱼暂住在沙家,日日还是足不出户,用时间来让自己冷静。

    木优鱼虽然是无法接受,可如今还能如何?荆轲剌还小,她总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想远走天涯,可心中还是放不下七爷和孩子的。

    这一处是沙梁在考入太医院之后,有了闲钱之后才购置的,十分宁静平和,附近住的都是些小地主小官吏,一套宅子两个院儿,几间房子,木优鱼一来便占了一个院儿。

    院中的精致没有皇宫那般繁华,只是一片空地种了些花花草草,有颗小树载着,还有个大水缸养了许多锦鲤。

    木优鱼来了沙梁家也无事可做,就在花园里种菜,在那大水缸里养了一缸大王八,随时都能喝点王八汤。

    她现在可真是恨不得吃那王八的肉,喝那王八的血。

    竟然连自己的亲外甥都下得去手,禽兽不如!

    她每日若是无事便坐在大水缸前拿棍子戳王八,戳死一个算一个!

    可戳了十几天,一个王八也没戳死,她的脑子倒是逐渐地冷静了下来,开始考虑以后的事,她总不能一辈子赖在沙梁家里。

    沙梁搬到了京城,还带着自家老母,最近正给沙梁寻媳妇儿,木优鱼这般耗下去,迟早吓得人家媳妇儿都寻不到。

    四月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院中被阳光洒满了,木优鱼又在院中戳王八,小鱼儿飞了回来,站在鸟架上唱道:“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明说草草草,为何我要背上小书包……”

    那鸟儿的嘴越来越臭,大概是因为木优鱼有事没事便给它灌输一些黑色思想。

    木优鱼也是戳累了,趴在那大水缸上有气无力,忽然黑牧蹲在不远处,似条狗忠心耿耿。

    见木优鱼这几日冷静下来,也不哭不闹了,忙上前来道:“娘娘,其实这事儿怪不得爷,爷心里有您的,他早察觉到了蛛丝马迹,知晓当年太子出生之际有异常,便亲自前去颠城调查,可后来真真调查出了结果,反倒是将这事儿给放了,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拿您去当枪使。”

    木优鱼还是静默着,素手伸入了那清水中,搅合着一池清水。

    黑牧又絮絮叨叨地道:“这些年头,爷对您的好您又不是看不到,有啥好事儿,他可都是第一想到您,他手中握着太子的身世之谜,可从来没用过,若是用了,那孟家早就倒了!”

    “自从他知晓了您的身世之后,就是完全将这块底牌给放弃了,从三年前开始,就在边疆布置了人手对付孟家,为的便是将孟家给绊倒,如今孟家倒了,太子也是蹦跶不了几日了,还自不量力地想负责春试,爷早布好了局,等他接受之后,立马就能被查出徇私舞弊之事,他这太子之位早晚不保,爷是真的没想用您的身世来说事儿!”

    “都是那景阳侯一手弄出这事儿,爷知晓那事儿的时候都快气死了,全国将那景阳侯给通缉了,现在还在逃!”

    木优鱼好似是没听见似的,双目发直,趴在水缸上发呆。

    宫中很快又来人了,原来是木水秋来了,还把木优鱼的狗都牵来了。

    木优鱼低垂着眉眼,一句话也不想说,鼓捣着哈士奇的耳朵,还摸摸狗的狗牌。

    摸来摸去,忽然发现,旺财旺福的姓都改了!

    木水秋拿了她的手去,握着她的手劝道:“事情便都成如今这般了,也无法挽回了,你啊,也别怄气了,日子长着呢,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她算是看得开了,可木优鱼实在是接受不了,恹恹地点头,不曾回话。

    木水秋叹了口气,又劝着:“昨日去见了小世子,天天在宫中问娘呢,孩子还这般小,你得多想想孩儿!”

    木优鱼也想回宫,也想孩子,可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爷俩。

    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与自己成婚的舅舅,和一个自己与舅舅生下的儿子。

    木水秋也知道她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她还给木优鱼带了些宫中的糕点回来,以往她最爱吃了,。

    吃了东西之后,木优鱼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说了一些本朝之中也曾出现过的此类事情。

    “朝中陈院判有个年长十几岁的姐姐,生了小他四岁的女儿,陈院判谁也不爱,偏偏要外甥女,后来不也是成婚了,如今都儿孙满堂了,他孙女便就是那龅牙的陈小姐,还给正牙过,还有个宋将军,纳了庶姐之女做了妾室,这种事儿多了,外面的人此时说得难听,过几日便就没事了,这是亲上加亲,虽然少,可还是有,外人没资格说!”

