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宝一听小雅要说漏嘴,赶紧拿话堵住:“你个不知羞的小姑娘,什么我深更半夜的来找亲,找的什么亲?你以为我是你呀?就怕自己嫁不出去,走到哪里都缠着铁牛,一口一个‘铁牛哥铁牛哥’,你不知羞,我还羞着呢?呵呵呵,小雅,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可不能坐蜡,你要是不讲信用,嗨嗨,你可别说我坏了你的好事。”
小雅知道自己误会二爷爷了,她怕二爷爷叫铁牛把她赶回家,赶紧站起来推着王进宝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算数,我说话从来都算数,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赶紧回去睡觉吧,走啦。”
王进宝回头对铁牛笑说道:“铁牛,你可要把我这孙女看住了,不能叫她在山里乱跑,嗨嗨,要是遇到......。”
“二爷爷,你怎么这么多话呀?快走快走,就是你不睡,铁牛哥还要睡觉呢。”小雅硬是把王进宝推了出去。
她回转身把门关上,在屋里转圈找来一条长凳顶在门上,这才放心的走到铁牛跟前,笑嘻嘻的说道:“铁牛哥,你也睡吧。”
铁牛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雅,把小雅看的羞红了脸,她嗔怪的笑问道:“铁牛哥,你老是这么盯着我看,你能从我脸上看出画来呀?给给给,我今天就叫你看个够。”她说着真把一张秀脸送到铁牛鼻子下,’乐的‘呵呵呵’直笑。
铁牛双手捧住小雅的脸,突然松开,认真的问道:“小雅,你跟我说实话,你和王爷爷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怎么看你俩说话怪怪的?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小雅,你可不要在我跟前打马虎眼,就你俩做的那点小动作,别说是我,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小雅后悔了,他知道铁牛的脾气,一件事情闹不清,他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会从你的谎话里找出破绽,几个来回就把你的话给套出来了,她心里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比起她铁牛哥来,还真不是差那么一星半点。
铁牛看小雅盯着他不说话,知道小雅是在急转脑筋,就不给机会的紧追问道:“小雅妹妹,你说咱俩在一起,我骗过你没有?”
小雅浑身不自在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不应该对我隐瞒事儿?”
小雅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好,你把事情都说出来吧。”铁牛突然笑了:“呵呵,小雅妹妹,你就是不说,明天我一问二爷爷,他准告诉我。到时你就是想说也晚了,我会觉得你对我不诚信。你说,我一想起这事儿,我心里能好受吗小雅妹妹?”
铁牛看似不是在逼问小雅,可他打出的牌,一步步的把小雅往里套,最后急转而来,发动感情攻势,一下子把小雅击垮了。
小雅被铁牛用话激的涨红着脸,为难的说道:“铁牛哥,我要是对你说了,我就对俺爷爷奶奶二爷爷失了诚信,我。我能不说吗?”
铁牛一听小雅这么一说,知道这事儿与自己关系很大,转而笑着说道:“小雅妹妹,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明天我就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也睡吧。”他说着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小雅。
小雅坐在病床边,看着铁牛装睡,心里就像吃错了药,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两人在病房里谁也不再吭声,小雅看铁牛不停的在病床上调整躺姿,知道他老是一个姿势躺着不舒服,可又不愿意侧转过身面对她。
小雅的心里纠结的很难受,她再也忍受不住铁牛对她的无言折磨。
她流着眼泪扳过铁牛的身子,温柔的说道:“铁牛哥,你就不要再闹了,这样对你的伤口恢复不好,你也不用跟我赌气,我举手投降,我我什么都说还不行吗?行啦,你睁开眼我就说,你要是不想听,那你就闭着眼好好歇着吧,我也......。”
“别别,我在听,小雅妹你说你快说呀?”铁牛一听小雅的口风有点松,赶紧睁开眼,脸露笑容的催促道。
他可不敢硬撑着装大爷,一旦小雅突然变卦不说了,那他不就白装了这一阵子吗?
雅就愿意看铁牛笑,在她的眼里,铁牛哥的笑最有魅力,尤其是他那性感的唇,总是像涂了胭脂似得红润,还有那唇线,淡紫略红于唇,叫人打眼一看,比起青春少女还有诱惑。
不过,现在铁牛受伤失血过多,加上身心疲乏,如今的唇看起来有些灰白,可那唇线还是那么分明。
小雅也随之一笑,而后故作不喜的嗔脸说道:“铁牛哥,你都当团长了,还这么欺负我,我要是知道你这么待我,我就不来找你了。
铁牛‘嘿嘿’笑道:“好妹妹,你就不要吊我的胃口了,可急死我了,你快说呀?”
