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无处可去,便商议着一路游玩到文武山。
这一日,行至陕西边界,那里有一山名黑风山,风景十分秀美,五人游至一洞前时,言信忽心中一动,停下脚步说道:“里面有邪物。”
明礼不屑地笑道:“不过少魂缺魄之鬼,用得着大惊小怪吗!”
入得洞内果见有一团黑雾,言信问道:“你是何处冤鬼,为何躲在这里?”
那鬼战栗道:“我是新死之鬼,本该入地府投轮回,那知黑白二无常见我貌美,竟要逼我做那不耻之事,我不从,与他们纠缠时,被夺去一魂二魄。”
言信听这女鬼与她有相似遭遇,不禁怒骂道:“又是这无道鬼差,待我到阴间为你抢回魂魄。”说罢身形一晃便入阴间。
这阴间何等模样,有诗为证:
凄凄冷月色,惨惨荡悲音。岂是阳人地,往来尽鬼魂。
阴府门口站着的两个鬼差,那鬼差拦住言信呵道:“你是哪方鬼仙,为何到我阴府?”
言信道:“我找黑白二无常。”
鬼差像听到笑话一样大笑,一鬼差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土老帽,你当黑白无常大爷天天在府里等你吗?二位爷事务很繁忙的。”
言信最讨厌这种狗仗人势的家伙,冷冷地道:“我乃菩萨弟子土言信,你等最好是通报一声。”
二鬼差又大笑起来,狂妄地说道:“阴间这里最大,管你是谁的弟子,我还如来弟子呢。”
言信怒道:“似你等这种不道德差人,我打死也罢。”
二鬼差大怒,拔出大刀朝便言信打来。言信自然不会把这两个鬼差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两个打倒在地。里面的鬼差听到打斗,有鬼差报给了黑白无常,有鬼差出来帮忙。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言信武艺再好也架不住这么多的鬼差,斗得正热闹时,忽黑白无常从里面出来,黑无常随手扬起勾命锁向言信袭来,正中后心。
言信只觉五脏都要错位了,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回头看到黑白无常,想起前仇旧恨,不禁心中生火,咬牙道:“鬼差竟然偷袭,看来不动真格你等不知我的厉害。”说罢,挥出浑天绫,只那浑天绫杀气就逼得那些小鬼无法近前。挥起来时更如狂风扫枯草,那些小鬼不及喊出一声,便魂飞魄散。
阎王闻小鬼报慌忙出来,见言信滥杀,慌道:“我阴府将毁。”
阎王自知自己拿言信也没辙,忙命两个小鬼差去请地藏王菩萨,又制止言信,说道:“上仙快快住手,如此下去我阴府将不存。”
言信住手后,阎王道:“我与上仙素无来往,上仙却为何来我阴府作乱?”
言信冷笑道:“我与你是无来往,但路遇不平之事却与你有关。”
阎王道:“天下不平之事天天都有发生,岂能全与我有关?”
言信怒道:“你管教不严,教无良下属在人间为非作歹,犯下滔天之罪。”
阎王不知所以,问道:“上仙何出此言?”
言信指黑白无常道:“问他两个便知。”
黑白无常慌道:“我等一向秉公执法,恪守阴府条律,并不知何罪之有。”
“好你个无良鬼差,还敢狡辩,我今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看你以后怎样为祸世间。”言信大怒,挥绫打向那二无常。
此时忽闻一声洪厚而有力的声音:“信儿,休得造次。”
言信循声看去,见金身菩萨端坐莲台,师父来了她却不拜,竟挥绫向地藏菩萨打去,并骂道:“你哪方鬼怪,竟敢冒我师父之名。”
菩萨一手抓住浑天绫,笑道:“信儿怎得不识为师?”
言信猛得抽回浑天绫,说道:“师父从不叫我信儿。”说着又打去。
那菩萨身形一晃显出原形,竟是冷四爹,那阎王是那吴凡池,两个鬼王挥兵器与言信斗在一起。言信怎是他两个对手,斗不几回合便虚晃两下逃了去。
吴凡池欲追,冷四爹拦住道:“让她去吧,那金宣义不是好惹的,若拿住她,他们要来救人,只凭我两个抵挡不住。”
吴凡池谓那黑白无常道:“都是你们两个干下的好事,说过多少次了,只要不为非作歹,没有人在乎谁掌管地府。”
冷四爹道:“也怨不得他们,都是尊主的安排,把那残魂放了吧,免得他们再打进来。”
二无常慌忙将那一魂二魄放归阳间。
且说言信狼狈逃回,怀仁见了忙问情况,言信道:“地府沦陷。”
众人震惊。若地府沦陷,那人间呢?天庭呢?