    可木优鱼的思想跟木水秋不一般,还是接受不了这事情。

    昨日黑牧还回来说皇上追认了红钗姨娘为公主,封号‘静安’,灵位抬入了木

    位抬入了木家祠堂之中,算作是木常荣的嫡妻,木优鱼这身份便就是名正言顺的木家嫡女了。

    她的五品郡主之位又往上抬了抬,成了正一品的公主!

    木水秋陪着他说了一天的话,在宫门关闭之前便回了宫去,木优鱼送他出去的时候,看见大门口附近有匹马在转悠,马上有个人,修长身影格外显眼。

    看见那人影的时候,木优鱼忍不住那雷洛,狠狠地大门关了,将那人关在门外。

    七爷时不时地便坐上一匹马来沙梁家附近转悠,他毕竟事物繁忙,转悠不了多久便就离去了。

    偶尔也将荆轲剌送来,他便在门外等着。

    木优鱼起先还十分抗拒荆轲剌的,不知道以何面目去见他,可是荆轲剌来了门口,若是将他关在门外,那哭嚎声得掀翻房顶不可,便只得将她给抱了进去。

    荆轲剌入门来,还十分不乐,跟七爷似的冷着嘴脸,道:“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闹两下得了,再闹下去,嗲嗲有心理阴影了!”

    木优鱼苦涩地笑了笑,将那大胖小子给抱住,道:“你还是个小宝宝,你不懂大人的事儿。”

    荆轲剌十分凝重地点点头:“宝宝都懂,嗲嗲那天把桌子都掀翻了,浪费了多少粮食,宝宝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他都给宝宝跪下认错了!”

    木优鱼无语了,荆轲剌在她这里住了两天,第三天,七爷亲自来接孩子。

    荆轲剌走时还十分严肃地道:“凉,你不在这几天,嗲嗲也不回家来,宝宝在家好无聊,不想走。”

    “快回去,外头危险,有很多坏人。”木优鱼忙催促着,太子余党还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小世子的命。

    荆轲剌被赤牧抱着出去了,七爷在门外,骑着马,在那大门开启的一刻朝里面望了望,正看见木优鱼的一个背影。

    她穿着一袭浅绿色长褙子,青色的裙摆带着碎花,一身素雅无比的装扮,背身去时,正好可以看见她那鬓发之上斜插的一支钗子,那还是七爷送给她的。

    大门合上了,赤牧将那肉滚滚的荆轲剌放在马背上,七爷将那小小的身子圈着,便调转了马头,骑着马儿慢慢地回宫去。

    木优鱼在院中听着那马蹄声远去,又是忍不住泪流。

    天下这么大,为何一定是自己呢?

    七爷还是时常出现在沙梁家门口,若是路过这一片,也定归来看看,若是木优鱼出门,他得知了消息,就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看,也不强迫木优鱼接受什么。

    他知道,总有一日,她会接受的!

    荆轲剌又来了,长得好似比之前高了一头,依旧是肉滚滚的一团儿,坐在木优鱼怀中,圆脸上带着无尽童真。

    风嬷嬷也来了,十分严肃地对木优鱼道:“世子身子很好,你也别担心了,这近亲成婚虽然对孩子不好,但也不是所有的后代都有出现问题,轩辕大陆之上,曾经的欧阳世家便都是近亲成婚,以保全血脉纯净,这种事情多的是,你也不必介怀。”

    话虽如此说,可木优鱼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儿,毕竟,七爷是她的亲舅舅。

    一转眼,便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荆轲剌的两岁生日来了。

    木优鱼还觉得剖腹产时候的剧痛还在昨日,可一眨眼,荆轲剌居然都两岁了。

    两岁的荆轲剌更调皮了,那劲儿大的恨不得拆了房顶,每个月在一半的时间在木优鱼这儿过的,耍浑那是一流的,木优鱼这慈母完全弄不住他。

    在木优鱼这儿就是作威作福,可一旦回了宫中,整个人都焉了,毕竟七爷比木优鱼可厉害得多了,打起人来六亲不认,荆轲剌那尊臀经常被藤条伺候着。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挨打了,木优鱼比谁都心疼了,每次送荆轲剌回去的时候都心疼无比。

    荆轲剌也哭道:“凉,你不在,嗲嗲天天打我,你看我的屁屁,都打出婴儿肥了!”