小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欢快的说道:“铁牛哥,你知道你是谁吗?”
“别逗我了,我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我不是越活越抽搐了吗?你还是快点说吧。”铁牛催促道。
“好好,你可要在床上靠稳当了,到时候我说到叫你吃惊时,你可别滑到地上,呵呵呵。”小雅故意卖个关子给铁牛,逗得铁牛喘气都急促,心里就像猫抓似得更着急了。
小雅微歪着头,满脸笑颜的看着铁牛,然后慢慢地说出叫铁牛惊掉下巴的话来。
这事要从铁牛和王进宝离开村说起,两人离村的第二天,王进财就套上马车直奔腊口镇,他从镇子边上绕过去,打听着找到孤山村,在一个小男孩的引领下,他推开了铁牛姥姥的街门。
铁牛姥姥正坐在炕上捻麻绳,听到院子里有人声,她也没理会,只听一个小男孩在院子里喊道;“婆婆,有个老爷爷找你,你在家吗?”
铁牛姥姥一听有个‘老爷爷’找她,她顿时一震,心里一热的想到,不会是他吧?
老婆婆心慌的跪爬到窗前,两手趴在破木窗上,透过破碎的窗户纸眯眼往院子里一看,这这人是谁呀?怎么有点面熟?可又不是他,老婆婆的心突然感觉到一阵失落。
院落里的老爷爷听屋里没有回声,就张口礼貌地朝屋里问道:“屋里有人吗?这是张宝红大妹子的家吧?”
老婆婆回坐在炕上,心里嘀咕着‘这是谁呀?他怎么还知道我的名字?’她出于礼貌,赶紧回声答道:“来啦来啦,这就来这就来。”
她一边答应着一边下炕,低头捡起一只鞋就往脚上套,另一只鞋还没穿到脚上,就踩着鞋帮扭动着小脚往外走。
王进财打眼一看站在正间门口的老婆婆,他一时愣住了,这大妹子的长相和周玉华太像了,真的就是亲娘俩,一点都不会错。
老婆婆被陌生人看的脸红,她处于礼节没放下脸来给来人难堪,不过她语气不喜的问道:“不知这位大哥是在找谁?你认识我吗?我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你是.....?”
“哈哈哈,我是周玉华的大伯,你就是张宝红妹子吧?看来我没找错,怎么?大妹子不想叫我进家坐坐呀?”王进财爽朗的笑问道。
“呵呵呵呵,原来是亲戚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不怕你笑话,我一个孤苦老婆子的家里,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倒是叫亲戚见笑了。”张宝红说着把王进财让进了屋。
王进财满脸带笑的踏过屋子门槛,家里一种穷酸味扑鼻而来,他皱了一下眉憋着一口气,当看到张宝红的脸色变得不自然时,王进财马上意识到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他呼出气来,把眉头舒展开,装作没事儿似得,快速扫视了一下屋子里能看到的地方。
这是一处三间破草房,正间门口处靠东西墙,各砌了两个大锅台,锅台面看起来刚抹过草泥,西锅台没有锅,黑洞洞的敞着,里面挂满了蜘蛛网,看来是多年没动过烟火了。
靠北墙放了一个小水缸,紧挨着水缸有一个三条腿的破饭桌,破饭桌跟前,摆了三个黑乎乎的麦秸编制的蒲团墩子。
炕上叠了一床薄薄补丁摞补丁的破被子,一个小枕头里面应该媷的是麦糠,从破了的枕头缝里能隐约看见里面的糟糠。炕头上有一大把麻皮,还有一个捻锤儿,捻锤上缠着捻好的细麻绳。
靠北墙摆了一张掉角的破八仙桌,桌子上面的破座钟早就停摆不动,看上面那一层浮尘应该是有些年头没动它了。
整个家里破烂不堪,闻不到一点油腥味儿,扑鼻的是一种潮湿霉变的味道。
张保红看王进财的穿戴和笑谈,以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知道这是一个从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当家人,不仅皱着眉头问道:“这位大哥,你找我有事吗?”
“哈哈哈,大妹子,我突然造访,有点唐突,也没给你带什么东西,只是给你带了点粮食过来,还希望你笑纳。”王进财说着走进院子,对外面喊道:“你们把东西抬进来吧。”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