怀仁道:“数十年前众妖下界,却一直没有动静,看来暗中已渗透到各个角落了。”
言信看着怀仁点头道:“师父曾说过七界将有无法躲避的浩劫,只有龙神能拯救七界。”
明礼不悦道:“你看他像龙神吗?民间的传言不能想信,他若是龙神妖魔那会容他活到现在。”
言信知道明礼的意思,就算怀仁真是龙神,也不能让七界知道。
这时那团黑雾嘤嘤而泣,言信咬牙道:“你别难过,我再去一趟地府,就算死我也为你夺回魂魄。”
那黑雾道:“不劳仙子了,人有死,鬼有灭,皆是天命。”
言信道:“我带你到九华山找师父,他一定有办法帮你不灭。”
正说话之时,那一魂二魄飘了回来与黑雾合为一体,黑雾马上幻得人形。细看容貌果然美丽非常,怀仁更是看得眼直,不禁叫道:“惜情姐姐。”
那鬼愣了一下,问道:“你怎知我名字?”
扬智也看出这鬼就是金惜情,因道:“棺材铺老板言说用那棺材四十九天之内便可投胎,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鬼似是不知二人说什么一般,便也不理会他两个,只给言信跪下,说道“小女子凌惜情,多谢上仙全我魂魄,只是我魂魄虽全,却无门可投,还望上仙再指生路。”
扬智瞪大眼睛道:“凌惜情?怎么这么快便改姓了?”
凌惜情道:“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名凌惜情,父母给我取此名意为惜情重义。”
怀仁不禁重复了一句:“凌惜情!”
明礼看怀仁表情,心中一阵不快,说道:“此惜情非彼惜情,不要犯痴了。”
言信见那凌惜情可怜,便扶她起来,又从袖子中掏出无名子给的那半粒药丸,说道:“你我本同病相怜,既然天地不容我们,不如我授你修行之法,待你修得真道,便可逍遥天地之外。这粒药丸可遮你鬼气,助你早日修出肉身。”
凌惜情将药丸吞下,果见她周围阴气渐淡。言信又授其六字真言,并道:“常诵六字真言,自有修得肉身之日,你往它处寻生路吧。”
凌惜情谢过,辞别几人而去。
扬智见言信将仙丹给了惜情,笑道:“师父给你这药丸,本是让你遮鬼气,你却要给怀仁留着,现在又给这女鬼。”
言信叹口气,说道:“看到她便想起我,我尚有一丝法力,一般修真者奈何不得我,而她现在的样子,随便小鬼便能欺负她。”
两日后五人到得文武山,自有小喽罗报与华崇文与华尚武兄弟。
文武兄弟迎下山来,看到怀仁激动地说道:“兄弟果是我文武山的贵人。”
怀仁不知所以,便道:“哥哥说哪里话。”
华崇文叹道:“兄弟不知,自上次一败官兵之后,官府不敢再在生事,只是半月前来两个好手,带一众人与我争山头,文武山的兄弟损失了数十个,我正打算散了山寨,教兄弟们各谋生路去。”
扬智道:“什么鸟好手,他胆敢再来,教他有来无回。”
华尚武道:“虎兄且莫说口,那兄弟二人果然不凡,我与哥哥与他们交手只有逃命的份。”
扬智道:“且说说他二人来路。”
华尚武道:“好像也是什么神仙弟子,两个都是三十来岁年纪,一个名成诚,使一把夺天刀,武艺堪比关公再世,一个名成挚,使一根战天棒,武艺也不俗。”
言信笑道:“我看是你二人武艺差,并非他二人武艺高。”
华尚武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我兄弟虽学艺不精,究竟也是神仙弟子,哥哥的劈天钺,我的惊天矛也非普通兵器。”
言信指宣义道:“我这个姐姐的武艺便是阎王老子都怕她。”
华尚武这时才注意宣义,见宣义生得怪异,说道:“这莫不会是西方国家所说的天使吧?”
宣义笑而不语。
华尚武忽地跪地道:“小子不才,还望仙子指点一二。”
华崇文也跪地道:“还望仙子指点。”
宣义从未受人拜过,忙扶起二人,说道:“我何德何能?”
怀仁道:“姐姐使枪,尚武兄使矛,倒可指点他一二。虎兄使斧,崇文兄使钺,亦可指点一二。”
宣义道:“既然你说话了,我也不好推辞。”
明礼冷声道:“想显摆便显摆,什么是他说话了你不好推辞,难不成他让你死你也死?”
当着文武兄弟说出这话,怀仁只觉不好意思,尴尬地笑笑。
宣义不理会明礼,只谓华尚武道:“你可施展一下你的看家本领,我好指点。”华尚武便拿矛耍了起来,只见:
漫天梨花带雨,彻地寒光生风。看着华丽好看,其实平常稀松。
华尚武耍了一番,宣义道:“上盘功夫下盘稳,下盘功夫上盘紧。兵器在心不在手,意念带动全身走。你的武艺,招式虽然到位,然基本功不够扎实,上下结合不好,真气与武器结合不好。”
扬智道:“确实如此,那一日只轻轻一拽便将他拽倒在地,可见他下盘功夫太差。”
扬智又让那华崇文耍了一番,也不过花架子而已,扬智道:“斧钺不似刀剑等灵便兵器,斧钺头重而力猛,但收回速度却慢,且斧钺攻击性强,防守力弱,容不得花招虚实。斧钺招式归究起来不过下劈横砍,花架子多了也无用。”
文武二人谢过便开始苦练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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