    木优鱼心疼地抱着他:“好了好了,过几天娘回来了,爹就不敢打你了!”

    荆轲剌擦擦泪,道:“你一定要回来,一定得回来!”

    木优鱼几番点头,他生日,她总不能缺席的。

    她闹腾的这一阵子,七爷也没闲着,太子已死,东宫该当是易主了,老皇帝还是卧病在床,已经几个月不曾上朝了,以后也不会了,朝政为七爷一人把控。

    便自己写了升职,拿了老皇帝的玉玺来盖上大印,封了自己一个太子之位。

    老皇帝在那神功知晓此时之后,也只能干瞪眼,他的心腹之人早已经被曾经的宁王如今的太子一个个除去了,宫中都是太子的人,诸王之中也没人能与宁王匹肩。

    老皇帝知道自己是大势已去,也无心反抗了,干脆便在那后宫之中摆了道场,日日修仙炼丹,再不过问朝中之事。

    荆轲剌生日那一天,七爷早早地派出了人马去沙梁家中接人。

    木优鱼上午赶到宫中,今日穿了身淡黄色的短褙子,着一袭简单的素白色长裙,发髻挽出个随意的随云髻,一袭流苏垂下,简简单单的装扮。

    下了马车换轿子,从轿子下来便直接入了东宫,如今七爷便住在东宫之中,是当今太子。

    “参见太子妃娘娘!”

    东宫门口已经守了许多人,虽然木优鱼如今还有个身份,他们还是习惯跟着七爷来唤她。

    她。

    人还是那些熟悉的人,木优鱼不免得有些欣慰,只是那称呼不免得有些陌生,但还是笑道:“免礼。”

    众人迎了上来,将木优鱼接入府中,荆轲剌牵着她的手往那东宫里面走。

    木优鱼之前来过好几次了,这一次再来好似都不认识了,这圆子易主之后,风景都撤换了一遭。

    荆轲剌拉着木优鱼,一个个地介绍那东宫之中的风景,还道:“凉,你放心,嗲嗲没找小媳妇儿!”

    木优鱼笑了笑,不曾说话,七爷还在忙朝中的事情,可能也得晚间才能回来。

    荆轲剌跟着他爹入住东宫,住在东宫的兴盛园之中,那是太子寝宫,便就是七爷住的地方,可木优鱼坚持一家三口住一起,荆轲剌还小不能分开,便也跟着住了进来。

    东宫挺大,原先的人挺多,可被七爷占了之后,明显显得空档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少了姬妾吧。

    七爷只有木优鱼这么一个正妻,小妾也无,以前的东宫之中,住着太子的后宫,少数也得数十个,如今都空了,显得失去了许多人气。

    如今已经是七月天气了,东宫之中开满了夏花,池塘之中还有浮莲朵朵,入了兴盛园,见院中有水榭楼台,十分奢华,入了寝宫之中,见那装潢还是以前王府之中的一般,木优鱼舍不得的那几样陪嫁家具都搬了过来。

    主要还是因为七爷喜欢席地而坐,木优鱼喜欢高脚家具,所以才对自己陪嫁的几样高脚的爱得深沉,七爷席地跪坐的时候,她坐在藤椅上趟得似个大爷,若是让她席地而坐,她肯定是双腿叉开,七爷次次都道有伤风化。

    如今,看见那些个家具,与七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都浮上心头,又不免得泪湿了眼眶。

    她坐在了罗汉床上,看那熟悉的居所,心中感慨万分。

    她遇上七爷的时候才十三岁,十四岁就跟了她,生荆轲剌的时候才十五岁,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算来,和七爷相识已经四年多了。

    时间太快了……

    今日是荆轲剌的生日,作为太子长子,他的身份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想趁着这时节入东宫来的饿人不知道有多少,都被七爷给挡走了,今日来的都是些自家人。

