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欣喜的扶着克拉伦斯的胳膊,上下打量着,见他稳稳当当的站立,风姿不减当年,眼中闪过欣慰。
“好,太好了。”老人放下手,眼神扫了扫,主动地说:“坐下说话,别站着了。”
克拉伦斯微笑,也不介意他反客为主的说法,俩人纷纷落座。
伊莎为他们送上柠檬红茶和小点心,等伊莎走开,老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你一定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
克拉伦斯带着笑意说:“之前我就猜您能忍到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老人闻言,仰头大笑了起来。
这位老人是克拉伦斯的父亲劳伦斯真正意义上的好友。他名叫弗兰克·海森,是一个有着五十年从业历史的老匠人,一位钢琴制造大师。
弗兰克感慨万千地说:“我还以为你父亲存在我那里的木料,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那天了。”胡晓雯发的短信,陈子嘉也没有回。
俩人从三岔口下来,走到主干道上,就看见一条人流正想着村东走去。
胡晓雯和克拉伦斯面面相觑,看来也不用问了,直接跟着人群走就是了。
俩人跟在前方的人后边。这些人的目标有志一同,都是向着登山的那条道走去。
分别只是有的人从岔路去白龙谷做缆车上山,有的则是徒步爬上去。
胡晓雯当然选择做观光缆车直接上去。她是大股东,工作人员看见她直接就放行,不必购票,也不必排队等候。
坐在四座轿厢里,观光缆车缓缓的驶离站口。
桃溪村距离桃源村之间的海拔极高,落差颇大,缆绳贴着山势而走,仰面而上爬坡的感觉特别明显。
据说下山的时候,胆子小的人都不敢俯看下方。
胡晓雯和克拉伦斯两个人都不怕高,轿厢一开始爬高,两个人就眺望周围的风景。
随着轿厢越走越高,下方的人和物还有山都开始变小,距离越高越远,胡晓雯的嘴巴张得越开。
落云山还是一派深秋景致,山上的树木枝叶,有的火红,有的金黄,的是浓浓的深绿。
在层层叠叠起起伏伏的山峦叠嶂上,一层云雾氤氲,轻若烟岚,随风而动。
与以往已经看惯的云雾空罩决然不同,一层洁白厚厚肥肥的云毯越聚越多,遮挡了人们的视线,只能在缝隙里边看到穿透云层峰峦。
“云海……”胡晓雯呢喃。
她扑在窗口上,轿厢摇晃了一下,惊得克拉伦斯赶紧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
“是云海。”胡晓雯双眼远眺,这片厚实的云层面积极广,不单是覆盖了桃溪村,甚至连小元庄,闲云观都在范围之内。
胡晓雯激动的浑身发颤。
在关于姚朗真的传说当中,伴随的往往是桃源村常年存在的云山雾海。
那片云海奇观,随着滥砍滥伐消失了几十年,只存在在老人的回忆当中,让现代的人只能靠想象重现落云山当年的惊世美景。
而今天,这片云海重新又出现了!
越往上走,云层越发凝厚,轿厢简直是在云中穿梭,胡晓雯从窗户缝伸出手去,感受着指缝之间冰凉的气感。
云层一时浓厚,一时稀薄,就好像是腾云驾雾,身在天宫仙境一般。
胡晓雯没忍住笑出声,克拉伦斯看她开心,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三十多分钟的观光缆车终于抵达了尽头。
最后一段终于从云层中穿出,看到的却是滚滚的云海包围,在云海当中好像一片绿洲一样的云中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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