    木清安木水秋丰南王都来过一趟了,木清安朝中事物繁忙,坐了一会儿便又走了。

    木优鱼的二哥木泽羽今年入仕,虽然未能考上前三甲,但也得了进士功名,如今便在翰林院中任职,也是入宫来坐了一会儿。

    木琦杏也带着他家的那个小子来了一趟,晚间才回去了。

    七爷一整天晚间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木优鱼还在东宫之中,只是白日来的客人都走了,便只剩下他们母子俩人。

    七爷归来,木优鱼觉得还有一丝尴尬,毕竟他是自己的亲舅舅,可又是自己的丈夫,如今都不知道以何面目去见他,只得低垂了头去了。

    荆轲剌听见外头传来那稳健有力的步伐便知道是七爷回来了,忙出去迎接,“嗲嗲!”

    不多时便牵着七爷的手进来了,木优鱼越发的无地自容了,便坐在那处不曾说话,只是将桌上的饭菜都摆了。

    今日是荆轲剌的生日,东宫厨房准备大办一桌被木优鱼给阻止了,只是让厨房简单地做了些菜式,爽口便好。

    七爷入了房中,看见了木优鱼,不由得眼中一热。

    他出声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来了。”

    木优鱼心头一酸鼻子也酸,眼中不禁冒出了雾气,却还是不曾抬头,默默地点点头,将碗筷摆好了。

    木芽儿和宫女一道将那饭菜收拾好了,便也退出去了,让他们两人好生地谈一谈。

    木优鱼也觉得该是和七爷好生地谈谈了,七爷为了她,至今未纳妾,她若真的不愿与他继续了,也得该有个爽快的说法了。

    最近木优鱼胃口淡,大鱼大肉也吃不下去,只吃些清水白豆腐,又吃了些鸡蛋羹,便照顾着荆轲剌吃饭。

    七爷处理朝政之时抽空吃了一些,如今也不算太饿,便也没吃多少,两人便看着荆轲剌大朵快颐。

    他似乎是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着饭,木优鱼在一边劝道:“慢点吃,慢点吃。”

    荆轲剌一抹小嘴儿,嘴巴里还嚼着饭,“凉不在家,宝宝吃饭都不香!宝宝要吃十碗!”

    七爷已经捧了一壶酒来,倒了一瓷碗被木优鱼,还是黄橙橙的果酒,他也给自己到了一碗,夫妻二人之间隔了一个孩子,一直不曾有多的话。

    七爷看着那酒碗发呆,能隐约看见自己的模样,他最终还是道:“你尊重你的决定。”

    说罢,便端了酒碗,一饮而尽。

    木优鱼也吃了一碗,凉爽的果酒入口醇香无比,口齿都是香气,酒能消愁,吃了几口好似心情也不这么沉重了。

    七爷又给她倒了一小碗来,她也照喝无误。

    荆轲剌见他们二人喝得爽快,忙道:“宝宝也要喝!”

    七爷从桌下顺出了另外一个酒壶来,倒了一小杯子果汁去,递给荆轲剌,“咱们爷俩一起喝。”

    荆轲剌还十分好爽地跟他碰了碗,“干!”

    父子俩一个人喝果酒,一个人喝果汁,喝了几杯之后,荆轲剌‘醉’,趴在木优鱼怀中便不起来了。

    七爷还是独自喝酒,不曾说话,木优鱼只觉得心酸,也是自己倒酒喝了好几碗,酒入了肠,好似一切烦恼都没了。

    喝了酒之后,木优鱼在东宫之中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觉得自己好像上天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正光溜溜地趴在七爷身上,战场都没打扫,七爷肩膀上全是自己的牙印。

    她坐起愣了一会儿,又趴了回去,手攀在七爷脖子上,心想,自己的一生差不多就这个模样了。

    将就着过吧,还能真离?

    ------题外话------

    姨妈疼,嗷嗷嗷哦嗷嗷嗷嗷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柳赋语的小说穿越之带着潇湘去宅斗仅代表作家本人的观点,不代表网站立场,内容如果含有不健康和低俗信息,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处理!
穿越之带着潇湘去宅斗最新章节穿越之带着潇湘去宅斗全文阅读穿越之带着潇湘去宅斗5200穿越之带着潇湘去宅斗无弹窗内容来源于互联网或由网友上传。版权归作者柳赋语所有。如果您发现有任何侵犯您版权的情况,请联系我们,我们将支付稿酬或者删除。谢谢!
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